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废弃的厂房里,凉躺在木板床上,表情充斥着痛苦的神色。
在床的两侧,则分别站着一袭黑衣的少年和昭阳。
陈奏没有来,可能是知道这种状况他跟来的话情况会更糟糕吧,毕竟,他体内寄宿着几乎成型的光之力,而凉的遭遇,实际上就是光之力造就惨案的典例,现在过去怕是不好处理。
索性他便拿着那罐空瓶,带着‘光之力’跑去研究了,打算待会再过来处理。
“到最后,果然还是无法放心吗?”昭阳坐在床头,检查着凉身体上的衰败迹象。
“他不该就这样死去。”斗真摇了摇头,祂现在的外表还只是少年期,有着一副可爱的正太模样。
注:由于本人感觉黑神白神的叫,太过笼统,就在简化一下,黑神为斗真,白神为普罗米斯(ps:网上只能找到这种普遍化命名,不知真假,如果不对,还请谅解)
原本一直戒备凉身边异样的昭阳,会将对方救走,但是,斗真先他一步做出了干预,将凉给带到了这里。
昭阳并不担心斗真会对凉怎么样,但还是有些好奇的跟着,想要知道斗真那么做的理由,还有对苏墨回收‘光之力’行为的态度,以及上次问题的意思。
作为痛恨‘光之力’的黑神斗真,祂本该直接杀死觉醒为Gills的凉,凉已经觉醒,甚至已经可以变身,按他理念来讲,毫无疑问是该铲除的。
但是,斗真并非完全主观理性的神,祂在观察人类时,同样会注意其遭遇,对于凉所经历的事情,斗真感到惋惜,祂无法就这样让这个孩子死去,那对这个孩子来讲,太痛苦了,他本该幸福安宁的生活,拥有着自己追求而来的幸福,但这点全都被觉醒了‘光之力’这一点所污染。
但这绝不是这个孩子的错,相反,祂认为是‘光之力’才导致孩子丢失幸福,这个孩子勇敢,担当,重感情,如果这样死去的话,祂觉得很可惜。
作为至高的创世神,斗真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凉完全康复,但关于这一点祂还在犹豫着。
凉是光之力的觉醒者,就算祂不加干预,异类的命运最终还是会找上他,他要活下去就一定会遇到数不清的糟心事。即使活着依旧要面临痛苦,这样的人生,该交予孩子吗?
就算现在剥离了光之力,也没法改变什么,祂可以让孩子恢复再去剥离光之力,然而,现在他身上的事已经发生了,就算剥离了光之力,又有什么意义呢?孩子还是会去为寻找那份答案,而踏上征程,这次还没了保证,这孩子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斗真很纠结,他疼爱着自己的孩子们,但是因为光之力,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选项。
而在这时,跟踪祂的昭阳走了进来,昭阳的存在祂是知道的,一名来自异界的外来者之一,为了某个目的而与另一人对决,跟陈奏一起一直在观察着祂的孩子们,并救助着他们大部分人。
苏墨方和陈奏方,两者间都在为各自目标行动,虽说是完全对立的阵营,但所行所为,却都让祂所无法理解,一者倾向于祂的理念,要铲除光之力,但却搞错了祂所认定的事,另一者则是立场不定,既有向着祂的意思,又有反对祂主张的行动。
“你觉得我该不该救他?”
斗真将自己的纠结,抛给了昭阳,既是为了确定立场,也是想让其帮忙做出抉择。
这没什么不妥,他们间的距离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也可以很短,这点全都依仗于祂的决定,要杀的话,随时都可以杀,但祂没有,因为这没有必要,对方没有做错什么,祂又何必抱有那么大敌意呢?
“救,为什么不救,这可是你的孩子。”
“但是他身上的光之力已经觉醒。”
“那他就要死吗?说到底,这些事不都是你们神之间的问题没有处理好,因此才导致的吗?你们这些做家长的矛盾没处理好,把问题牵扯到人类身上,难道还要让人类来负责?”
对于这个问题,昭阳的回答很直白,也不担心无法说服黑神,导致矛盾的根源也有斗真那一份,如果斗真思想不局限,占有欲不那么强,那么问题也就不会展开,白神也不会将光之力降临全人类,让祂面临究竟是否真的爱着人类这样的难题,昭阳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斗真也不可能不救,这毕竟是祂的孩子,现在的场景就像是孩子在另一个家长促进下成长,但成长中遭到打击,受了伤,祂这个做父母的,哪还顾得上其他,光心疼去了。
“我的错么…”
斗真回想起了太古时期的决斗,那的确是神之间的矛盾,如果能达成一致的话,肯定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但那是不可能的,祂无法认同普罗米斯的理念。
让人类去发掘自身的可能,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机遇和危险是并存的,未来会走向无法保证的方向,同时还会有不必要的牺牲,与其冒这个不必要的险,不如在祂的注视下保持着美好的生活,有痛苦,有悲伤,也能由祂来全全化解。
如果明知道走出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又何必将孩子们置身于危险里呢?这在祂看来是没有必要的,人类只要是人类就好了,没有烦恼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知道那么多也会徒增烦恼,因此,祂才一直无法理解普罗米斯的理念。
普罗米斯将力量撒向人类这点,更是让祂所痛恨,这份力量与其说是恩赐,不如说是诅咒,即使平等的撒向每一个人,但那些由普罗米斯提前使之觉醒的人们,还是会造成人们的恐慌,觉醒者好的就算会引领人们,也要被当做异类对待,坏的则会进行独裁统治,强行灌输自己那套思想。
看着孩子们的分歧,变化,向着未知领域的踏足,接着为失去什么而悲痛的样子,斗真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变化,愤怒的质问普罗米斯为何要这样做,但普罗米斯告诉他,这是必要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区别在于如何使用,只要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正确的人出现,去引领人们。
但斗真没法接受,孩子们不该承受这些,这太残忍了,人类应该继续快乐的生活在乐园里,就为了那种未来而让孩子们蒙受如此折磨,斗真做不到,但普罗米斯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最终,他们互相无法说服,只能进行战斗了。
斗真赢了,但也输了。普罗米斯临死之际将力量全数赠予了人类,并坚信着自己的选择。祂心里难受极了,看着那些孩子们产生的变化,即使现在没有显现,但未来还是会产生变化的。
想到那样的未来,斗真一度发动了大洪水,将那些觉醒者通通掩埋,想要将生命重新来过,但看到挣扎的孩子们,祂又心软了。
最后,巨大的方舟拔地而起,祂还是让孩子们活了下去。只是祂还是很迷茫,不知道这次争端的真正答案,跟祂同源的普罗米斯已经离去,而这个问题也只剩祂来思考了,这样的做法到底正不正确呢?祂是不是毁了孩子们的未来呢?
无法得到答案的斗真,于此将自己存入了欧帕兹当中,等待未来的某日,答案的出现。
祂看着现在的苇原凉,似乎也稍微有点认同普罗米斯了,凉正是使用力量为心爱之人战斗的人类,虽然还不足以到达引领人类,但普罗米斯口中正确的人,确实出现了,不远的未来,那名引领人类的人,或许真的会出现也说不定。
同样的力量在不同人手里,确实会有不同的用法,但还有一点让祂无法改观,能力者出现,导致人类与之对立,从而产生的惨剧,还有超能力者奴役人类的可能。
这些没有确定之前,斗真会继续坚持自己的观察,谁也不理会,无论是苏墨方,还是陈奏方都是一样的。
不过,仅限于苇原凉这个个体的话,斗真愿意救助,祂还蛮喜欢这个孩子的。
“在救他前,我想知道你们的立场,你们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陈奏的话,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话,只要去做认为对的事,无愧于心就够了,所以没法看到人们受到伤害。”
“这样啊,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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