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除了千余公孙永的死忠,其他包括很多校尉在内的蜀军全部投降了。公孙永自知无力回天,饮剑自尽。
吴汉一边安抚、收编战俘,一边令汉军挑着公孙永的首级至武阳城下叫阵(今四川省成都市境内)。
武阳蜀军一看主将死了,再加上城中绝大多数兵卒都被公孙永带出了城,自知无法坚守,开城向汉军投降。
稍作休整,吴汉再次进军,旬日后,攻克广都(今四川省成都市境内),此时吴汉部距离成都城仅有三十里(今四川省成都市境内)。
臧宫得知吴汉一路高歌猛进,也率领所部汉军一路攻城拔寨,进驻繁县(今四川省成都市境内),距离成都不足百里。
两支汉军,一南一北,对成都再次形成包夹之势。
刘秀为了更好的指挥前线部队,令李通监国,自己带着一众谏议大夫和十万御林军再次来到长安督战(今山西省西安市境内),并给公孙述再次送去一封劝降信:
往年朕多次给你写信,劝你投降,你都执迷不悟。如今朕再次劝你投降,你虽然刺杀了来歙和岑彭,朕还可以做到既往不咎,只要你出城投降,朕还能保你宗族平安。
可若你是你仍然决定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好比把肉送进老虎嘴里,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朕是九五至尊,言出必践,望君思量。
公孙述再次拒绝了刘秀的好意劝降,将刘秀的使臣杀了以示决心。
刘秀知道吴汉性格骄纵,害怕吴汉轻敌,等到了长安后,刘秀又给吴汉下了一道诏书:
此时成都尚有贼兵十七八万,不可轻敌,你当坚守广都,等待公孙述来打你,不要与其争锋。
如果公孙述不主动进攻,你可调动部队,故意露出些破绽,引诱他上钩。总之现在不是主动求战的时机,军需粮草朕会源源不断的给你送到前线,你只需反客为主,不断消耗蜀军的士气,不断消耗蜀军的实力,以待最佳进攻时机。
吴汉接到刘秀的诏书后,认为此时蜀军已是强弩之末,刘秀的战法太过于保守,于是留下两万兵马镇守广都,负责后勤保障,自带十二万大军一路北上逼近成都。
至锦江后,吴汉将十二万兵马一分为二,令刘尚带领六万兵马屯驻于锦江之南,自带六万兵马屯驻于锦江之北,两营相聚二十里,互为犄角。
刘秀得知吴汉竟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反而主动进军,逼近成都,对身边的邓禹说:“吴汉这个人,统兵打仗还勉强说得过去,只不过有的时候太过于随意了。冯异、岑彭二将都有昔日卫青的风范,排兵布阵颇具章法,完全不给敌人可趁之机。吴汉却时常不能做到如此周全,往往是打起仗来,才发现之前的布局不合理,然后再随机应变制胜。锦江是条二十丈宽的小河,我汉军虽有水军的优势,可若真打起来,楼船必定无法进入这种小河,若是光靠着草船渡军,哪里还救援的急?你看着吧,这场仗就算吴汉胜了,也必是惨胜。”
刘秀说完,再次给吴汉写了一封信:
大司马,朕前些日子已经告诉你了这仗接下来要怎么打,你为何到了跟前又犯了糊涂呢?你以一军孤军深入不说,还和刘尚分兵南北,倘若真打起来,你俩中间隔着锦江,如何能够及时相救?倘若蜀军派一部牵制着刘尚,再派重兵攻打你,你非要兵败不可。
趁着蜀军还没攻打你,你快退回广都。
还没等吴汉收到刘秀的回信,延岑就看到了战机。
延岑对公孙述进言说:“陛下,我先前就说了,吴汉骄纵,易于击破,陛下还不信。这不,战机来了,他竟然如此大胆,敢孤军深入,还在江南江北各设一营。此时应当主动出击,派少量兵马袭扰、牵制江南的刘尚,集合优势兵力一鼓作气吃掉江北的吴汉。消灭了吴汉以后,再大军南下吃掉刘尚,成都之围立解。然后回师北上,击溃臧宫和马成,则可收复蜀中全境。”
公孙述接受了延岑的建议,令延岑带领三万兵马绕至锦江南岸袭扰刘尚,令谢丰、袁吉率十万大军攻打江北的吴汉。
延岑虽然是个二五仔,名声不好,可毕竟在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也是经验老道的很,出征前延岑对二人说:“这个吴汉,虽然此时走了一步臭棋,但是毕竟是汉军大司马,你二人大意不得。如果此时直接强攻,未必能胜,就算胜了也是惨胜。我们击溃吴汉后,还要收拾臧宫、马成,可不能损失太多兵力。我建议你们先派个三万兵马去和吴汉打,等到把汉军打疲了,打累了,再出动全军压上,那样胜算才大。”
二人觉得延岑说的有道理,于是谢丰自带七万大军屯于成都城外,袁吉则带领三万兵马将大营扎在吴汉大营十里外。
吴汉刚收到刘秀的诏书,正欲撤回广都,却得知蜀军竟敢出城。于是吴汉决定放弃撤回广都的决定,率汉军攻打袁吉,袁吉依托营寨防御,吴汉不能攻克。
吴汉一连攻打袁吉将近一月,起初的时候,吴汉还能和袁吉打个旗鼓相当,可随着袁吉的营寨扎的越来越结实,深沟、壁垒都逐渐完善,汉军的损伤就越来越大。
谢丰看汉军进攻的频率越来越低,每次进攻也不如之前那般猛烈,汉军士气也不如前番高涨,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在吴汉攻打袁吉大营时,带领七万大军直扑吴汉主力,袁吉看到谢丰大军到来,也倾巢而出夹攻吴汉。
虽说吴汉征战多年,经验极为丰富,可毕竟也连续作战一个月,军队疲惫不堪,而且面对谢丰的突然袭击,再加上蜀军两倍于己,又是两面受敌,被蜀军打的大败而归,回营清点人数,这一仗竟损兵一万。
谢丰、袁吉立刻在吴汉大营四周扎下四座营寨,将吴汉牢牢的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