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微光试图穿透云层,却被细密的雨丝所所阻挡,淅淅沥沥地毛毛细雨,轻轻地飘落大地。
桃夭早早便已准备妥当,那匹毛色鲜亮的枣红马上装备一应俱全。
她身着轻便衣物,脚蹬马靴,腰间佩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那件自制的防水雨衣。
箫隼和侍卫们看到桃夭身上这件奇特的雨衣,颇为惊讶。
箫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云妹妹,这是何物?”
桃夭笑着解释道:“这是一块油布,我偶然发现它可以防水,便将它裁制,做成了这件雨衣。穿在身上,不仅行动自如,方便赶路,还能很好地遮挡雨水呢。”
“云妹妹可真是聪明伶俐啊!”箫隼由衷地夸赞,心中对桃夭的巧思暗暗称奇,实属非一般女子可比。
“咳咳,聪明嘛,是有的。伶俐嘛,也是有。但是主要还是看经验,等有机会,我为二哥哥也做一件。”桃夭俏皮地说道。
“好啊,我可满心期待着云妹妹的手艺。”箫隼笑着回应,眼中满是宠溺。
此时,侍卫策马靠近,恭敬地问道:“殿下,这雨虽不大,但这样淋着,恐对身体不利,要不要找个地方躲雨?”
“只是一些细雨罢了,无妨。”箫隼神色沉稳。
一行人在细雨中缓缓前行,马蹄踏在湿润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行至半路,就见到一个女子撑着一把破油伞,孤零零地站立在路旁。
那把破油伞在风中微微晃动,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走。
女子看到他们缓缓而来,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喜,忽然快步跑到路中间,“扑通”一声就地跪下。
“恩人。”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激动。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那个之前卖身葬父的女子。
桃夭见状,急忙下马,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
“奴家已经将父亲的尸身妥善安葬。不知恩人们的去处,想着你们定会从此处行路,便在这里等候。”女子眼中满是感激与期盼。
“你不会在这里等了一夜吧?”桃夭仔细端详着她,见她眼圈有些发黑,像是一夜未眠,衣裳也是潮潮的,想必在这雨中已等待许久。
女子羞涩地点点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怕错过恩人,昨夜就在这里等候。”
“你傻呀,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万一遇见那伙贼人怎么办?”桃夭不禁嗔怪道。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含泪看着桃夭,那眼神中既有对桃夭关心的感动,又有一丝无助。
“呃,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是怕你不安全。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实在不安全。”桃夭赶忙解释道,生怕女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恩人,请收留小女子吧,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伺候恩人。”女子突然双膝一软,又要跪下,眼中满是哀求。
“什么,你要与我们同行?这个……”桃夭面露为难之色,下意识地看向箫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指示。
“云妹妹,想要如何?”箫隼温和地问道,他明白桃夭心地善良,想必是不忍心拒绝这女子。
“我,”桃夭再次看看女子,只见她身形单薄,身体孱弱,面色苍白,看着着实可怜。
若是就这么放任她一人在此,说不定转身又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抓走,遭遇不测。
“你在这里可还有亲人?”桃夭轻声问,女子摇摇头。
“奴家与父亲本就是逃难到此,早已没有了亲人。如今父亲离世,奴家孤苦无依。”女子说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原来这样啊,那你原先是做什么的?”桃夭继续问道,试图多了解一些这女子的情况。
“奴家与父亲本是北境边缘的部落民族,以游牧为生。后来遭遇了严重的饥荒,部落中大多数的人都饿死了。
父亲不想让我也饿死,就带着我一路逃难至此。途中父亲为了保护我,四处奔波劳累,最终才病故的。”女子泣不成声地说道。
“那你是北境人?”桃夭惊讶地问道。
女子摇摇头,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奈,“北境早已不管我们了。我们这些游牧民族本就是自由生长的,在那里,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桃夭再次看向箫隼,眼中满是求情之意,轻声问道:“二哥哥,我可以带上她吗?”
“罢了,带上吧。”箫隼略作思索后说道。他心想,桃夭毕竟是女子,他们几个男人在照顾方面确实也有疏忽的地方。
身边有个侍女伺候,对桃夭来说,想来也要方便和贴心一些。
“以后你就是姑娘的侍女,姑娘让你如何你就如何,务必尽心尽力伺候姑娘。”箫隼威严地命令道。
女子听闻,赶忙对着箫隼感激涕零地鞠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多谢恩人,多谢姑娘,以后奴家就是姑娘的仆人,誓死追随,任凭姑娘处置。”
“哎呀,说什么呢?只是我们没有多余的马匹,不然你我一起?”桃夭笑着说道,试图缓解一下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让她与侍卫一起。”箫隼低沉地交代。
女子听闻,便转身走向侍卫。
几个侍卫中有一人向她伸出手,友善地说道:“上来吧!”女子就着侍卫的手,借力被拉上了马背。
随后,一行人在细雨中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