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一大早,保安队就出动了全体人员,各个路口设卡,盘查过往人员,重点放在了学生身上,把槐庆府搜查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游击队的任何蛛丝马迹。
叛徒王儒贼心不死,借给苏智汇报机会打探消息,他说了一大堆话后,向苏智问道:“苏老板,咱们给游击队送去那么多的干粮,我看游击队只有几个人,能吃了吗?不会是给别的人送的吧?”王儒试探的问话,就是要进一步了解。
苏智听了,立刻批评道:“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随便打听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这是纪律。咱们是在敌后,稍不注意就会被敌人发现,就会造成流血牺牲,这个给你叮嘱了多少遍,你忘了吗?”苏智连忙封口,不让他打听信息。
王儒立刻承认错误道:“对不起,我就是怕那么多的干粮,放坏了怎么办?我今后一定注意,不该问的绝对不问。”说完立刻转身而去,回去又向邱佩汇报去了。
王儒走后,苏智只是埋怨他觉悟低,也没有引起他的怀疑,更没想到他会叛变。
到了下午,两名战士跟着两名地下党员赶着送干粮的车,装成卖粮的,在前边行走。游击队三名领导和两名战士,化整为零,远远跟在马车后边,以防意外。他们的长枪藏在马车上,向接头地点前进。
按照约定时间,前一天,派去三组游击队员,分别将三队人员,领到接头地点。各个领队,都来和赵队长一行打招呼,并报了人数。
李志远也按时间赶到接头地点,黑影里,看着三路人聚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李志远心中有点激动与兴奋,心想,这次行动人数太多,也太重要了。
赵队长看到各路人员到齐,便在四周布置了流动哨,让各领队按照自己的人数,把车上的干粮,分发给所有的队员,每个队员都前后背起了锅盔,和炒面,心里想着,有了干粮,路上的吃的就不用发愁了,各个乐开了怀。
赵队长让两名地下党员把车赶回,将自己二十八名游击队员,分成两队,由李志远领队,自己和牛政委带一队走在前边,被送的队员走在中间,张指导带二队扫后,一切准备就绪,便低声命令道:“游击队员请注意,分别背好自己的枪支,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被护送的人员,紧跟着队伍,不能掉队,不能说话,有情况,迅速在路边草丛藏起来,由各小组张组织撤退,跟紧队伍,不能私自乱跑,更不能私自行动,以免失去联系,出发。”
随着一声命令,队伍便在黑夜的路上,开始奔走。这支队伍,被送人员一百四十三名,二十八名游击队员,三名领导,加上李志远总共人数一百七十二名。
真是: 前线力量需补充,各地组织信息通。
滴水汇聚成大海,革命潮流既形成。
一夜的奔波,队伍终于赶天明走到孤鸡岭,赵队长便命令游击队员:“游击队的纪律,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重大,我再提醒大家一声,遇见狼,只能驱赶,不能开枪,有什么情况,不能擅自行动,服从命令听指挥,三个小组,一个小组外线警戒,其他两组守在窑洞的四周草丛里。”
游击队员分别点头,四周警戒,他们有的在树上,有的在草丛,靠着柴草掩护,监视着各个路口,另外两组,守在窑洞周围草丛,将被送的人员保护起来。
走了一夜的学生,十分困乏,进了孤鸡岭的窑洞,都靠在窑洞边坐下,一些人显得很疲惫,还有很多人很兴奋,说着笑着不知疲倦。
牛政委看着这帮孩子,心疼的说:“孩子们,本来想在天明前,给大家在山泉搞点水,现在看时间,是来不及了。这里白天不能生火,有烟会暴露目标,大家只能靠自己带的水喝,吃自己带的干粮了,尽量小声说话,不能大声喧哗,”
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一群孩子没有忌惮,有的反而说:“敌人来了就和他们干,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怕他们不成么?”
看着孩子们勇敢又天真的样子,牛政委只好说:“走了一晚上,大家累了休息吧,到了晚上又要继续赶路,这白天就好好休息。”
听了牛政委的话,一些人靠着墙休息,其他睡不着觉的人,也不说话了,怕影响别人。
赵队长,牛政委、张指导员、连同李志远,他们在门口坐了下来。虽然眼前风平浪静,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肩负着一百七十多人的安全的压力,心里非常紧张,使他们没有睡意,这时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与懈怠。
真是: 后生可畏初生犊,响应号召前线冲。
肩负使命不懈怠,舍命守护责任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了中午十点多,突然了望哨跑来报告:“远处路上发现两个骑马的人,向着这边奔来。”
他们立刻紧张起来,赵队长立刻向游击队员命令:“通知各哨位注意隐蔽,其他人准备战斗。”又向三个领队说道:“安抚好所有队员,没有命令不许踏出窑洞半步。”三位领队点头答应,给窑洞里的人传达了警告,整个游击队员,选好地形隐蔽在草丛中,做好战斗了准备,就等着一声令下。
两匹马走近,李志远就远远认出是保安队的张魁,后边跟着一个人,他给赵队长低声说:“是保安队的张魁,要回张家堡,跟着的人可能是随从。”
牛政委思考了一会,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说道:“张魁可能是去据点视察,或者是布置任务,不如我们把他捉住,去让去他降服据点的保安队的人,让他们全部放下武器,我们所送人员,就可白天渡河,早早通过封锁线。”
李志远说道:“如果抓了这两人,我们的行动就暴露了,这条运输线也就暴露了,以后想走这条线,就没机会了。”
张指导员也说道:“这两个人好抓,可对后边工作影响有点大,这队人员秘密运走是最佳方案,还是不动的好。”
赵队长思量了一下说:“我们这次送的人员多,安全尤为重要,要确保万无一失,千万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也不能给今后工作造成麻烦,而影响大局。就是张魁回去布置,小小的保安团队一帮人,也成不了多大气候,我们这次任务,就是把这队人员安全送过河去,就不要节外生枝,让他过去。”赵队长的话说出口,大家都没了话语。
牛政委也想到,是不是自己有仇视张魁的心理,才说出前边的话,见大家的意见和自己不一致,就收起自己的想法不再多说,他们一帮人,看着张魁两人,从路边奔驰而过。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这个浅显的道理,被他们的顾虑和保守,给抵消掉了,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如果他们及时把这两个人逮住,不让他们去布局,就像牛政委想得一样,那渡河则是另一番景象,胁迫据点保安放弃抵抗,也是能做的到的,为了考虑确保交通线的长期安全使用,和队伍的不能暴露,放弃了大好机会,也就失去了主动权。
真是: 天赐良机被错过,缘由保守顾虑多。
自信隐秘无人知,岂知密泄入漩涡。
高县长和张魁两人直奔张家堡,高县长临行前换上保安队服装,装扮成张魁的随从,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份,他只给张魁说道,想在张家堡看看据点的防御情况,其它情况只字未提。张魁见高县长要亲自视察工作,又是大队长亲自安排,所以自己不敢怠慢,慌忙准备。两人走到孤鸡岭,高县长就说让张魁陪自己跑跑马,提提神。而实际上,高县长心虚,怕受到攻击,就想快马通过孤鸡岭,也真是有惊无险,游击队没有对他采取行动。
到了张家堡,高县长就笑着给张魁说道:“看样子我们两个人,也是洪福不浅,安全到家。直接到你家去吧,你们家的刀剺面,堪称一绝,让我享享口福。” 张魁自然不能拒绝,直接回家。
进了城堡,管家长锁就在门外,看见少爷陪着高县长,慌忙上前问候一番。张魁招呼高县长进门。母亲玉芝,以及媳妇金珠,都来拜见高县长,寒暄一番后,张魁便吩咐金珠,让厨房准备刀剺面。金珠去忙准备,留下母亲玉芝和儿子陪高县长说话。
高县长话语一转,给张魁说道:“让人去叫渡口的撑船的,就说询问一下渡口的情况,我们也就不用去渡口了,会撑船的就一个人吗?”高县长露出底牌,他想控制渡口,没有撑船的,看你们怎么渡河?正值秋季水位大涨,河流湍急,旱鸭子没有船是根本过不了河的。
高县长开口,张魁不敢不听,就应道:“就一个人,别人干不了,我去安排。”出门给管家长锁说道:“长锁叔,你让谁去把二叔叫来,我想问问渡口的情况。”
长锁立刻吩咐铁娃道:“铁娃,去你二叔铜锁家一趟,把你二叔叫来,少爷有事要问,人若没在家,就去渡口找,务必把人叫来,不能影响人家的大事。”铁娃应声而去。
早晨起来,铜锁就把小儿子张良打发到地里干活去了,因家里有点事情,需要他的安排,心里打算,吃午饭,准备下午再去渡口,天黑让张良先回家,自己晚上接应李志远,再把要送到人送到对岸,这件事他不想让张良知道,更不想让小儿子张良参与。
铁娃去铜锁家,刚好二叔,二婶两人都在,就对铜锁说道:“二叔,刚少爷回来,领着高县长,说是要问问你渡口的情况。”
二婶李翠兰急了,忙问道:“这好好的,少爷叫有什么事?还有高县长?”
铁娃头摇的就像个拨浪鼓,说道:“大叔让我来叫你,不知道啥事,幸亏你还在,要不我要跑到渡口叫你回来。”
铜锁听了心里一惊,这个关键时候,少爷回来了?还跟着高县长?心想,难道是渡河的消息泄露了?这少爷叫,又不得不去,急的转了两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心里又想到,或许是随便问问,自己过于紧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打算,就给老伴一个眼神,希望她能心领神会。
李翠兰看见老伴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也就不敢多说。随口说道:“你快去快回,一大堆活等着你干呢。”其他话也不敢说了。
“知道,少爷还能留我吃饭不成?我不会住在城堡里,我知道地里活等着我干。”铜锁回答着老伴, 就跟着铁娃走了。
真是: 经验不足实在人,哪知危险已来临。
只想前来探虚实,哪知面对是凶狠。
张魁见铜锁来到,就问道:“二叔,最近渡口有什么情况没有?有啥情况,你就及早告诉我,这非常时期,不能有半点隐瞒。”张魁说出利害关系。
铜锁冷静的说道:“渡口好好的,没什么情况,来往的人也很少,就是咱们送油过的多。”
张魁转过头,给高县长说道:“这是我二叔,管着渡口撑船,已经几十年了,没啥情况,放心吧,有情况他会及时报告的。”张魁说的轻巧,高县长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高县长仔细的看着铜锁,问了一句:“真的没情况吗?拍着胸脯说实话。”
铜锁再次肯定的说:“没啥情况,你看我这不是在家里,还没去泾河嘛。”
高县长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好、好,没情况那就好,不过,今天你就在这里陪着我说说话,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好不好?”
高县长转过头,给张魁说道:“今天就让这个老头陪我,说说渡口的趣事,这渡口每年都会发生惊险的事,我就爱听人讲惊险的故事,今天就给他管顿饭,我少吃点行不行?”
张魁被高县长的话弄懵了,立刻说道:“给我二叔管顿饭有啥不可,你吃你的饭,你就放心吧,怎么会让你少吃?”
张魁回过头,给铜锁说:“二叔,既然高县长爱听,你就给讲讲渡口发生的事,耽搁你一上午时间,下午再去干活也不迟。”张魁给铜锁吩咐道。
铜锁听了高县长问话,心里慌了,这哪里是要管饭,明显是要把自己给软禁起来。他立刻就给张魁说道:“这就几步路,来去很快,还能让你管饭?我回去吃顿饭,回来给高县长讲不迟,耽搁不了啥事。”说着起身就要走,心里嘀咕,晚上恐怕有事了,这高县长不迟不早,偏偏是今天,又要把自己困在这里,是不是知道,要渡河的事了?
真是: 关键时刻县长问,意图明显要软禁。
试图摆脱传信息,愿望落空难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