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要我们来市区，可陆队也没提过这里有事发生，这要怎么查。”
旋涡咬了一口老式点心，觉得有些干噎。
低头，一杯巨无霸奶茶出现在眼前。
“快喝，我手都举酸了。”月鬼皱了皱眉，略有嫌弃的开口。真是个笨蛋，队长哪是想让你来调查，分明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
旋涡毫不客气的猛吸一大口，口齿不清，“月鬼你怎么还转性了，之前你那么护食，现在居然不护了。”
月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瞥了他一下，“咱俩到底谁更护食？你摸着你那没剩多少的良心自己说。”
闻言，旋涡咽下了最后一口点心，嘿嘿一笑，嘴角的糕渣随着动作掉在了衣服上。
“好像，好像是我欸......”
“看来还算有点良心。”月鬼嘟囔着。
车从两人身旁驶过，杨祁川看着和月鬼待在一起的旋涡，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季寒指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两人，有些磕绊，“那个不是李家的大儿子李玄嘛。都说老太太偏心他，可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说着，脸上的震惊也慢慢转变成嫌恶。
杨祁川让司机在路口停下，他和季寒一起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只是，看着气鼓鼓的季寒，杨祁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我走不动了，咱们歇会儿吧。”月鬼刚说完，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旋涡一愣，猛得转身。
季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不敢抬头看向杨祁川，这也太丢人了，别人转个身都能被吓到。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旋涡见两人都是普通人，身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忙开口道歉。
杨祁川看着旋涡身侧的月鬼。
片刻。
“没关系。”
随后带着季寒离开了这里。
拐角处。
“先生，你就是为了说这三个字才大老远的追上来吗？”季寒满脸都是不理解。
杨祁川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挑个时间，我们去李家看看。”
“啊？”杨祁川的思维跳跃得太大，季寒没反应过来，直到杨祁川的眼刀朝他飞来才应声。
“没问题。”
见季寒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杨祁川忍不住叹了口气。
爷爷为什么要留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业务业务做不好，就连调查也查不明白，要说他能干什么......
季寒知道姑苏市每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和店里的必吃招牌，还知道哪里的游戏机最好玩，哪里的娃娃机最好抓......
但这些都对公司毫无用处。
杨祁川两眼一黑，看不见光明的未来。
原本他打算让季寒学习公司业务，眼下还是算了吧。这要真把公司交给他，只怕不出三天就被他干破产。
真到那时，估计爷爷能被气活，拿着棺材板锤死他。
“他......”杨祁川正打算说正事，季寒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百米外的奶茶店，“要是这股劲用在公司上该多好。”
“先生，我已经帮你点好了。柠檬茶，多加柠檬不加糖。”说着，他朝杨祁川眨了眨眼。
杨祁川的嘴角猛得一抽，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他吧，这是要给自己酸走吗。
看着手里的柠檬茶，杨祁川的眉皱出了一个川字。季寒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甚是期待的看向他手中的饮料，示意杨祁川尝一尝。
无奈，杨祁川轻抿了一口，碰到舌尖的那一刻，酸味就传到了大脑，他强忍着把柠檬茶灌进季寒嘴里的冲动，朝街边走去。
走着走着，杨祁川打了个趔趄，实在是太酸了。
季寒还以为这是好喝到走不动道了，笑呵呵的跟在他身后。
“李玄身旁的那个人，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杨祁川上车后就将柠檬茶放到一旁，看着它就打哆嗦。
季寒想了想，“给他做挑染的人肯定是个新手，那头发都没染匀，不过那颜色倒是挺衬他的。”
杨祁川紧了紧拳，这观察力要是分三分出来放在公司上该多好。
季寒见他不语，以为是嫌自己观察得不够仔细，“他应该喜欢月亮，我看他衣服上还有月牙的图案。”
杨祁川忍下了吐血的冲动，“闭嘴吧。”
季寒乖乖的闭了嘴，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杨祁川。
“他腰间的荷包里放着两柄短剑，而且，这两人的走路姿势也和常人不同。”杨祁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寒激动道，“我也看出来了，尤其是那个李玄，那两步让他走得，松驰感拉满。要是咱们公司能拓展一个模特板块，我觉得可以叫他过来。”
杨祁川无力的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这两人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经历过专业的军事化训练。
你查到的那些，应该是李麒为了给小儿子铺路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李玄也不是被赶出家门的，应该是他自己选择了加入守夜人。”
季寒脸上嬉闹的神情尽数褪去，“可姑苏市的驻守小队里并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杨祁川摇摇头，“去买点东西，我们现在去李家看看。”
清风穿过破碎的玻璃落在徐栀身上。
闻声赶来的柳韵看见被扔出来的两人，大喊着扑了上去。
“老公！儿子你们怎么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滚出我家，不然我就报警了，强盗，你们是强盗！”
她像是神志不清般，大吼大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李玄那个孽障找来的，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鬼，是不是！早知道我就该给他下药弄死他，而不是让他有机会来害我儿子！”
听着她的话，天平眼底燃起怒火，原本他以为旋涡只是和李家有亲戚关系，没想到这李麒居然是他父亲。
王面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站在碎玻璃上的瘴喉鸟听见嘈杂的声响，朝着屋内大叫一声。
嘶哑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管壁时的噪音，听着让人心底发毛。
直到这时，柳韵才看清屋里的情形，目光触及瘴喉鸟的那一刹，她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外强中干的家伙。”徐栀睨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我这里有新鲜出炉的红信丹，要不你打完后喂给他们算了。】
阿司卧在躺椅上，发丝垂落在地，祂毫不在意。
寂静的空间中除了不熄的炉火外，再无其他能与祂一起作伴的东西。习惯了身旁一直有人，突然间只剩自己还真适应不过来。
“行啊，等打完后我就塞她嘴里。”徐栀的目光落在瘴喉鸟的身上。
瘴喉鸟踩在碎玻璃渣上，发出了窣窣的声音，它侧过身子，两只颜色不一的瞳孔在阳光下反射出了不同的光彩。
突然，三支尾羽从它身上剥落，朝着徐栀飞速急射而来。
一束刀罡从她身后出现，径直劈开了它们。
“这是老太太的房间，别在这里打。”徐栀提醒道。
天平迅速起手，暴增的重力和突然转变的力场让瘴喉鸟从窗台上掉了下去，发出了“嘎——”的叫声。
徐栀紧随其后，从三楼一跃而下，“这大白天的，可不能让人发现你。”
说着，一脚将它踹进了一楼的落地窗上，巨大的身子摔在窗户上发出了闷响声。带着玻璃碎渣的身躯直到撞在沙发上才停了下来。
徐栀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陆队说的这家伙应该到了海境才是，可这两招过下来，它似乎是才刚步入川境。
天平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看着这弱不禁风的‘神秘’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它一招毙命。
没等天平出手，徐栀闪身出现在瘴喉鸟的身后，一脚将它踢飞出去，撞在了挂在大厅中央的结婚照上，破碎的相框连带着照片掉在了地上。
污血染满了相片。
徐栀无辜的耸了耸肩，这打架谁还能关注到别的。
天平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
抬手，瘴喉鸟像是玩物似的被他扔飞出去，数万的水晶吊灯碎了一地。
刀罡从徐栀头顶掠过，为她震开了吊灯碎片，带有余威的刀罡，最终落在了院子里，将满院的月季尽数斩断。
瘴喉鸟见自己如此拉风的出场，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它不甘的嘶鸣着。
瘦小的脑袋在一瞬炸开，脑子里的满是丝状物体，朝着四处飞散，怪异细长的脖颈正以诡异的弧度扭动。
濒死前，它的身躯急速暴长，毒气撑裂了它的躯体，朝着三人飞速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