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垫脚石，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牧野的话如同一根尖刺，彻底挑动了蓝染的神经。
下一秒，蓝染的身影骤然从原地消失，几乎是凭借着崩玉赋予的超速再生与灵压增幅，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欺近牧野。
手中的利刃，瞄准牧野的咽喉便要挥下。
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及衣襟的刹那，牧野的身形以毫厘之差斜向滑出——
那一刀终究是劈了个空，凌厉的刀风落在身后的岩壁上，瞬间将百米高的断崖炸成齑粉。
“嗯？”
蓝染眉峰微蹙，瞳孔中掠过一丝诧异。
刚才那一刀融合了他对步法与斩击的极致计算，即便牧野的速度快过常人，可这近在咫尺的挥刀速度本该是避无可避。
“竟然被看穿了？”
他不知道的是，牧野能躲开这致命一击，全靠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哪怕蓝染已进入第三融合状态，体表覆盖着特殊力量，牧野的写轮眼依旧能像精密的仪器，解析他每一块肌肉的收缩、每一缕灵压的流动，将招式轨迹提前烙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
“这样还不够！”
牧野躲开攻击的他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攥紧了刀柄。
如果单靠写轮眼就能迎战眼前的对手，他早就该掌握卍解了。
可现实是，他的瞳术会被灵姬的卍解精准针对，这种依赖终究是修炼卍解路上的致命弱点。
“既然如此……”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你别犯傻！”
灵姬的声音带着急切的劝解，忧心着即将发生的危险。
“我说过，蓝染也是我的垫脚石！”
话音未落，牧野突然闭上了双眼。
那双曾让无数敌人胆寒的万花筒写轮眼，此刻彻底隐没在眼睑之后。
“你是在求死么？”
蓝染见状，脸上终于浮现出恼怒之色。
面对自己竟敢闭眼？
这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他不再保留实力，利刃上的灵压陡然暴涨数倍，刀身划过的轨迹在空中留下无数残影，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不过数息之间，牧野的肩头与肋下已绽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失去了写轮眼的洞察，他在蓝染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如同惊涛中的孤舟，只能凭借本能勉强格挡，死霸装被刀风撕裂成布条，鲜血顺着衣角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哈哈哈！”
蓝染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誉。
要是换做旁人，或许觉得牧野在羞辱自己。
可蓝染已经发现，牧野是在借助自己的力量，更上一层楼！
“我猜，龙源君还会给我额外的惊喜。”
这话刚出口，一道电光般斩击突然从侧面袭来！
牧野竟抓住蓝染分神的瞬间，奇袭至他额前，刀身裹挟着混合了死神与虚的双重力量，狠狠劈向他的面门。
蓝染横刀抵挡，两刀相交的刹那，他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冲击力顺着手臂蔓延，整个人竟被打飞出去，在地面上犁出数道深深的沟壑。
“这是！？”
蓝染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自己的刀刃。
刚才那一刀不仅有纯粹的灵压，还夹杂着数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有虚那种狂暴的破坏欲，有完现术特有的物质干涉力，甚至还有灭却师标志性的灵子控制之力！
内心世界的灵姬看着这一幕，暗自松了口气。
“这小子，很快就有资格修炼卍解了……”
蓝染却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他盯着牧野，心中喃喃自语。
“是我尚未完全适应进化产生的错觉？他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力量？灭却师之力倒不意外，可完现术之力是怎么来的？他的心爱之物又是什么！完现术不是需要寄托于珍视之物才能发动吗？”
他的话语暴露了惊人的信息——
显然，蓝染早已知晓牧野的人类身份，甚至连他隐藏的灭却师能力都了如指掌。
再看牧野，此刻他的模样已发生惊人变化。
死霸装外，罩着一件白色羽织，皮肤下浮现出灭却师特有的动血装纹路，如同流动的暗红色闪电。他的周身还萦绕着点点绿色的完现术之光。
“他真的将所有力量融合了？”
蓝染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激动。
这对他而言非但不是威胁，反而是天赐良机！
他此行本就抱着杀上灵王宫、弑杀灵王的目标，而想要完成这桩伟业，必须找到一个同时具备死神、虚、灭却师与完现术者四种力量的容器。
原本他寄望于黑崎一护，如今牧野的出现，无疑让他多了一个选择。
只要重创牧野、压制他的力量，再用镜花水月彻底操控对方，自己的计划便能万无一失。
“龙源君，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的价值已经远超我的预期。”
然而牧野并未回应，他依旧紧闭双眼，仅凭灵压感知锁定蓝染的位置。
下一秒，他施展瞬灵，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欺近，手中的刀刃，带着融合了四种力量的沉重威压，横贯而来。
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却让蓝染感到手腕阵阵发麻。
刀身碰撞的瞬间，仿佛两座大山轰然相撞，冲击波以二人交手点为中心扩散，将周围的岩石碾成齑粉。
“哈哈哈，就像更木所言，这样的厮杀才够味！”
蓝染大笑着挥刀反击，刀刃上的灵压与牧野的混合力量不断碰撞、湮灭，每一次交击，都迸射出足以灼穿钢铁的星火。
原本起伏的丘陵在这场激战中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一片覆盖着裂纹的焦土。
幸好，他们早已将战场转移到尸魂界的无人区，否则空座町的万千生灵此刻怕是早已化作无辜亡魂。
“那是牧野大人！”
朽木白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山脊上，紧随其后的还有卯之花烈。
当看到蓝染那被崩玉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形态，即便是以“面瘫”着称的白哉，也不禁握紧了千本樱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蓝染身上那股既不属于死神，也不属于虚的诡异力量，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可当他看向牧野时，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作为五大贵族的家主，他一眼就认出了牧野身上交织的力量——死神的灵压、灭却师的动血装、虚之力，还有那罕见的完现术之光。
更让他震惊的是，明明牧野的灵压强度远不及蓝染，却能在这场激战中不落下风。
卯之花烈望着远处不断炸裂的能量光团，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希望牧野不会被零番队盯上……”
她堪称护庭十三队的活历史，十分清楚零番队的存在意义。
“朽木队长，今日之事请务必保密，一旦外传，恐怕会对牧野不利。”
“好。”白哉言简意赅地应道。
可卯之花的担忧终究落了空。
牧野选择在尸魂界与蓝染交手，本就是精心设计的一步棋。
分身的秘密他不便暴露，但身负四种力量这件事，他从未想过遮掩。
否则，又怎能让兵主部一兵卫，注意到自己的潜质呢？
此刻，远在灵王宫的零番队，早已通过秘法观察着这场战斗。
“又多了一具灵王候补。”
兵主部一兵卫摸着胡须，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器物。
他特意用了“一具”这个量词，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作为斩魄刀的创造者，二枚屋王悦的关注点却与众不同。
“他的斩魄刀很有意思，似乎不是出自我之手。”
这话一出，曳舟桐生与修多罗千手丸同时露出惊骇之色。
牧野的斩魄刀并非王悦所铸？
这简直是颠覆尸魂界常识的天方夜谭！
“根据我手下人的情报，牧野在虚圈组建了一支名为大虚骑士团的武装，他们使用的‘大虚之兵’，除了样式不同，功能竟与斩魄刀别无二致，可以始解，还可以卍解！”王悦继续说道。
“我看这牧野这家伙，对灵王，根本就毫无忠诚之心！”麒麟寺天示郎冷哼道。
闻言，兵主部一兵卫却大笑起来。
“那不是正好吗？他本就不属于我们死神阵营，真到了需要牺牲他拯救三界的时候，我们也能少些心理负担。毕竟，友哈巴赫也快要卷土重来了……”
听见和尚的话，修多罗千手丸不禁在心中嗤笑起来。
“你这种家伙的字典中，真的会有‘心理负担’这个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