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回头看了一下沈静姝。
沈静姝冲他笑了一下。
再回头，看着长长的队伍，程砚有些犯难。
吃饭是行，但是这群顾客......
正烦着愁呢，一群顾客开始喊了起来。
“没事，老板娘喊你吃饭就去吃吧，就是吃快点哈！”
“去吧去吧，一看你就是一个妻管严！”
“赶紧的吧！”
“快去吃吧，老板娘都催你了，当心回家跪搓衣板！”
程砚笑着说了一声谢。
车斗里的折叠椅被沈静姝坐了，他也不嫌弃什么，直接坐到一个台阶上，将沈静姝给他带过来的饭盒打开。
“我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沈静姝胎膜，从靠着椅背，改为身体前倾，双肘撑着大腿，笑着说：“红烧肉还有回锅肉，还有一道醋溜土豆丝。
最底下是一点白米饭。
江师傅听说要给你带饭，非要做这两道招牌菜，说是要给你尝一尝，看看他有没有进步。”
“行呀！”
程砚大笑着。
把高高的饭盒弄开，依次摆开。
两荤一素，每样的量都不大，但也足够他吃饱了。
他先夹了一块红烧肉尝了尝，眉头微皱，又夹了一块回锅肉。
沈静姝见状，急忙问：“不行吗？”
“也不是。”程砚低声说：“江师傅对比以前确实略有精进，但外行根本吃不出来，但和我做的还有一定的差距。”
程砚嘿嘿一笑。
在沈静姝面前臭屁了一把。
沈静姝给了程砚一个白眼，笑着说：“要是江师傅能有你的厨艺，估计我这个江城小馆怕是留不住他了。”
这是大实话。
饭店的档次，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厨师的水平。
你总不能期望路边的家常菜馆，花重金请一个大厨过来做饭，成本上耗不起。
程砚几分钟把饭给扒拉了一下。
看他潦草的样子，沈静姝娇嗔的哼了一声，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小包包里掏出纸巾和湿巾，递给程砚。
“擦擦嘴，然后用湿巾擦擦手。”
“行！”
程砚乐呵呵的。
他看着沈静姝的小包包，总觉得女孩子随身的包是一个宝藏，里面什么东西都能掏出来。
眼看他还要整理餐盒。
沈静姝急忙拦住，“你赶紧去忙吧，还有一堆顾客嗷嗷待哺呢，饭盒这边我来收拾。”
程砚点头。
重新站回小餐车后面。
顾客们纷纷调侃。
“老板，你是吃爽了，我们在这边挨饿呀！”
“要我说，一点也不饿了，程老板在吃饭，我们在吃狗粮，太饱了太饱了。”
“我记得老板娘自己也开着一家饭馆吧，能在营业时间过来给程老板送饭，太羡慕了。”
“就是就是，我女朋友宁可在楼上和舍友开把游戏，也不乐意把我要的学习资料给我送下来。”
程砚笑着喊道：“不好意思哈，这就开始做！”
他戴上手套。
重新起锅烧油。
一股股香气再次飘荡起来。
不知道谁把程砚在这边摆摊的消息传开了。
正在龙江广场逛着夜市的顾客一听小黄鸭老板在文化广场，直接转移阵地。
反正去哪里逛都是逛，不如去文化广场，有吃的，还清净。
一时间，老旧的文化广场开始拥挤起来。
巡逻的城管看了一眼。
“这么快就到龙江广场了？”
话落，带他的老城管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骂：“当了一个多月城管了，连文化广场和龙江广场都分不清啊？”
年轻的城管一看，眯着眼：“还真是文化广场，我一看这么多人，下意识的以为到了龙江广场了呢。
不过...这边没弄夜市，是不让摆摊的吧？”
老城管又拍了他一下，“看见了没，那个小黄鸭餐车，市长都不管的事情，你管个屁！没事儿找事儿是吧？”
“我这不是把眼镜落办公室了嘛！”
龙江广场夜市上的人忽然就少了很多。
摊主们面面相觑。
“不是吧，这也能把人给带走？”
一个大叔看着自己摊位没人，点了支烟叼着，闷声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来这边摆摊呢。
这样好赖人会多一点，大家总能分一分嘛！
现在好了，人直接跑了，别说汤了，渣都吃不到！”
临近晚上九点。
程砚看了一眼配菜。
朝后面喊：“后面的不要排队了，只够炒八份的了，大家改天再来吃，不好意思哈！”
队伍后面的顾客咬牙。
“该死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小说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那个屎黄色的按钮一样恶心！”
“别说了，也像要迟到了，拼命赶到学校，才发现今天放假一样恶心！”
“更像等了一周的动漫，忽然发公告说这周不更新一样恶心！”
“该死的！为什么我每次都排不上队！”
但没了他们也没辙，排队嘛，就是有这个风险，而且程砚都提醒了。
晚上九点十分。
餐车前的顾客都散去了。
今天程砚卖小龙虾卖了100斤，再加上两百多份泡面，小一百盒雪媚娘，小小的赚了七千块钱左右。
再加上早上的，一天赚个一万多已经是基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电子书的沈静姝，笑着问：“等累了嘛？”
沈静姝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
“还好，你呢，准备回家嘛？”
程砚解释：“我把这边的卫生打扫一下，然后就准备回了。”
沈静姝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和你一起。”
“行。”
程砚也不矫情，他洗了洗抹布，递给沈静姝，“你帮我把餐车表面的脏，用这个清洗液擦一擦，然后我来扫地。”
沈静姝点头。
刚热的炒锅是不能用冷水洗的，沈静姝就用清洗液喷着车子的表面，还有灶台。
然后拿抹布一擦。
上面的泡沫以及脏一下子被清洗了下来。
“诶？”
沈静姝皱眉，看了看瓶子，把这个牌子记在心里，到时候也给餐馆的后厨买这个牌子的清洗液。
感觉很好用的样子。
要是让程砚知道她的想法，指定要笑她。
系统给的虽然和市面上外包装一样，但里面的东西完全不同啊！
不到十分钟，地面被收拾好了。
程砚看着沈静姝，心里忽然涌现一股不舍。
“你要回家了？”
“嗯？”沈静姝眨眨眼，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
程砚咬牙，觉得没什么好矫情的，继续说：“我有点想你，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话音刚落。
他看到，月色下，路灯照耀的光芒里，沈静姝的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