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在?”箫珩刚迈进院子,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言府遭此大难,言府公子们应各自为营,忙于应对,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齐刷刷地见到他们。
“恭迎三皇子殿下.”言南之反应极快,率先行礼。
其他几位公子也都纷纷效仿,整齐划一地向箫珩行礼:“恭迎三皇子殿下!”
“大家不必多礼。”箫珩摆了摆手,脸上恢复了几分镇定,介绍道,“我身边的这两位是西番使臣,这位是西雅图王子,这位是西雅娜公主。”他伸手分别示意。
“见过西番王子、西番公主。 ”众人再次整齐行礼。
“你们好。”西雅图和西雅娜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亦友好地回应。
“索性,院子草坪大,不如,就在此摆放圆桌。” 箫洛云目光扫过众人,洒脱地提议道。
说罢,她便命人搬来圆桌。
众人见状,倒也不拘束,纷纷按照各自的位置,有序地坐下。
不一会儿,下人们在每位主子面前放上吃食,茶点。
“长公主,你的屋子可真不错,花了不少钱吧?”西雅娜忍不住问。
“嗯,应该值不少钱。不过,我没花一分钱。”箫洛云轻轻一笑,看了一眼箫珩,在西雅娜再度发问前,继续说道:“是我二哥哥送我的。”
“什么?你二哥哥?那他可真大方。”西雅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呵呵,人家是南国二皇子,统管一方的霸主,区区一栋屋宇算不得什么。”西雅图笑着调侃自己妹妹的天真。
“阿兄你认识这位二皇子?”西雅娜更好奇了。
她自然也听说过南国的二皇子,传闻中他是个冷面将军,杀伐果断,威名远扬。
西雅图眼底闪过一丝锐光,面上却神色不改,从容地道:“南国二皇子的名声谁人不知呢?”如此说倒也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箫珩的目光从西雅娜兄妹身上移开,看向言靖之,“靖之,言府的事情查得如何?”
“已经有眉目了。”言靖之微微点头道。
“刚才我与雅图王子去了言府,看到大门被封,不知,家眷可好?”箫珩又关切地问。
“多谢殿下关心,家眷都安顿好了。”言靖之语气中透着感激。
“如此就好。”箫珩微微松了口气,一时氛围有些沉默。
下人们端上了新鲜的水果。
“大家请用水果,今日难得,晚膳就一起吃火锅吧。”箫洛云笑着营造轻松的氛围。
“火锅是什么?”西雅娜新奇地眨着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箫洛云眨眨眼,卖了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看到他们如此轻松,箫珩虽然心中疑惑重重,却也不好当场多问。
他满心困惑,本以为言府遭难,几位公子应该愁容满面,焦头烂额,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一个时辰后,箫珩心中的疑惑方才被逐渐解开。
“原来是这样。”言靖之见箫珩一脸疑惑,也不想隐瞒他,并且将他们这段时间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知了他。
箫珩听闻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证人居然都在这里?”他难以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是的。刚开始,我们也很惊讶,直到见到人,才知晓,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预测。”言靖之眼神清明。
“他、难道不是黑市操控者?”箫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疑。
言靖之轻轻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殿下,靖之知道,这件事太过震惊,您一时难以接受亦是正常。”
“怎么会这样?皇兄他,怎么这么糊涂?”箫珩眉头紧皱,心中对大皇子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疾首。
“殿下来时,可知,大皇子妃被软禁?”言靖之突然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箫珩。
“什么?我并不知晓。”箫珩一脸诧异,看着言靖之,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言靖之神色不虞,缓缓说道:“言府被查封前,曾走水,嫌疑人也被抓到,从他的供词中得知,就是大皇子派人用他家人威胁他纵火,目的是为了将言府的账目销毁,得以掩盖他的罪行。”
“那,言府真的从中为兄长私下敛财吗?”箫珩急切地问道,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
言靖之再次摇头,语气坚定:“并未。但,大皇子利用我长姐手中言府私印,对其嫁妆店铺,私下洗钱,敛财。
事发后,他将一切罪责推给了言府。除了黑市发现的贡品,还有其他御用之物对外流动,甚至还走私至外邦......”言靖之的话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不断冲击着箫珩的内心。
箫珩再也听不下去,脸色变得煞白,他缓缓闭上眼,伸手制止了言靖之,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再说了。”他满心的悲愤,兄长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相国在背后怂恿。”箫珩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恨意,“这顾相国,太势利。身为一国之相,却怂恿皇子犯下滔天大罪。”
“为了储君之位,他们筹谋多年,以前,是你我,误会了二皇子。刺杀,陷害,都是诬陷。”言靖之叹息。
箫珩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恼恨着箫隼,却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心中顿时羞愧万分,脸上一阵发烫。
“靖之,你为何会知晓这些?”箫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紧紧看着言靖之,眼中满是探寻。
“殿下,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言靖之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今日的箫珩着实经历了太多的震惊,以至于,他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先是知道了言府被陷害的原委,后又得知了言靖之的另一重身份。
忽然间,他好像了悟了什么。
对那位高高在上的至尊者,多了一份陌生感。
“父皇,原来都知道。”箫珩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似乎明白了一些之前从未看透的事情。
“殿下,您不必太过于震惊。您的立场一直都是坚定的,虽然有所偏差,却亦是无可厚非。陛下他,明白的。”言靖之看着箫珩,轻声安慰道,试图让他从震惊与迷茫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