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黄三元激动得差点蹦起来，抓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
陈少这办事效率，这手笔！
绝了！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先前那点因为被揭老底而产生的憋屈，早就被这沉甸甸的五千万砸得烟消云散。
“奶奶的，这才是爷们儿该干的大事！”
他狠狠啐了一口，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掏出一个老旧的按键手机，拨通了几个号码，语速极快地吩咐下去。
黄三元马不停蹄赶回黄云茶楼，此刻的黄浪正百无聊赖地用牙签剔着牙。
“三元，怎么说？那姓陈的小白脸松口了？”
黄浪见他进来，懒洋洋地问。
黄三元一屁股坐下，端起茶壶就猛灌了几口，这才抹了把嘴，眉飞色舞。
“松口了！何止松口！生意成了！”
黄浪闻言，剔牙的动作一顿，眉头却皱了起来。
“成了？这么快？”
他狐疑地看着黄三元：“那小子看着年纪轻轻，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他提什么条件了？别是什么坑吧？”
黄浪混迹江湖多年，直觉告诉他，这事儿顺利得有点过头。
天上掉馅饼，往往砸下来的是铁饼。
“坑？什么坑能比没钱更坑！”黄三元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直接点开银行App，把到账记录怼到黄浪眼前。
“自己看！五千万！定金！一分不少，刚到的！”
黄浪凑过去，眯着眼仔细瞅。
他数了两遍，确认无误。
黄浪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疑虑，瞬间被这巨款冲刷得一干二净。
“乖乖……这姓陈的，还真是个财神爷啊！”
“那是！”
黄三元得意洋洋：“人家陈少说了，只要这批货办得漂亮，以后岭南这边的原石生意，就都走咱们的路子！”
“他要什么样的货？”黄浪急忙追问，心思已经活络开了。
“老坑出来的，没过任何机器的毛料！”
黄三元压低声音，“而且，要快！”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
这可是一笔泼天的大买卖！
黄浪立刻来了精神：“行！这事儿交给我！我认识几个缅国边境那边的老矿主，还有几个专门走私货的中间人，他们手里肯定有这种没过明路的一手货！”
“价钱不是问题！”
黄三元大手一挥，“陈少说了，只要货好！”
“咱们给那些矿主和中间人再加两成利！务必让他们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咱们掏出来！”
“好嘞！”
黄浪摩拳擦掌：“保证给陈少办得妥妥帖帖，让他知道咱们兄弟的实力！”
他俩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钞票雪片般飞来。
这第一桩买卖，哪怕是让利，也必须要做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抱紧陈数这条金大腿！
黄浪那边雷厉风行。
他翻出通讯录里那些积了灰的号码，一个个拨过去，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喂？老卡？你那批压箱底的货还在不在？价钱翻倍！”
“山爷？是我，黄浪！有笔大买卖，只要是你那矿里直接出来的石头，有多少要多少！”
他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嘶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黄三元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凑过去听两耳朵。
“怎么样了？大哥，那边怎么说？”他搓着手，额角渗出细汗。
“妈的，都在观望！嫌咱们给的订金不够压惊！”
黄浪挂了电话，狠狠啐了一口。
“这帮老狐狸！”
黄三元眼珠一转：“浪哥，要不……再跟陈少说说？让他再拨点款，也好让那些人彻底放心？”
黄浪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跟陈少混！”
他咬咬牙，又拨通一个号码：“喂，刀仔！你路子野，帮我联系几个缅国那边的矿主，就说黄爷我高价收石头，生的！有多少要多少！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和男人粗犷的笑声。
片刻，刀仔的声音响起：“浪哥开口，小弟我赴汤蹈火！不过……这价钱嘛……”
“比市面高三成！只要货正！”黄浪斩钉截铁。
搞定几个关键的中间人，黄浪总算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黄三元赶紧凑上前，一脸谄媚地给黄浪捶着背：“还是浪哥你面子大！”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拨通了陈数的电话。
“陈少，您放心！货源基本锁定了，都是顶尖的好东西！保证又快又好！”
电话那头，陈数声音平淡无波：“嗯，辛苦了。”
挂断电话，陈数脸上那点客套瞬间消失。
他拨给阿彪：“彪哥，你盯紧那两兄弟，别让他们察觉。”
“放心吧陈兄弟，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阿彪的声音沉稳有力。
挂断电话，陈数又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老默，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老默略带沙哑的声音。
“怎么样了？”
“鱼儿快上钩了，边境那边，网可以撒了。”
陈数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这次我要的是人赃并获，顺藤摸瓜，把他们背后的整条线都给我揪出来。”
“明白。总部那边的人已经到了，二十四小时待命，只等你信号。”
“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陈数放下电话，窗外夜色深沉。
黄家兄弟？不过是引蛇出洞的饵罢了。
他真正要钓的，是盘踞在岭南乃至缅国边境，那条庞大而隐秘的玉石走私利益链。
黄浪和黄三元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即将一步登天的狂喜中。
“快！再催催！让他们用最快的法子把货运过来！”
黄浪唾沫横飞，眼睛里布满血丝，那是兴奋和熬夜催货的结果。
他已经看到数不清的钞票雪片般飞来。
黄云茶楼也摇身一变成了金字招牌。
“妈的，这次要是成了，咱们兄弟就能在岭南横着走了！”
黄三元嘿嘿傻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
他俩不断加码，许以重利，催促着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供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