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都被抽懵了。
只顾着抱脑袋四处乱窜,躲开雨点般的攻击,他深刻怀疑,这丫头是公报私仇!
这下居然这么重!!
阮青雉追到他面前,一边抡包揍人,一边朝男人挤咕眼睛,小声提醒道:“别躲啊,说词呀!”
傅裕嘴不动,只用嗓子眼问:“说什么!?”
阮青雉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是狐狸精!勾引别人家丈夫的小三!!”
说完,她又一次零帧起手,把手里包一丢,拍着大腿哭嚎着:“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对我呀!让我们一家人遇上这个索命的东西,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呜呜呜呜……”
街上都是从各大厂子下班的职员。
看见这边有热闹。
赶紧围过来。
有热心人开口劝道:“小同志,不要开口闭口就要死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啊,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阮青雉愤恨地指着傅裕:“她!没错!就是她!勾引了我的丈夫!!呜呜呜……”
女人捂着脸痛哭。
傅裕眼睛一转,立刻挺起胸脯,用皮球那么大的胸一下一下顶着阮青雉,尖声道:“没错,我就勾引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都是女人,我有的东西,你有吗?大马路都没你胸平,我俩站在一块,你丈夫不选我,难道还选你嘛?”
阮青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
不由得捏紧拳头。
心理攻击是吧!
傅裕,你给我等着!
阮青雉抬手掩唇,哭得泣不成声,对着围观的群众抱怨道:“各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你们也看见了,她勾引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瘫痪的婆婆,下有三岁娃娃等着读书。”
“我白天登三轮,我晚上给人洗衣服,挣得辛苦钱啊!”
“我爱人以前还算老实本分,自从做了罐头厂的小领导后,就开始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我选择忍耐,所以刚刚我好言相劝,让她离开我的丈夫,可她跟我说,她怀了我丈夫的孩子,逼我跳河去死,给她腾地方。”
阮青雉从表情到台词无不娇柔做作。
傅裕闭了闭眼:“……”
这死丫头!!
他硬着头皮往下演:“我就是怀了!没办法,谁让我肚子争气呢!”
傅裕用手指一下下戳着女人的肩膀:“有本事你也!你也!你也生呀!你是不知道,你男人呀在我床上可卖力了!”
“他还说,他只想跟我贴贴抱抱,不想回家看见你这个黄脸婆!!他不舍得养你这个家,可是他舍得给我买金链子!!铛铛铛!”
他夸张地扭着屁股,捡起地上的皮包。
从里面抽出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十分得意道:“你看,这就是你男人给我买的!羡慕吗?嫉妒吗?”
围观群众义正言辞:“小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大,好好找个班上,何必跑去破坏人家家庭!”
傅裕优雅地拨弄鲜红的卷发,用眼角斜眼看人:“我就是喜欢破坏人家家庭,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勾引她家男人,明天呀,我就勾引你们家的男人!到时候我可要看看谁家的老爷们管不住自己烂裤裆追着我跑!”
他转过身,背对着大家,翘起性感小屁股晃了晃。
然后又回眸冲着在场的男人挤了下眼睛,娇媚地比划了几个飞吻。
傅裕踩着高跟鞋,来到阮青雉面前,居高临下地挑衅:“今晚我和你家男人去东区飞机场的小树林里私会!有本事你来抓我们呀!哼!”
男人哼了一声,从女孩身边离开时,还用手臂狠狠撞了下她。
阮青雉一下子捂住脸:“我不跟他过了!”
“我要离婚!”
她啪嗒啪嗒地跑到车旁,骑上三轮车离开。
吵架的两个人一眨眼都不见了,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了,然而对面街道停了一辆军用吉普。
车上的男人一个个张着嘴,看傻了眼。
李看山转头看向开车的沈战梧,喃喃地问:“团,团长,刚才那个……是嫂子吧?”
沈战梧面容严肃,点点头:“嗯。”
李看山再次问:“那……嫂子的爱人啥时候成了罐头厂的小领导了?嫂子这是要做什么呀?”
坐在后座的关震邦看的嘴角直上扬:“她这么做总有这么做的理由。”
李看山回头:“可是……”
关震邦隔着车座抬脚踹他一脚:“可是什么,不想坐车,下去跑步。”
“坐坐坐。”
小伙子立刻抓紧了安全带。
沈战梧抬眸,敏锐的视线透过后视镜打量身后的老首长。
关震邦留意到他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的那一刻,纷纷眯起眼。
关震邦开口:“行了,别看热闹了,赶紧回去吧,你都连轴转好几天了,今晚在家好好陪陪家人吧。”
沈战梧收回视线,冷声回答:“今晚有任务。”
李看山疑惑:“我们一团有任务?我咋不知道呢?啥任务啊?”
男人没再说话,拧了下车钥匙。
车子突突地轻颤起来。
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一棵大杨树下,一个年轻男人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望着傅裕离开的方向,细长的眼睛缓缓眯起。
今晚东区机场树林是吧!
贱女人!
你等着吧!
傅裕一路小跑回到车里,半路高跟鞋还跑掉了一只。
他坐进驾驶座,把手里的高跟鞋用力扔在车后座上,微微俯身把另只脚的高跟鞋也脱下来,撇到身后,再一把扯掉假发,从胸前扯出厚厚的胸罩,全都一股脑地塞进后座。
这时,阮青雉骑着三轮车绕了回来。
停在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
傅裕闻声扭头看了眼,看见是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摇下车窗,凶道:“你还来干嘛?”
阮青雉调侃道:“戏演得不错嘛!”
傅裕阴阳怪气:“哼,我演得再好也没你演得好,哭那几声,还以为你男人真跟别的女人跑了呢!”
阮青雉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女人真可惜。”
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