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桌食客的对话将宋木兰几个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是啊,不仅死了几个人,好几家的姑娘还都被山匪头子给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了。”
“唉,到头来苦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啊。”
……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却越发不太平。
县衙那边也忙得不行,朝廷派下来的人也去围剿了。
可终究是一批亡一批兴。
万掌柜喝了一杯茶,摇头并善意提醒道:
“宋小娘子,你们今日既然来了镇上,赶紧把过年要准备的东西都买好,能少出门就少出门,那些山匪呀,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周员外跟着附和道,“是啊,你们青石村来镇上那条路有些冷清,吃过饭后尽快买好东西早点回村,我安排一个府里有身手的送你们回去。”
之前起码有孙富贵或者孙大壮接她们回去,可今日就她们几个妇人,周员外担心也正常。
席间,万掌柜和周员外还提起了那群山匪,怕是跟朝廷对抗,还勾结外邦的恶人,大家小心为是。
而且,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叛军,更不会顾及老百姓的死活。
只要把粮食和钱财抢到手就行,并不在乎死伤多少人。
知道这段时间不太平,原本出来吃好喝好的乔玉兰几个瞬间也没了什么胃口,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毕竟前面被那些山匪抢夺过的村子损失惨重。
吃过饭后,宋木兰几个也不到处闲逛了,迅速把过年的东西全都一次性买齐全。
宋木兰今年没种多少粮食,花了几十上百两买了米面那些。
最后,三家买了满满一牛车的东西,其他的便放在周员外安排的马车上。
周员外又给她们安排多了两个身手好的家仆。
回村的路上,一向叽叽喳喳的刘秀萍难得安静下来,脸色有些难看。
之前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民,如今看来,那些人可是暴虐无道的山匪叛军。
说不定很快就殃及到她们这几个村了。
还以为能过个好年,只能说这世道并不太平。
朝廷那边也不是没有出兵,实在是太乱了。
宋木兰心情也有些沉重。
她好不容易才建起了青砖大瓦房,万一打仗作乱了,她们必须得跑呀。
在性命跟前,其他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了。
难不成要跟小说里那样开始一路逃难,往安全的地方去躲难。
这是不是说,她现在就要开始利用空间储藏粮食了。
可她的空间不大,一直没有升级,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回到村后,宋木兰让孩子们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她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去了村东头。
抬头看向了望塔顶处,还好上面有人值守,且没有打瞌睡,也不敢马虎。
去里正家的路上,宋木兰又遇到了巡逻队。
还好,村里人在防守这一块还是挺勤快用心的。
宋木兰去到里正家的时候,刘秀萍已经把镇上听到的事告诉公爹。
里正已经抽了一轮旱烟,面色凝重。
看来还得加强防范。
快要过年了,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大壮娘,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如今在里正看来,宋木兰可不是什么无知野蛮无理的乡野村妇。
她可睿智了,堪比女诸葛。
里正请宋木兰进堂屋喝茶。
宋木兰在村里走了一圈,可是渴了。
待她喝完两碗茶后,这才跟里正提出自己的建议。
“淮山叔,我们不能确保那些山匪会不会来我们村,但我们现在必须得多加防范。了望塔还得建多一座。
另外就是村里四周得安排人用石头和土坯砌成围墙,得高过人才行,还可以在墙体上面留出一些孔洞,方便观察外面的动静。
对了,到时砌好墙后,最好在上面铺一层尖锐的东西,即便那些山匪想爬进来,多多少少也得受罪。”
只见里正已经准备好了纸笔,仔细记录宋木兰提出的措施。
“我们村干脆弄一个村寨门吧,晚上天黑之后就关门,再就是如果那些山匪真的要冲进来,我们可以暂时将他们隔绝在外面,到时你看看要不要安排人把守。”
“另外就是,这几日让村民们去镇上备好所需的食材,最好够用好几月的,万一到时我们村真的运气不好,不可避免会被围困。
时间一长,粮食那些就会稀缺,最好储备多点。这几日还得安排人建一个大的蓄水池,方便供应全村人。”
“还有一点,我差点忘了,避难场所得有,我明日带几个人去山里看看,找几个可以避难的山洞。
这样的话,即便流民山匪来了,我们可以及时将家里的贵重物品和重要的东西转移到那里去,我们到时也可以到那边躲避危险。”
宋木兰说得极为细致,生怕漏掉一点。
毕竟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事,可是关乎全村人的性命以及财产安全。
里正一字不落全都记录下来。
“大壮娘,可还有别的,或者我们需要注意的地方。”
“让我再想想。”
宋木兰迅速转动脑袋,最后拍了拍。
“对了,还有一点,这需要淮山叔你去办,就是我们村得跟隔壁几个村保持联系,一旦哪个村发现流民的踪迹,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尽快通知其他几个村,让大家做好准备。”
“再就是,得找两个机灵的人去附近,还有镇上打听了解流民山匪的动向,防止我们过于被动。”
里正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前段时间我们建了望塔和组建巡查队的时候,我有跟附近几个村提议过了,他们倒是也照做了。
就是最近见一切太平,也不愿巡逻了,觉得我们村过度恐慌了,怕是也不想理会这些。”
宋木兰一听,开口道,“那就不管了,你可以把我这几个措施都跟几个村说一下,他们愿意防范起来就照做,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强求不了。”
毕竟,有的村民总会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
等到危险来临那一刻,才知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