曲麒麟说,
“魂魄虽然找回来了,但他频繁丢魂的原因还没找到。”
如果之前只是有所怀疑,那经过刚才后,曲麒麟已经可以确定。
小佳然之所以频繁丢魂,确实是因为——被诅咒了。
“诅咒的术法都需要媒介,能这么频繁引起他失魂的,说明被诅咒的物件一定是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
曲麒麟说完问沈家夫妻,
“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家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都带着几分无奈,
“老实说,之前我们怀疑孩子被诅咒的时候,就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一遍,不夸张地说,连花园的土我们都让人翻了一遍,可都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两夫妻能从孩子出生就找大师算出是孩子天生命格弱就知道,他们对于这些害人的手段也并不是没有了解过的。
在这么严密的防范下还能中招,只能说下手的人极其谨慎。
或者说,对两夫妻足够了解。
南景赫和小阿岁今天全程任由曲麒麟发挥,曲麒麟也没有辜负两人的期待。
听到沈家夫妻的话并没表现出苦恼,只说,
“没事,那我们就用玄学的办法再找一遍,找到东西后,再顺着找出害人的人就容易得多。”
他说着又准备掏东西,郭小师和胡菲菲都惊呆了。
这个大哥哥的背包里好能装啊。
眼见着他连糯米都拿出来了,小阿岁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插个手。
给点提示。
毕竟不管是曲麒麟还是二舅舅,他们好像都没发现佳然小弟弟魂魄的异常。
这么想着,她便状似不经意地挪到床边,然后指尖一点灵光打入他体内,下一秒,只见床上的小佳然有些痛苦地动了一下。
沈家夫妻想着曲大师的话忙伸手给他按住,就听旁边,小阿岁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地响起,
“小曲奇画的香符断掉啦!”
曲麒麟原本还在准备着东西,一听这话忙不跌转身回到床边。
一看,他原本画在小佳然胸口用来固魂的香符符文真的断开了一截。
符文断截,这可不是好兆头!
他当即掐指快速算了算,然后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错了,错了……这不是诅咒,不对,这是诅咒,但这个诅咒不是为了让他丢魂。”
曲麒麟的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脸懵。
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诅咒又不是诅咒?
南景赫也接触过不少案子,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
“意思是,他频繁丢魂只是诅咒带来的副作用?”
一句话,叫沈家两夫妻瞬间明了。
曲麒麟更是忙不迭点头,
“没错!我们以为他频繁丢魂是因为诅咒,但其实这只是表象,丢魂的真正原因是身体和魂魄开始出现了不适配,所以身体与魂魄出现了排斥,这才导致频繁的丢魂。”
甚至魂魄归体后会出现排斥,试图脱离这具身体。
曲麒麟说着又快速探查了一番,最后终于肯定。
“对方诅咒的真正目的,是篡改孩子的魂魄,让他从男魂,直接变成了女魂……”
他一句话,直接把在场三个沈家人都听懵了。
“什么男魂女魂……魂魄性别,还能改变的?”
曲麒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仔细探查,他根本不会察觉其中的变化。
但其中原理其实也很好理解。
“魂魄就跟身体一样,有些人通过药物可以改变人的身体,让男孩出现女孩的身体特征,又或者说,变性手术。
小佳然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有人强行在他魂魄上做了一场变性手术,魂魄被改变了,但身体还是男孩的样子,魂魄自然就出现了排斥。”
听到曲麒麟这话,沈叔母简直两眼一黑,
“你是说,我的佳然现在成了真的女孩?”
她说着就要往旁边倒去,好在沈佳期和沈堂叔及时将人扶住。
沈叔母却倒在沈佳期怀里哭得不行,
“我的佳然,谁要这么害他啊呜呜呜……”
曲麒麟只好安慰他们,“现在还没完全转换,先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也庆幸魂魄还没被彻底转换过来,否则彻底成了女魂,他就彻底回到身体里。
到时候就不单单只是把他从一个男孩变成女孩那么简单,而是让他从此魂无所归,只能沦落为游魂野鬼。
不得不说,能想出这种法子对一个孩子的人确实很毒。
至于是谁能做到这些……曲麒麟心里其实已经有所怀疑。
“我想知道,当初让你们把孩子当成女孩养的那个大师,是谁介绍给你们的?”
要给一个人转换性别尚且不易,更别说要扭转一个魂魄的形态。
这是一个需要长年累月的过程。
而沈家夫妻从小把孩子当做女孩子养,这本身就是一个在无形中扭转魂魄意识的行为。
魂魄意识被扭转,魂魄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这么来看,当初给两夫妻这个建议的当事人,分明就是用心险恶。
沈家夫妻听到曲麒麟的话脸色皆是一变。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当初他们找来的大师有问题。
比起沈叔母的深恶痛绝,沈堂叔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抹阴沉,脸色更是难看。
只是在场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为了孩子的事脸色不好,并没有多想。
只有小阿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仿佛能看透一切。
她就那样看着他,忽然开口,
“叔叔已经猜到是谁要害小弟弟了对不对?”
她这话一出,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沈堂叔身上,沈叔母更是死死瞪着他,似是想要从他面上看出答案。
沈堂叔只觉一阵发虚,但还是说,
“没有,我只是在想当初那个大师,如果确定是他害了我家孩子,我肯定要把他揪出来!”
他说得义愤填膺,小阿岁面上却半点不为所动,依旧笃定,
“你撒谎。”
沈堂叔脸色难看,坚决否认,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与其在这里纠缠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救回我的孩子!”
他说得色厉内荏,小阿岁却直接上前一步,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却没再追究刚才的话题,反而问旁边的二舅舅,
“二舅舅之前说小弟弟是他们家唯一的小孩,可是我看这个叔叔命宫里明明不止一个孩子啊。”
旁边沈叔母闻言,目光当下如利刃,狠狠朝着丈夫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