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岁生日这天，天气刚好。
阳光温柔，院子里铺着软垫和彩球，小蛋糕摆在婴儿餐椅前，雪菲计划的团队、曜曜控股高层，还有林湛等圈内好友都来了，却没有一丝商业味道。
只有温暖的生活气息。
一切，李雪菲亲手布置。
没有豪华花艺，没有流动灯幕，只有一个简单手写的布条横幅：
“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一整年。”
沈君泽本来不信宝宝会在今天说话。
“医生说，男宝宝语言能力发育偏慢，十六个月前不急。”
但李雪菲笑着回他：“你儿子不一样。”
“他什么时候让你省过心？”
沈念穿着定制的婴儿小西装，趴在软垫上玩彩球，肉嘟嘟的小脸皱着，一边抓球一边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沈君泽弯腰抱起他，调侃道：“整天喊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有本事你叫一句‘爸爸’试试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所有人都还在聊天，现场音乐轻柔响着。
沈念却像突然被点了语义开关，小嘴一撇，咕哝了一声——
“……爸爸。”
周围安静了一瞬。
李雪菲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
助理激动点头：“我录下来了！录下来了！真的说了‘爸爸’！”
沈君泽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沈念正仰着头，睫毛一抖一抖地看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多不得了的事。
沈君泽嗓子有些紧，轻声问：“你……再说一次？”
沈念小手抓着他衣襟，歪着头笑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又蹦出一声：
“……爸、爸。”
沈君泽整个人像被什么击中，沉稳如他，居然当场红了眼眶。
不是因为孩子说了话，而是因为——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小生命，用这样纯净又无知的语调，唤作：
爸爸。
那不是一个称呼。
那是一种身份的兑现。
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也最沉重的信任投递。
他抱着沈念，低头将脸埋在他小肩膀上，像是要把所有克制、骄傲、感动与不可置信都藏起来。
李雪菲在一旁笑着拍照，声音温柔：
“看吧，我说过，他一定会选在今天给你惊喜。”
沈君泽抱着儿子，一脸不可置信地对她说：“他就这点大，就知道给我‘惊喜’了？”
李雪菲眼带笑意：
“他是沈念，你以为他随谁？”
“当然是我。”
全场笑出声。
林湛在边上举杯：“沈总，你这是人生最强业绩发布了。”
“市值千亿不稀奇，让你哭的，还是一个叫‘爸爸’的奶音。”
沈君泽没否认，只是望着怀中沈念那张圆脸，轻声说：
“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为他死。”
“原来，他只要开口叫你一次……”
“你就会觉得——你什么都不怕了。”
夜里，生日宴结束。
沈念睡得很香，小肚子圆滚滚的，手里还抓着抓周时选的毛笔。
李雪菲站在婴儿床边，看着他睡颜许久，转头问沈君泽：
“你还记得他刚出生那天你说的话吗？”
沈君泽点头：
“我说……他是光。”
“是我们所有黑夜里，唯一的光。”
她轻轻一笑。
“现在你知道了吧。”
“那光真的落地了。”
“它不再只是一个念想。”
“它现在，会看你，会抓你，会喊你‘爸爸’。”
沈君泽从后面搂住她：
“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变软。”
“也会让我，甘愿卸下所有盔甲。”
那一夜，他们并肩站在婴儿床前。
看着那个已经能开口喊“爸爸”的孩子，安静地呼吸、熟睡、沉沉蜷在小被子里。
**
他们这一路走来——
拼过命、赌过爱、输过局、也差点失去彼此。
但最后，他们等来了这声“爸爸”。
等来了真正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家。
这不是终点。
这只是，他们一家三口，真正开始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