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天仙!
而且是真正的黑山使者!
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神。
他们现在,正在别人的老巢里,冒充着黑山使者的身份。结果,正主找上门来了!
“叶爷,我们……我们快走吧!”铁山急声道,“趁他们还没到,我们从后山突围!”
“走?”叶风看了一眼外面,“来不及了。”
他的神识,已经感应到了那艘飞舟。对方的速度极快,最多再有十几个呼吸,就会抵达千毒窟。现在突围,正好会和对方撞个正着。
一瞬间,他们陷入了绝境。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百目蜈蚣王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就在这时,叶风却忽然笑了起来。
“慌什么?”他一脚踢在失魂落魄的百目蜈蚣王身上,“天塌不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已经六神无主的众人。
“不就是来了两个收租的吗?正好,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了。”
众人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风。
都这种时候了,叶爷怎么还笑得出来?而且听他这意思,不跑就算了,竟然还想……把真的黑山使者也给“截胡”了?
这胆子,已经不是大了,这简直就是疯了!
“都愣着干什么?把这里收拾一下,都处理干净。”叶风开始发号施令,语气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铁山,你带一半人,去把这蜈蚣精的徒子徒孙都控制起来,让他们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百目,”叶风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蜈蚣王身上,“想活命吗?”
“想!想!”百目蜈蚣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点头。
“很好。”叶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百目蜈蚣王毛骨悚然的笑容,“一会儿,你来当主人,我,是你请来的贵客。配合我演一场戏,演好了,你不仅能活,以后也不用再交什么岁贡了。”
“演砸了……”叶风顿了顿,“我就把你和你的千毒窟,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死亡的威胁,和那一线生机,让百目蜈蚣王彻底抛弃了所有的杂念。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紧紧抱住眼前这个比黑山老妖还要可怕的人族的大腿。
“上使……不,叶爷!您说怎么演,我就怎么演!绝不敢有半点差池!”他爬起来,赌咒发誓。
“很好。”
叶风的脑子在飞速运转,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电光火石之间成型。
“把你的宝座搬过来,放在客位。快!”
“铁山,让你的人,换上蜈蚣洞妖兵的衣服,混在卫兵里。”
“把刚才那壶酒,再给我满上。”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整个骸骨大殿,在短短十几个呼吸之内,就完成了一次场景重置。
叶风脱下了黑山使者的黑袍,换回了自己的青衫,悠哉地坐在了客位的宝座上,手中端着那杯致命的毒酒,是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百目蜈蚣王则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主位,只是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
一切,刚刚布置妥当。
两道强横的气息,便降临在了千毒窟之外。
“百目!滚出来接驾!”一个粗犷霸道的声音,在整个千毒窟上空响起,震得山石簌簌作响。
百目蜈蚣王一个激灵,求助似的看向叶风。
叶风给了他一个眼神,对他传音道:“去吧,记住,我是你请来帮忙炼制‘万毒归元丹’的贵客。他们问起,就说我是来自南海的散修,丹道宗师‘叶先生’。”
百目蜈蚣王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了出去。
洞窟之外,一艘通体漆黑的飞舟,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甲板上,站着两个身影。
左边一个,是个身材如铁塔的熊妖,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满脸横肉,正是刚才喊话之人。他叫熊霸,天仙中期修为,是黑山老妖麾下有名的悍将。
右边一个,则是个身穿白衣,手持折扇的狐妖,面容俊美,眼神却如毒蛇般阴冷。他叫狐威,同样是天仙中期,以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着称。
“熊上使,狐上使,二位大驾光临,小妖未能远迎,罪该万死!”百目蜈蚣王飞出洞窟,对着二人深深一揖,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熊霸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少废话!老祖有令,今年的岁贡,提前上缴!东西呢?准备好了没有?”
“这……二位上使,实在是抱歉。”百目蜈蚣王按照叶风教的说辞,一脸为难地说道,“今年的收成不太好,岁贡还差了一些。不过,小妖已经想到了办法!”
他侧过身,指向身后的洞窟:“小妖特意从南海,请来了一位丹道宗师叶先生,帮我炼制一炉‘万毒归元丹’。此丹一旦炼成,不仅能补齐岁贡,还能多出不少!还请二位上使宽限几日!”
“丹道宗师?”那白衣狐妖狐威闻言,眉毛一挑,“南海的丹修?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的目光,投向了洞窟之内,似乎想要看穿一切。
“狐上使有所不知,叶先生一向隐世不出,若非小妖当年与他有过一段渊源,也请不动他老人家。”百目蜈蚣王硬着头皮解释道。
“哼,装神弄鬼!”熊霸却不耐烦地一挥手,“我管你什么丹道宗师,今天见不到东西,我就拆了你的千毒窟!”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洞窟内走去。狐威摇了摇折扇,眼神闪烁,也跟了上去。
百目蜈蚣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领着二人,重新回到了骸骨大殿。
熊霸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客位上,悠哉游哉品酒的叶风,眉头顿时一皱:“你就是那个什么叶先生?区区一个人族地仙,也敢称宗师?见了本使,为何不跪!”
一股狂暴的妖气,混杂着天仙中期的威压,朝着叶风狠狠压了过去!
他想给叶风一个下马威。
然而,叶风坐在那里,动也未动。
那足以让寻常地仙肝胆俱裂的威压,落在他身上,就如同清风拂面,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叶风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将杯中酒饮尽,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淡淡地说道:“一只没开化的蠢熊,也配让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