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炼狱古星万年才开启一次，各大族群只能苦苦等待，洛凡尘倒是不一样了。
拥有黑羽，别人进不去的地方，他可以随意进进出出。
但那地方实在有些诡谲，洛凡尘轻易并不想去。
那黑色海水下方的未知存在，是敌是友他真不确定。
难道会说华夏的古篆，便一定是自己人了吗？
不过那青铜神庙地下的黑海，给洛凡尘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同款一样。
他快速检索记忆，想起了人族书山下方的学海，只不过学海寂静，死气沉沉，没听大圣们说过下面有什么东西。
干了！
如今极道大圣不出，谁能杀他？
便去一趟那炼狱古星。
若是能得到什么机缘，回来闯浮屠通天塔第八层也多一份底气。
不信打不过紫竹林中的家伙。
洛凡尘回神，发现武疯子一直安静的在等待他，脸上不禁流露出歉意之色：“想到了一些东西，让您久等了。”
武疯子摇头。
他想等一个真正有希望走通混沌神道的人，已经等了几十万年，这须臾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别人若是叫他这般等，一棍子已经抡上去了。
“若无什么事，你便可以回去了。”
“别忘了我说的，你突破的时候，一定要喊我到场。”
武疯子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他漫长的生命里，从没这么啰嗦过。
洛凡尘好奇询问道：“突破半圣之境之路，晚辈倒是较为清晰。”
“但想突破大圣，难道非要集齐三千颗不同神道的大道圣种不可吗？”
武疯子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而后望向远方黑暗寰宇道：“不算分身和圣兵增幅，倘若你本体想拥有大圣级的战力，甚至是圣王级的战力，不集齐那么多大道圣种我也有办法帮你。”
“但若想走最纯粹的混沌神道，成为寰宇古往今来第一位混沌大圣，便非得集齐三千颗道种不可。”
洛凡尘攥紧了拳头。
既如此，那他到了半圣极限，便一定会跟极道大圣对上。
而且不止一位。
甚至三大超等星域，疑似破入到十五阶的盗天境老祖，也有可能阻止他。
焯！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怎么了？”武疯子问。
洛凡尘呲牙咧嘴：“三大超等星域老祖似乎不在寰宇之内，带着超等星域顶级战力不知去向。”
“那他们拥有的道种，我注定拿不到啊。”
武疯子似乎早有预料，抬手轻轻拍了拍洛凡尘的肩膀，笑道：
“臭小子，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那么远。”
“先走好脚下的路。”
“这混沌之路，看似崎岖，没准越走越明。”
洛凡尘笑道：“也对。”
“实在不成，我也学习您的以身为种之道。”
“此路不通，未必不能开辟出一条新路出来。”
武疯子摇头：“别学我，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
“这取巧之路，哪里比得上真正的混沌大道。”
这位人族前辈没有藏私，洛凡尘算是初步了解到了以身为种的一些玄妙。
武疯子竟是在体内，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足足凝聚出了三千座法宙，单个品质自然远远敌不过大圣的圣宇，但三千座法宙在体内按照某种特点的方式排列，形成了与混沌法宙一样万法不侵的效果。
“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洛凡尘有些心惊，连他都不敢在体内凝聚如此之多的法宙，稍有不慎就得爆体而亡，若是给万年的时间，他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这种方法。
武疯子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道：“你别误入歧途。”
“我用此法，乃是境界无法突破，只能如此。”
“你有这份时间，完全可以不断突破，走得更远。”
“寰宇之中存在一些特殊的险地。”
“那里天道规则并不完整，充斥着凌乱的神道力量。”
“我将这些险地和凌乱的神道力量炼化进体内，淬炼一座座法宙，侥幸成功，才有今日这般实力。”
洛凡尘心神震荡，惊叹武疯子的大手笔。
还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尊号。
果然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大圣用最顺利的方式合道寰宇，借助寰宇之力出手。
武疯子则是强行与一些险地融合，另类的合道寰宇。
站在今日看，武疯子自然是成功了，但若是放眼当年，那必定是十死无生，没人敢去这么冒险。
进入险地都险象环生，更何况将之炼入体内。
洛凡尘有些迟疑，询问道：“您现在，真的没事吗？”
他迅速握住了武疯子粗糙的手腕，瞳孔骤然紧缩。
洛凡尘能感觉到武疯子体内充满着各种暴乱的神道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感。
不！
甚至会更夸张。
不断长出新手指，又凶狠剁手指是什么感觉？
嘶——
洛凡尘深吸一口气，武疯子抽回手腕，笑着摇头：
“这不算什么。”
“习惯了。”
“人族为我花费那么多资源，我怎么能当一个废物？”
瞧着前辈脸上无所谓的洒脱笑容，洛凡尘有些心疼：“您已经尽力了，人族应该不介意的。”
武疯子平静道：“但是我介意。”
“吃了那么多资源，总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洛凡尘心生敬意，站直了身子，认真道：“您与诸位前辈，已经做的够多了，人族未来，让我来扛吧。”
武疯子开怀笑道：“哈哈哈，你先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等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再说。”
“估计你还只是个几千岁的孩子吧。”
洛凡尘摇头。
武疯子笑道：“你在低等星域厚积薄发，上万岁能修炼到这种地步，也已经让吾等惊叹不已了。”
瞧着洛凡尘愈发古怪的神情，武疯子大手一颤。
“你小子，该不会才几百岁吧。”
洛凡尘摇头，莫名的有些心虚，怕太刺激人类。
“你小子快说，快说！”
“莫非还怕刺激到我不成？”
武疯子催促起来：“你越年轻，吾等岂不是越高兴？”
洛凡尘小声嘀咕道：“今年，应该，大概，差不多……”
“二十出头了。”
“多少？”
“嘶——”
武疯子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将魂武星吸的全球变暖。
“轰隆！”
这时，整个魂武星震动起来，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