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荔为什么会是他的黑粉？
黎珺熙心里一堵。
那种细细密密的刺痛涌上心口……
他也不敢关注她的小号，只是将她的Id默默记了下来。
她的黑粉等级，按照这个规则来算……
也就是说，她天天都在打卡，然后每周至少一篇帖子。
这帖子甚至还被加精、高赞、高评？
他仔仔细细看了她发的内容——
“这肌肉也不怎么样啊，喝蛋白粉养的吧？”
“怎么只有两句台词？是怕哥哥记不住吧？”
“唱歌？百万修音师后面干出火星子了吧？”
“……”
黎珺熙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这不都是她陪着他过综艺的时候吗？
扎心了，老铁。
三十六度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终归还是他做的不到位。
粉丝的意见，他该听还是要听的。
再说，元荔可是他的站姐！
说不定她只是为了工作，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样讨厌他呢。
就像那些职员讨厌自己的老板一样……
万一让别人把她挖走就不好了！
不好的地方，他该改还是得改的。
她为了他煞费苦心，安排了这场综艺，如此用心良苦！
那些话忠言逆耳，还是对他爱之深责之切。
没错，一定是这样！
……
元荔感觉黎珺熙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幽怨中带着些许热血，伤感又带着丝丝决心。
但要是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他发现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平静。
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反正不关她的事。
能怪别人就不要多想，多埋怨别人，少责怪自己！
廖语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快来呀，我们要发了！”
“来了来了。”元荔连忙抄起两个果子往那边跑过去。
因为是综艺，所以他们会提前发，顺便看一下前期的成效。
只是这样的综艺，在市场评估来看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果不其然……
发布了有一会儿时间，他们在后台都没有看到一点数据。
很快，铺天盖地的嘲笑声就向他们涌来。
尤其是一些同行。
因为在他们来看，这样的综艺本身就是扑街预订。
人们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谁会去看别人种地？
在数字时代，这样慢节奏的综艺根本就没有任何市场。
行业内的大牛早就分析出了几条定律。
比如，在一定时间内，能不能抓住观众的心。
只需要几秒的时间，就能决定一个观众会不会看下去。
而像他们这样的综艺，跑到乡下去种地，也亏这些人能想得出来。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完全不懂这个行业的规则，就一头扎了进去……这下可要吃个大亏了。
……
廖毓这会儿也正在参加一个招商会。
有些人认识她，故意上前来搭话，嘲讽。
“廖总，听说您女儿最近在做一款综艺节目，是哪个呀？”
“嗯，《去种地》。”廖毓礼貌回答。
那人轻笑一声，“哦，是这个呀。您看了吗？听说今天上线呢？”
“不过孩子做着玩嘛，成绩、数据什么的倒不重要。”
“屈总说笑了，谁不知道您的儿子是有名的短剧导演呀？”
另一个人端着酒杯走过来，显然已经偷听多时。
他是想拉拢这位屈总，所以故意踩着廖语薇。
不管怎么样，廖家现在是不如以前。
“这才第一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廖毓淡淡一笑。
可对方似乎没有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
反而是跟着她走到了另一边，追着她嘲讽。
“我儿子毕竟是科班出身，自然不像是小打小闹做着玩的。”
“这终归是他的工作，应该的呀。”
“廖小姐就不一样了，娱乐圈这些不过是爱好，看不上的呀。”
屈总这么一番话，再明显不过的捧杀。
对面拍马屁的人也心领神会，“那烧进去的不是钱呀？”
“要我说女孩子家还是在家里面呆着，赚不了钱，好歹也省心！”
“等到了年纪，直接嫁出去就好了呀！许个好人家，将来才有人继承衣钵。”
二人话里话外都在敲打贬低廖毓。
因为廖毓就是家中独女，又一步一步在商场打拼事业。
婚姻不顺遂，她就自己努力，白手起家。
所以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是否进入美满的婚姻。
只是这些人总是看她是女人，所以轻视她，喜欢言语上挖苦她。
但凡她有走的不顺的时候，就会有一群人上来冷嘲热讽。
就好像他们在这个场合，能看到的竞争对手，只有她一个似的。
廖毓都懒得和这些人废话，“有病就去治，突发恶疾！”
“癞蛤蟆粘脚背上，不咬人，你膈应人……”
“我们不过是随口说两句家常，廖总这么激动干什么？”
“是啊。我们也没说什么吧，不至于这么破防，怎么连脏话都出来了？”
“这头发长见识短的，脾气这么厉害，怪不得没有男人要……”
廖毓刚想要再说些什么，身后有个女声抢先一步开口——
“我记得你儿子也不过是拍了一些水剧，数据也不怎么样啊？”
“节目现在才播出一期，瞧给你急的……吓坏了？”
“你儿子所谓的科班出身，就是在国外上了个社区大学？”
“这位是……哦对，张总是吧？您家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顶事的！”
“难怪你们家都要面临破产……也只能靠着嫁女儿来挽救了。”
“这种衣钵，一堆陈年腐朽的破铜烂铁，到底要传给谁呢？”
步昭懿一身丝质连衣裙，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她这一番话，无疑是照着对面的痛楚在戳。
可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敢说什么。
无他。
步昭懿可不是好惹的。
他们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一向死死咬着对手不放，是个狠人。
更何况，跟她的公司比起来，他们还是差了一截……
跟她硬碰硬，没有什么好处。
“步总，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我们就是说笑呢，随便聊聊。”
“屈总，你就是太注重传统，每天盯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你家亏空都擦不干净屁股。”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好好雇几个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