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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庄园内。

齐垦坐在昏暗的油灯下,一双眼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他手指轻敲着桌案,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齐垦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身旁的几个黑衣死士,身形矫健,面容冷峻,闻言皆是一凛,齐声应道:“遵命!”

齐垦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知道,这次行动一旦成功,北疆驻军骁骑营将群龙无首,他黑狮山便可趁机东山再起,重振往日雄风,接过死去匪首齐老四的舵印,成为北疆黑道匪徒的霸主。

齐垦的声音狠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记住,这次行动分三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是试探,先拿下古连翘。第二回合是重创骁骑营的指挥中枢,斩杀季昭、王春河、欧阳慈、傅戈四人,一个不留!最后一个回合就是全歼朝廷北疆驻军骁骑营,回报二皇子瑄王的厚爱和信任。成功后,挥师进京,助力二皇子瑄王登基。”

死士们齐声道:“遵命,大人!”

齐垦转过身来,目光扫视着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那两个山民箫氏夫妇,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必须一并解决。”

死士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次行动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但他们也清楚,齐垦的手段和心狠手辣,若是不从,下场只会更惨。

“去吧,准备一下,今晚亥时行动。”

齐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死士们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

……

与此同时,黑狮山下,北疆驻军骁骑营帐中,昭王等人正在商讨着清剿计划。

“我们刚才摆出了长期围困匪首齐垦庄园的架势。但齐垦狡猾多端,绝不会坐以待毙。他现在与残匪在一起,一定会狗急跳墙,做最后的抵抗。不要看白天我们怎么进攻他都没有动静,可是,到了晚上就不一定了。”昭王面色凝重,目光扫向众人。

正说着,傅戈进来,跟昭王耳语。

昭王把他拉到侧室,傅戈递给他卷成小棍子一样的纸条,说是刚从信鸽腿上截获的。

昭王展开一看,惊得直冒冷汗。

纸条是报给京城瑄王的,上面写着齐垦所说的三个回合,

昭王叫傅戈赶紧把这张纸条绑在信鸽腿上传给太子季翃,并附上了他匆匆写的几个字:请皇上和太子放心,我们一定全歼北疆残余匪徒齐垦部。

昭王回座后对众将领说:“接到密报,齐垦要展开三次进攻,第一次是斩杀古连翘。第二次是斩杀在座的,第三次是全歼骁骑营。最后进京拥立二皇子季瑄登基。”

众将领听后,有些愣神儿。随后反应过来,纷纷发言。

有的说:“原来齐垦跟季瑄勾结,难怪跟吃了豹子胆似的。”有的讲:“这是谋逆啊,该杀!”有的言:“想把骁骑营都解决了,真是胃口不小。”

古连翘暗想:看来,季瑄跟很多事都有关。跟北疆的匪患,跟惺王的暴乱都有关,而且他就是真正的幕后。这下,皇上很难保得住季瑄了。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造反都造到自己头上了,还要保那个造自己反的人。

昭王道: “因此,势在必行,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但也不必采取硬攻的办法,可以智取。”

“哦?大人有何妙计?”王春河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

昭王微微一笑,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点头称妙。

“此计大妙,若是成功,定能瓮中捉鳖。”王春河抚掌笑道。

古连翘眉头微皱,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一带的山上富豪大户庄园在修建之时,一般都要建一条暗道通向山外,但修好后,会将工匠杀人灭口。这条暗道是用来救命的,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因此,齐垦的庄园应该也是有暗道的。箫婶说,到鹰嘴岩齐老四的暗道是她打柴时无意中发现的,而黑狮山齐氏庄园的暗道,据她的了解,山民之间没人知道。”

王春河挠着头说:“这确实是个难题。”

“那就这样,请箫大叔和箫婶带路做向导。布置兵力,把守山下的所有路口,他们不可能老在暗道里待着,总要出来,一冒头,就打掉。”昭王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箫大叔和箫婶。

二人闻言皆欣然应允。

古连翘想:眼下这个办法确实比较妥当。

昭王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我把任务安排一下。古连翘,你是今晚齐垦暗杀的第一个对象,做好准备吧,不要大意。欧阳慈,你多布置几个岗哨,加强巡逻和警戒,随时待命。王春河,你跟着箫大叔和箫婶,派人和把通往山外的道路全部封锁,严加盘查过往行人。傅戈,你密切注意整个营地的周围动向,发现蛛丝马迹,立即报告。各自行动吧!”

几人站起来,齐声道:“末将领命。”

……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在营帐内,古连翘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就绪,只等鱼儿上钩。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前来报告:“古副将,黑狮山方向有异动。”

古连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终于来了吗?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不得有丝毫松懈。”

就在这时,齐垦的一名死士悄无声息地向着古连翘的营帐逼近。

然而,一道寒光从黑暗中划过,直取一名死士的咽喉,死士猝不及防,应声倒地。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古连翘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她缓缓走出营帐,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扫视着四周。

……

齐氏庄园内。

齐垦怒道:“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干不了。记住,在第二个回合,一定要干净利落,将古连翘一并斩杀。”

“去吧,开始行动。”

一群死士身着夜行衣,脸上涂抹着油彩,只露出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

他们如同幽灵般在黑暗中穿梭,已经悄悄接近了骁骑营的营地。

领头的黑衣死士低声叮嘱众死士:“这次行动关乎黑狮山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差错。而且,再也不能失手。”

然而,就在他们走进骁骑营的营帐时,却忽然发现营地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似乎正在举行着什么宴会。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宴会?”领头的死士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成全他们。”一个死士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利刃,便要向营地冲去。

“等等!”领头的死士连忙拦住了他,“事情有些不对劲,先观察一下再说。”

后面的死士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营地情况。

只见营地中央搭起了一个高高的篝火堆,火光冲天,照亮了四周。

昭王等人正围坐在篝火旁,举杯畅饮,欢声笑语不断。而在他们不远处,则是一群身着盔甲的骁骑营士兵,正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不好,这是鸿门宴!”领头的死士脸色大变,连忙低声吩咐众人,“快撤,这里有埋伏!”

然而,太迟了。

骁骑营的士兵们纷纷抽出了弓箭,对准了他们。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死士们。

死士们猝不及防,顿时倒地七、八人。伤亡惨重。

领头的死士见状,大喝一声,“快逃!”便带头向营地外冲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昭王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大人小心!”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冲出,向着昭王扑去。

昭王眼疾手快,长剑一挥,便将那黑影劈成了两半。然而,就在他收剑之际,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痛传来。原来,那黑影在临死之前,已经扔来一支匕首,擦伤了他的右膀。

“大人!”众将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向着昭王扑去。

然而,就在这时,领头的死士见昭王负伤,大喜。马上领着人又返回营地。

他们躲在暗处,伺机放箭。刚好看见王春河、古连翘和欧阳慈三人正围着昭王查看伤情。领头的死士暗想:都在啊,正好一锅端。他一挥手,一阵箭雨袭来。

王春河、古连翘和欧阳慈虽然身手不凡,但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也难免手忙脚乱。

王春河左臂中箭,避免了昭王再次中箭。

古连翘和欧阳慈则迅速躲过了箭矢,真是险之又险……。

“快,保护大人!”欧阳慈大喝一声,便和王春河拥着昭王要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死士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手中利刃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欧阳都尉小心!” 古连翘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欧阳慈。

“古副将!”欧阳慈大惊失色,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古连翘已经挡在了那黑衣死士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翻飞快如风。

这个黑衣死士虽然武艺高强,但比起动作快如风的古连翘来说,还是差几分,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古连翘逼得连连后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 古连翘大喝一声,将匕首猛地投掷过去,便直端端扎中了那死士的头颅。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帮偷袭营地的死士,一些被将士们射杀,一些逃出了营地。战斗很快结束。

昭王看着满地的死尸,心中涌起莫名的愤怒。咬牙切齿地道,“真是见了鬼了,还被恶狗咬一口。大家准备战斗,抓到齐垦,全歼匪徒!”

“卑职领命。”众将士齐声道。

“箫大叔,上马,跟我到山下路口去堵截匪徒。”王春河叫道,他翻身上马,血水已经从左臂的绷带里渗出来。

“来了。”箫大叔应声。

“大人您的伤势……”欧阳慈看着昭王受伤的右膀,有些担忧。

“无妨,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人。”昭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紧接着,骁骑营的士兵们将那些死士团团围住。

死士们见状,知大势已去,纷纷手握兵器,做出最后的挣扎。

霎时间,四面八方刀光闪闪,喊杀声不绝于耳。

这是清剿以来,骁骑营的士兵们经过的最为艰苦一场厮杀,用的是鲜血和生命作为铺垫,踏着匪徒的尸首前行,终于全歼死士。

虽然在匪首齐垦的第二回合的行动中遭遇了挫折,但昭王决心继续应战。否则,黑狮山的匪徒们必将趁机作乱,东山再起。

昭王站在齐氏庄园外的坑道里,观察着前方。

他回头对将士们说:“黑狮山的齐氏庄园聚集着北疆最后一伙顽匪,决战就在眼前。”

众将士闻言皆是一振,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就在这时,齐氏庄园沉重的大门徐徐打开。

一群人一涌而出。

领头的正是匪首齐垦,他满脸狰狞,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季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冲啊,取到季昭人头,有重赏!”齐垦大喝一声,领着匪徒冲向骁骑营阵地。

昭王见状,毫不畏惧。

他镇定地拔出长剑,迎了上去:“齐垦,那我们看看今天到底是谁的末日!”

昭王一声令下,骁骑营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了匪徒阵营,顿时杀声震天。

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双方都以死相拼,杀红了眼,越战越酣。战场上到处是刀剑相碰、叮铃铛啷的尖锐刺耳声,一时间尸身遍地,血流成河。

突然, “轰”的一声响,齐氏庄园内燃起了大火。

就这“轰”的一声响,给杀得难分难解的酣战双方确定了输赢。

拼杀双方都呆愣了片刻,瞬间反应过来,匪首齐垦的老巢齐氏庄园即将化为灰烬。

原来,当齐垦带着匪徒杀出庄园时,昭王正面迎敌,而古连翘却带人,悄悄迂回到庄园背面,趁人不备,沿着围墙冲进了大门,快速点燃了庄园的柴房。顿时,庄园内火光熊熊,染红了夜空。

这一刻,胜利与败亡见到分晓。

齐垦回头,望着齐氏庄园内的大火,他大惊失色:“古连翘,你好狡猾!怪不得,瑄王要你的命!”

他满脸泪水,跌跪在地,绝望之中,要挥剑自刎。

欧阳慈见状,立即上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大刀,命人将他五花大绑,扔在在昭王面前。

昭王收剑入鞘,望向远方,大声喊道:“飞速立报皇上,北疆匪徒全军覆没,匪首齐垦束手就擒。北疆安宁,百姓无忧,此战,值得。”

随即,他下令清理战场,安抚百姓。

北疆骁骑营威名再添一笔,古连翘也跟其他将士一起,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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