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内,旖旎未散,能量奔流。
君无悔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这具冰肌玉骨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他深知,火候已到。
“啊……”
洛冰璃发出一声绵长而高亢的哀鸣。
她那清冷的美眸骤然睁大,瞳孔涣散,眼中积蓄已久的水汽终于化作两行清泪,顺着潮红的脸颊滑落。
冰封的湖面彻底崩碎,激荡起滔天巨浪。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醉人的桃红色,元阴如同决堤的洪流。
君无悔低吼一声,运转功法,将这股精纯无比的元阴尽数吸纳。
与此同时,《阴阳变》的反哺之力也达到极致,一股温和而磅礴的精气反馈回洛冰璃体内,修复着方才的激烈带来的细微损伤,更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意。
感受到元阴已被完全吸收,反哺亦已结束,君无悔没有丝毫留恋。
“啵”的一声轻响,伴随着洛冰璃一声无意识的、带着失落与空虚的轻哼。
她瘫软在凌乱的雪白兽皮上,水蓝色的流仙裙已被蹂躏得褶皱不堪,撕裂的亵裤褪至腿弯,露出大片雪白泛红的肌肤,整个人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折后的冰莲。
她双眼失神地望着寝宫顶端华丽的浮雕,大口喘息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已没有。
君无悔站起身,神色平静,动作优雅而迅速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袍,指尖划过之处,褶皱平复,转眼间便恢复了那副高贵睥睨、纤尘不染的公子模样。
他看了一眼软榻上意识迷离的洛冰璃,以及不远处或低头、或侧目,神色复杂,却都屏息凝神的另外四女——苏妲的媚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姜柔的温婉里带着惊惧,秦铮的英气稍敛,星萤的空灵亦蒙上阴影。
“都在此地等着,本少去去便回。”君无悔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慵懒与威严。
君无悔整理好衣袍,那副慵懒高贵的气度仿佛刚才寝宫内激烈的阴阳交融只是一场幻梦。他步履从容,走向寝宫那两扇沉重的、雕刻着繁复龙凤纹饰的华贵大门。
“吱呀——”
门被缓缓拉开。门外,烬幽静立如暗夜幽莲,魔气缭绕间,绝美的面容上是一片绝对的恭敬与臣服。远处,尘皇垂手而立,感受到门开,立刻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君无悔。
君无悔的目光掠过烬幽,淡淡地点了下头,随即落在尘皇身上:“带路。”
“是,君公子请随我来。”尘皇连忙应声,在前引路。
烬幽无需言语,自然地步履轻盈地跟在君无悔身侧稍后的位置,如同他最忠诚的影子。一行三人,穿过皇城深邃的廊道,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缩地成寸,片刻功夫便已来到了星露城门附近。
尚未到达,耳边便已传来一片震天的哀嚎与哭诉,声音混杂,却都中气十足,显然并非真正的垂死之音。
君无悔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转过最后一个弯口。
映入眼帘的景象,即便是以君无悔的心性,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冰冷的玩味。
只见城门前的广阔空地上,黑压压地躺倒了一片人,粗略看去,至少有千万之众。这些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
一边是穿着星露城制式盔甲的星露卫以及部分身着天宫标志性服饰的执法队员。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姿势各异,但都显得“痛苦不堪”,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抱着腿,哀声不断:
“哎呦喂!无法无天了啊!我们秉公执法,维护‘红太阳’君公子的威严,竟然被这些刁民围攻!”
“我们指出程序不当,他们就说我们背叛天宫,背叛君公子!这是污蔑,是暴力抗法!我的心口好痛,被他们气的啊!”
“君公子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如今却落得被自己人打伤的下场!”
另一边,则是数量更多的普通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也同样躺倒在地,哭声震天:
“青天大老爷啊!君公子是我们的大救星,是红太阳!我们发自肺腑地喊几句口号,这些官爷就要抓我们,说我们聚众闹事!”
“他们先动的手啊!推倒了我的老母亲!我这把老骨头跟他们拼了,现在浑身都散架了!”
“我们只是来表达对君公子的爱戴,何罪之有啊?他们执法队就能随便打人吗?君公子,您看看,他们把我们打的呀!”
双方虽然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嘴皮子却一个比一个利索,指控对方的罪名一个比一个严重,都在极力证明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对君无悔最为忠诚的那一方。场面极其混乱滑稽,仿佛一场大型的“比惨大会”,看谁更能博取同情。
尘皇在一旁低声道:“君公子,您看这……双方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都指责对方背叛了您。执法人员投鼠忌器,不敢对百姓用强,而这些百姓……似乎也笃定了执法人员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君无悔立于场边,目光淡漠地扫过这出荒诞的闹剧。他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这些人的“伤势”九成九都是装出来的,气息平稳,中气十足,所谓的哀嚎不过是演技拙劣的哭诉。
就在这片混乱的“比惨”声中,一个格外卖力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人群边缘,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在看到君无悔身影的瞬间,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接到了开演的指令。他猛地往地上一瘫,随即开始原地打滚,动作之流畅,堪比专业的杂耍艺人。他一边滚,一边用嘶哑的嗓音哭天抢地,声音穿透了嘈杂,异常清晰:
“哎呦喂!没天理了啊!君公子您可算来了!您要为我们这些穷苦人做主啊!” 老乞丐滚得尘土飞扬,双手还不住地拍打着地面,“小老儿我不过是跟着大伙儿喊了几句‘君公子万岁’,感念您老人家给我们带来的好日子,那些个天杀的官爷,上来就踹我啊!说我这把老骨头碍了眼,玷污了皇城脚下的地界!”
他滚到一处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故意露出破旧衣服下“不小心”蹭到的些许灰尘,当作是伤痕,继续嚎叫道:“您看看,您看看!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他们打散架了!他们还说我对您不敬?天地良心!君公子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敬您还来不及呢!他们这是污蔑,是嫉妒我们老百姓对您的爱戴啊!”
老乞丐的表演可谓声情并茂,涕泪横流,将一个受尽欺凌、却又对君无悔无比忠诚的可怜老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他周围的几个“百姓”似乎也被他带动,哭嚎得更加卖力,纷纷指着对面的星露卫和执法队员,控诉其“暴行”。
尘皇在一旁看得嘴角微抽,这等拙劣演技,岂能瞒过君公子法眼?他偷眼看向君无悔,却见君无悔脸上并无怒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蝼蚁上演滑稽戏。
烬幽依旧静立,魔气下的面容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君无悔并未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这场闹剧持续发酵。那老乞丐见君无悔没有反应,滚得更起劲了,甚至开始“痛苦”地蜷缩起来,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君公子……您是九幽民众心中永远不落的红太阳……只求您……严惩那些欺压良善的恶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