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头皮屑之后,徐圆和柳氏就忙给徐安准备抓周了。
因为上次搬家已经大办过了,这次徐圆和柳氏就不打算再大操大办了,就一家子吃饭意思一下就行。
毕竟她们搬家宴摆了还没多久,乡里乡亲的人情份子虽不多,但摆的频繁对乡亲来讲也是种负担。
加上现在的天儿也冷了,她们也不想乡亲们大冷天就过来帮她们忙。
不过,虽不大操大办,但那日的人也不少。
还不说与他们交好的那几家,光是他们自己加上沈风还有江临主仆以及舅公舅婆还有刘先生就有一桌了。
徐圆核算了一下,这就算他们几家人不都来,少说也有三桌的样子。
好在屋里有巧娘,不然现在年底铺子的生意比较好,她又不能将小张氏调回来,届时就只能她和柳氏俩人做饭了。
抓周虽是中午进行,但他一般是饭后才开始的,所以到了徐安抓安那日徐圆和柳氏还有巧娘三人早早就起来了。
今儿的主厨还是柳氏,没办法徐圆和巧娘的厨艺比她还是要差一些。
她们三在灶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时,徐老爷子正在家里生闷气,在院里敲的梆梆响。
徐二山听见声音朝他走了过来,“爹,你大早上的弄的那么响做啥,屋里几个孩子在看书哪!”
徐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来,不悦的看着他,“你去三房屋里去一趟。”
徐二山瞪大眼睛看着他,那眼里写满了,“去三房,你没搞错吧?!”
徐老爷子看着徐二山这样,更不满了,“今日三河小的那个过抓周。”
徐二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想装长辈的派头,但三房不给就把他使唤出去。
只是,他徐二山看起来是傻子吗?
人三房的人那么不待见他,他去干啥。
他别回来把人得罪,不让家里几个娃念书就得不偿失了。
徐老头见徐二山站着没动,对着他又是大声一喝,“我让你去三房,你没听见啊?!”
徐二山眼下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了一些,可不想跟着徐老头再瞎折腾。
“我说你就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就行,干嘛非得去折腾三房啊!”
徐老爷子气的将他脚下的锄头,踢到徐二山面前去,“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儿玩意来。”
“我可不是你生的,我是我娘生的。”
“你给我滚!”
徐老头被他气的不行,大手一挥就喊他滚。
“走就走!”徐二山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反了,反了,一个个翅膀都硬了。”
徐老头看着徐二山的背影更气了。
本来他就因为徐圆没喊他过去逞面子,他就气的紧,现在徐二山还不听他的,他就更气了。
其实他是不知道徐安今日抓周的。
毕竟徐安在他眼里又不重要,他哪日生的他怎么会记得?
可问题是徐老头这人喜欢讲面子啊!
尤其是这种虚头巴老的面子,他今日出去听见了何里正几人去给徐安过抓周,他就想着,他是徐安的亲奶,不管如何今日这抓周,柳氏都要来喊他的。
可偏偏他等啊等,都不见三房的人过来。
在徐老头在家里生闷气时,徐圆他们正在给徐安沐浴更衣。
屋子里生了火盆,加上从澡盆里抱出来时,柳氏的动作很快,所以徐安一点都没觉得冷,穿衣服特别配合。
他身上这身周岁服、虎头鞋、周岁帽子都是姚氏置办的,本来这身应该老徐家置办的,但老徐家那样。。。
老徐家,柳氏可不愿意再同他们沾上,她想都没想就准备自己做,可她还没做姚氏就将做好的周岁服都拿了过来。
本就长的虎头虎脑的徐安,穿上周岁服,以后看上去越发精神了,屋里几个大人看着都忍不住逗他。
穿好衣服接下来便是准备焚香祭祖告诉家里的祖宗,家中孩子抓周一事。
老祖宗的灵牌都在祠堂里,徐三河的灵牌这屋里又没有。
倒也不是徐圆不弄,而是他们这一片都不在家里放灵牌,所以她也就入乡随俗了。
没灵牌,何里正便像平日献饭那般摆放,让柳氏把徐安抱到桌前磕三个头就算完事。
可正柳氏把徐安才抱出来,外间就传来了开门声。
怕是其他乡亲过来给徐安抓周,徐圆忙走过去开了门,结果没成想过来的人竟是徐老头。
徐圆冷着眼看他,“你过来干嘛?”
“我过来干嘛,今儿是我孙儿抓周,我这做爷爷的自然是要过来的。”
徐老头看都不看徐圆一眼就要往着院里走,不过他人还没迈进门槛便被小灰给唬退了。
徐老头不悦道,“死丫头,把你的狗看好。”
徐老头这个爷爷姚氏早有耳闻,见他眼下还死皮赖脸的跑过来,饶是脾气好的她也看不下去。
“到人家做客,哪有像你这般喊着主人叫死丫头的。”
徐老头没见过姚氏,不过看着她的年岁,他大抵是猜出了她就是柳氏的姨母。
对着柳氏这个姨母,徐老头是嫉妒的紧。
对着她,他自然也是说不出来什么好话来。
“什么做客!是这我大孙子家。
你当我像你是个外人。”
徐圆听着他这话都气笑了,不过他还未说什么,就听姚氏道,“你是自家人,可你却做着连猪狗都不如的事来,连着我这个外人的一半都赶不上。”
徐老头听着这话,当下就怒了。
指着姚氏就要破口大骂,可他话还没骂出口呢,就被赶过来的徐二山将他的嘴捂住了。
“亲家婶子,您别跟我爹一般见识,我爹他这是老糊涂了。”
徐二山担心徐老头惹怒了姚氏回头给屋里几个娃穿小鞋,赶紧给姚氏道歉。
姚氏没说话,只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进了屋。
老徐家俩爷子走后,屋里才继续适才的流程。
给祖宗们磕了头后,接下来便是让徐安坐在晬盘抓取物件。
那晬盘一共有十八样物件,除了徐圆自己准备的,还有不少都是来的宾客准备的。
如沈风准备的书,江临准备的砚、岑先生准备的笔。
本是抓一样的,可徐安两只手几乎同时抓了笔和书。
一旁的何里正贺道:“书加笔,文采斐然,聪明又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