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屁股十三看着喝水的亲卫,对他说道:“真他妈的倒…倒霉,当时,只顾逃…逃命,跑…跑时候,没带点吃…吃的。你不…不说,我还真…真饿了。这…这样吧,你去给咱趁…趁天黑,到…到原上村子,找点吃…吃的,这里到…到了绝路,没…没处去了,我在这里等…等着你回来。”他就想把这个亲卫打发走,觉得他就是个累赘,自己要私下逃走。
其实,这个亲卫也不傻,当他背起包袱的时候,就暗暗的摸了里边,知道装的是银元,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自己哪里有过这么多的钱?心里盘算着,如何摆脱大屁股十三,将这钱自己背走。见大屁股十三,手里握着枪,不让他离开半步。就想着只能在半夜,趁着大屁股十三睡着,伺机偷着逃掉,并把包袱背走,自己也就不枉跟着他担惊受怕,也能得到这些暗财,所以他尽力的顺从大屁股十三,表现出对他十分忠心的样子。
听着大屁股十三让自己去找吃的,亲卫有点心里犯怵,这去往原上村子,来回最少也得一个时辰。这天黑了,怎么找?要找也得需拿出土匪的看家技能抢窃了。这个时候,十三爷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背着包袱走。回来,他走了怎么办?自己上哪里去找他?心里觉得,这十三爷,分明是要赶自己走,打发去讨吃的,就是一个借口,是自己私下要逃走了。他跟着担惊受怕,背着一大包袱钱,到头来一分未捞着,他心不甘。
就对大屁股十三说道:“十三爷,你一个人呆在这泾河边,我实在不放心。不如你我都上原,你藏在原上暗处,我去找吃的给你,也能快一点,来回时间太长,我怕饿着你。吃了东西,填饱肚子,往那个地方走,我护着你走。再说,现在这个地方是绝路,必须退到有人走的路上才行。”亲卫说着就去背包袱,心里还想着:就这样轻易把我打发走,门都没有,天黑了,我就有机会了,不捞点好处回去,这土匪算是白当了。
真是: 怀揣贼心想算计,哪知匪首不容欺。
话说好听他不信,当面就定你的罪。
大屁股十三,横行成性,在山上历来都是说啥就是啥,从来没有人敢反抗,尽管亲卫说的很婉转,也很实际,没有冲撞他的意思。可在大屁股十三看来,这个亲卫是想贪财,不听话了。心里这样想,一股怒气直向上涌。你他妈的,想跟老子玩阴的抢饭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马上举起枪,对准亲卫。
亲卫刚把包袱背起,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大屁股十三举着枪,吃了一惊,立马给他跪下说道:“十三爷,你这是干什么?我冒死跟随着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在山上,守卫亲眼看见这个杀人魔王,翻脸不认人,无情的杀了荷花,此时,枪对着自己,心里清楚他又要翻脸了。
大屁股十三对着亲卫说道:“你不听我…我的话,是不是想贪…贪我的钱?你哪…哪
点花花肠子,能躲过我…我的眼睛?”他直接说破,不容反驳。
亲卫被说破心思,没法回答。他知道,被大屁股十三怀疑上了,就逃不脱被打死的命运,荷花都没逃脱,自己能逃脱吗?他一定会被惩罚或枪杀。一边是悬崖上不去,另一边是滚滚的泾河水,前边大屁股十三用枪指着,看着这无处可逃的境地,亲卫对着大屁股十三发誓般地喊道:“十三爷,你不放心我,这包袱你拿着,我不背还不行吗?”
说着,站起来,就要取下身上的包袱,但他心里想,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横竖是个死,我就不让你拿到包袱,跳河也许能逃生,亲卫猛地转身朝河里跳了下去。大屁股十三见状,连忙对着他开了两枪,眼看着人掉进水里,手在水里挥动了几下,再也看不见人影。实际上,跳进泾河旱鸭子,不会游泳,就是没被枪击中,也很难逃活命。亲卫选择了极端的报复行为,舍了命,也没让大屁股十三拿到包袱。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小的贪念,害了自己的性命。在恶狼口里夺食,只能落个被撕个粉碎的下场,也是他作恶,得到了报应。
真是: 心贪舍命跳河里,就想赌命求生机。
鹬蚌相争无收获,谁也难逃被追击。
大屁股十三也明白,自己的枪声,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必须离开逃离这个地方。把亲卫逼到绝境,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也断了自己的后路,这也就是独断专行者,应得的结果,正应验了一句话:不让别人活路,自己将无路可走。
开了枪的大屁股十三,又慌忙顺着河道寻找上山路,向山上逃去,想翻过这个悬崖,去往北边。上到半山坡,走到了山道梁南梁的上山路,也就是齐长安他们刚上山的路,这时,他也想去往原上找口吃的。一会又走到南梁通往北梁的路口,心里又犹豫了,是上原找吃的好还是顺路向北逃好。他隐约觉得,自己在河道开枪,追他的人,一定听到了枪声,极有可能就在山顶守候,等着逮他。他灵机一动,没有上原,而是通往北边的下山路,向三道梁中梁的方向逃去,心里还想着,越过了三道梁,就走出了,槐庆府的管辖,自己受点饿,就能逃脱追捕了,不能因吃一口,被抓住。天黑了,沟里有狼,他在路边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打着主意,这下遇着狼,只能用棍,不能用枪,免的暴露自己。
真是害怕处,就有鬼,走到沟底,就遇见了两个狼,前后挡着去路。他只能前扑后打,顺着河道,退到泾河边。狼在晚上,岂能放了到口的食物,紧追不舍,随着狼的一声嘶鸣,不知又从那里,窜出几头狼来,把他团团围住,困在泾河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狼也不放过他。
大屁股十三害怕极了,自己平时作恶多端,今天要被狼,破肚掏心,撕成碎片,想着都肉疼。他顾不了许多,掏出枪,对着狼就打,随着枪响,两个狼倒下,其它狼慌忙逃窜。大屁股十三,只顾打得起劲,等到他明白,枪里仅有的子弹,全都打完了。他慌忙顺泾河边向上游逃跑,他怕后边要是狼来了,没有子弹,那真要被撕成碎片了。逃着,他突然发现河边,被用绳拴的船,在泾河边的水里飘荡,他想也没想,就往船上扑上去,倒在船上,心想着,这下只能在船上躲避危险了。这船,正是张家堡张良摆渡送人的船,保安队都逃跑解散了,没人管船,张家堡又往河东送油,船又能动了,晚上就拴在泾河岸边。
一直在村边路口守候的齐长安他们,等不到土匪上来,都有点泄气,认为土匪也许在那里藏起来了,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行动。突然他们听到北边沟底传来的枪声。这半夜的枪声,有着回音,在沟里也传得很远。枪声告诉他们,土匪已逃在北边山沟里去了。
齐长安决定,必须趁着夜色,追到北边去,不能让土匪逃出自己的追捕的范围。也绝不能让土匪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了。此仇不报,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逮捕不住土匪,怎么回去给牛政委报告?齐长安立刻带领几个队员,马不停蹄,夜色里,顺着山沟路,由三道梁南梁,向中梁方向的泾河进发。为了能逮住土匪,他们顾不上休息,也不怕黑夜里遇见狼,精气神十足。
真是: 枪声暴露匪踪迹,连夜追赶莫迟疑。
如让土匪今逃离,残害百姓谁担起?
几个人就顺着山沟寻找,他们追到了泾河岸边,发现了了被大屁股十三打死的狼。
齐长安低声给大家说道:“我们大家小心注意,王结子作恶多端,知道被逮住的下场,他不可能束手就擒,他就像狼一样,随时咬人,都端起枪,做好防护。这个土匪应该就在这不远处,估计是找吃的,这半山腰肯定有人家住,我们顺着路找,看有人住的地方没?也许就会找到他,省得我们无目的,四处乱找。”
大家看到现状,觉得齐长安说的对,瞬间,把枪都端到手,做好了准备。他们明白,土匪已成困兽,随时跟他们玩命,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大家搜到了张良住的地方。
这个窑洞,张良平常白天干活,一整天不回家,在这里要做饭休息。天阴下雨,晚上回不去,就睡在里边。几个队员悄悄的向窑洞围了上去。经过试探后,没有反应,齐长安走近观看,见门上挂着锁,根本没人。
齐长安便给几个队员低声说道:“土匪藏在那里,我们不知道?但我感觉就藏在附近。现在我们在这里守着。两个人一组,在四周埋伏起来,养精蓄锐,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几个队员点头答应,分别去四周隐藏起来。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就这样,时间飞快过去了。
第二天,站在三道梁的山顶上,就能看到东边天空已泛白光,可沟底还是处在黑暗中。土匪大屁股十三,在船上翻身起来,看着四周,没人追踪,没啥吃的他,此时也是饥肠辘辘。下船来,在岸边的水坑里,喝了一肚子水,看着黎明的天,思量着准备逃跑的方向。顺着河岸逃跑,天亮后,很容易被远处的人发现,他决定,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走到半山腰,如果发现有人,就可钻进路边灌木丛中藏身,灌木高过人,人若藏在里边,不走再当面,那是找不见的,那真像大海捞针。天亮后,得需找有人的地方,找口吃的,方可逃命,他顺着张良下河摇船的路向山上窜去。
齐长安几人,在张良的窑洞周围,守了一个晚上,没见土匪入网。眼看要天明,齐长安把几个人集中在一起,给大家低声说道:“我们守候了一夜,土匪没有出现。土匪绝对就在泾河边那里藏着。现在,我们就在河边搜索,查找他的踪迹。”几个人都点头,他们现在的心理,就是尽快抓住土匪头子,他们就顺着张良下河的路向下搜索。正和土匪相向而行,他们走得越来越近。
几个剿匪队员,尽管心很细,可走到是下坡路,又是几个人,不免发出走路的声音来。
大屁股十三,如惊弓之鸟,走的是上坡路,走几步,便要停一下,突然,他听到有人走动脚步声。慌忙往旁边的灌木里钻了进去。他怕被发现,伏在灌木后,一动不动。此时,天已发亮,他清晰的看着几个剿匪队员,从身旁路上走过。直到听不见声音后便爬出来。他不敢走这条路,怕路口有人守着,便顺着种着庄稼的沟坡地,向沟豁的另一边奔去,恰巧走到张家堡驮水走的小路,顺着小路向山顶逃窜。
早早去地里干活的张良,天麻麻亮,就去往渡口,天亮就到了地里,干活就不耽搁时间。当他下坡时,看着对面的沟底驮水走的路上,有人向上走。心里想,这张家堡还有人比自己起的更早。昨天晚上,剿匪支队的人,就给自己传来信息,叮嘱过,有两个土匪逃窜,让他发现后及时报告。他看着对面是一个人,想着可能不是土匪。也没在意,继续向下走去。
趁着天刚亮,齐长安到了泾河岸便,便兵分两路,在河边查了个遍,就是没有土匪的行踪。
齐长安看着山头说:“这两个土匪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他停顿下,看着几个人,几个人都有点沮丧。
齐长安又说:“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们不能泄气。我们应该兵分三路,扩大搜索面,一路顺泾河边向上游搜查,一路向下游搜索,一路向山周围向上搜查,那边有情况,鸣枪报警。”几个人,便分开三路,各自顺着三个方向搜索。
向上搜索的人齐长安,遇见了下渡口来的张良,迅速围了过去。等到走近,齐长安看是下地干活的,就上去问道:“大哥,你下沟来,有没有看见两个人,上山去的人?”
张良应道:“没有看见两个人,但看见从驮水路上去一个人,不知是谁?”
齐长安想,这么早上山,能有谁?心里立刻有了一个想法:“肯定是一个人找吃的去了,走,快去追,先抓住一个再说。这么大的沟,另一个藏到那里也找不到。”两个人顺着张家堡人去沟里打的路追了上去。其余两路在泾河周围查找,希望能找到另一个。
真是: 幸有下山供信息,追剿土匪有目的。
山大林密藏其身,寻找艰难没踪迹。
上到半山坡的大屁股十三,看到后边路上人,知道是剿匪队的人追上来了,便奔命的往山上跑了起来,齐长安看到,确定了土匪身份,也在后边拼命的追赶。
逃命的大屁股十三,上原后,喘着粗气,往前逃窜。进村看着张家堡的吊桥落地,也没人看守,就慌不择路跑了进去,跑过庄前大门,看见一个窑洞门大开着,就扑了进去,原来是个养牲口的窑,里边没处躲藏,只有地面上有着一大堆碎麦草,那是给牛准备的口粮,他就像刺猬一样,一头扎了进去,随着身体的蠕动,碎草将他埋住了。
齐长安追到原上,向前走就看到张家堡村,心急了,这土匪进村,抓住谁做人质怎么办?他急忙鸣枪报警。好久没听到枪声的人,都神经绷了起来,伸着头向外张望,看到底出来什么事?
那两路人,听到枪声,也向原顶赶来。在村子大路边埋伏的,剿匪队的人,也迅速围了过来。他们守着大路,结果没想到,土匪从驮水的小路上来,钻了空子。
齐长安给几个人说:“一个土匪进村,大家两人一组,分别挨家挨户查找,不能放过每个角落,务必要找到人。”齐长安看了张家堡一眼,便开始搜查。
真是: 慌忙逃窜入城堡, 穷途入窑钻草堆。
企图隐藏躲抓捕,此时逃命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