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紧抿,似是在咬牙隐忍,微顿,不明意味地开口,嗓音沉沉:“你说呢?”
“……”陈江篱小脸依旧迷茫,她哪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了呢。
仰起小脸望着男人,她漂亮的杏眼眨了眨:“那啥,男人心,海底针,我还是不要琢磨比较好。”
顾北城:“……
他性感而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被气到了无言以对。
有人会信吗?
陈江篱“怯怯”地偷瞄了他一眼:“顾北城,你别这样看我,怕~”
她话音落下,又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总感觉这眼神,是想揍我……”
“……”顾北城胸腔上下起伏着,像是被她气得不轻,他紧咬着牙关挤出了个“嗯”字。
陈江篱圆溜溜的杏眼又开始迷茫了,“嗯”是什么意思呢?
瞧着她眼底的神色,顾北城缓缓深吸了口气,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弹了下她的额头:“我确实想“揍”你!”
那“揍”字,被他刻意咬重了好几分。
当着他面,与别的男人眉目传情,转身还这样气他……
顾北城磨了磨牙,真想将她给扔到床上,好好收拾一顿。
陈江篱瘪了瘪嘴,白嫩的小手捂着额头被他弹过的地方。
黑珍珠般的眸子转了转,瞧着男人那“凶”意弥漫的俊脸。
默默移动着小步伐,悄悄地想要往后退去。
他自己都承认了,她还待着干嘛?
真等着挨揍吗?
瞥着她的小动作,顾北城忍不住地抚额,真快要被气到嘎了。
他闭了闭眼,握着她手的大掌略微用力,就将她又拉了回来。
陈江篱微敛着的杏眸狡笑一闪而过,她白皙纤细的小手轻轻挠着男人的掌心,唇角禁不住的上扬。
其实呀,在他咬牙说那句“你说呢?”时,她就懂了。
毕竟这三个字里的酸味太浓了,让人想忽视都难哦。
不过嘛,她就是想逗逗他。
顾北城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红唇上扬的弧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无奈地勾了下薄唇,低低的嗓音道:“就知道气我。”
短短的几个字,满是宠溺。
说罢,男人长臂一挥,揽在了她腰间,将她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几分,几乎贴在了他怀里。
这下,终于胸腔顺畅多了。
陈江篱巴掌大的小脸泛起了浅浅的粉意。
男人大掌紧箍着她的腰,这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有点亲昵哎。
在两人说闹的功夫,迎面的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
李江明朝推着他的司机抬了抬手,示意先停。
司机会意,直接推着他停在了陈江篱面前。
李江明望着她,眉眼间,笑意隐染:“陈同志,好巧,又遇到了。”
陈江篱扬着红唇笑了下,她突然发现,每次遇到他,他基本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类似的话语。
敛着思绪,她笑道:“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说话间,陈江篱又忍不住扫了眼他身后的那个身穿军绿色衬衫的男子。
真的眼熟呀,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怕身侧的小气男人在吃醋,她扫了眼后,便立马收回了目光。
李江明点头,声音温和:“有点事,顺便过来吃个饭。”
他说罢,扫了眼一旁的顾北城,又看向陈江篱:“你和顾医生,要不一起?”
陈江篱想都没想,就果断摇头拒绝了:“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定好了包厢。”
她只想美美的吃个午饭,可不想在折腾点什么出来。
李江明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他笑了笑,也没在继续:“好,那你们去吃,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他便朝司机抬了抬手,示意他推着自己走。
陈江篱冲他点头,说了句“再见”后,便与顾北城继续往前走了。
两路人擦肩而过,顾北城瞥了眼那个,频频夺走陈江篱视线的军绿色衬衫男子。
他漆黑的眸子微闪,冷冽的目光颇为警告。
男子看懂了他的眼神,轻挑着眉峰勾了勾唇角。
那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瞧,仿佛都有点欠,让人忍不住手痒。
很快,他们就渐行渐远。
顾北城俯身,凑近怀里人儿的耳畔,咬字低语,霸道十足:“不许在这样看其他男的。”
“……”陈江篱红唇弯了弯,小声嘀咕着:“顾北城,你是醋做的嘛?”
动不动就泛酸,这浓浓的酸意,都快要将她给淹没了。
顾北城低沉的嗓音有些哑,语气中带着认真与执着:“你就当是吧。”
他就小气,他就霸道,他就希望她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再无他人。
陈江篱:“……”
好叭,她养了个醋人。
歪着小脑袋,轻仰着看了一眼男人:“其实吧,我就是觉得那个人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她纤细的双臂伸出,圈了圈男人的腰,软软糯糯的嗓音哄着他:“好啦,好啦,别在泛酸啦。”
顾北城鼻息间,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搂在她腰间的长臂收紧了几分。
依旧是之前的那间包厢,点完菜,陈江篱单手拖着下巴,懒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发愣……
头顶暖黄的灯光,随意洒落在她的周身,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光,衬得她仿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
顾北城薄唇弧度愈弯,视线粘着她,一秒也舍不得离开。
太贪恋这一刻的恬静美好了。
察觉到他黏稠的视线,陈江篱有些虚虚地收回了思绪。
刚刚,她还在想之前的那个身着军绿色衬衫的男子。
明明感觉那张脸很熟悉,可愣是想不起来,揪心啊。
白嫩纤细的手指轻点了下额角,陈江篱赶走那让人揪心的根源。
算了,想不到,便不想了。
她抬眼,黑珍珠般的眸子望着顾北城,与他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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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同时,另一间包厢。
说完事,李江明便遣散了所有人,唯留下了那个身穿军绿色衬衫的男子。
他靠着椅子,单手撑着扶手按了按眉心,抬眼望着男子:“怎样?”
男子“啧”了声,轻笑着:“感觉有点不妙呀。”
李江明白了他一眼:“这话说得让人手痒。”
男子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他:“就你这?手痒也得忍。”
以前吧,他是打不过这厮,但是吧,现在这厮都上轮椅了,他要是在打不过,这姓是不是得倒着去写了。
“……”李江明被气得深吸了一口。
他瞥着男子,唇角上扬了下,悠悠道:“张灏泽,是不是京都容不下你了?想去基层练练?”
张灏泽摸了摸鼻尖:“那能呢,我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去基层,那累死累活的,他可不想去受罪啊。
好不容易才回到京都,还没来及好好享受下呢,怎么能被发配走。
想着,张灏泽偷瞪了眼李江明,真是个小气扒拉的男人啊。
李江明不搭理他这废话,继续道:“你给我上点心。”
张灏泽耸了耸肩,神色有些无奈:“不是我不上心啊,实在是那姑娘貌似有点太聪明了,而且,警惕性,真的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