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清幽,装潢复古的酒楼包间里。
萧泽恒耐心十足地沏茶,茶香四溢。
“罗总,试试看,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凤凰单丛宋种一号,我特地让助理送来的,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不舍得喝的。”
这款茶,价格高达十万一斤。
虽然罗一辰确实有点能耐,但也不想和萧泽恒直接交恶。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堵很多条路。
他重利,不会因个人小事影响商业的关系。
他端起了茶杯:“那我得好好品一品。”
这款茶味道确实很好,芝兰香和杏仁味儿格外独特,萦绕舌尖,回味无穷。
“好茶。”
萧泽恒微微一笑:“我就知道这茶适合罗总。”
罗一辰:……
为什么觉得他在骂他。
一番互相试探,罗一辰终于忍不住把话题扯到正事上。
“萧总是个很有能力的商人,我很欣赏你,我也听闻你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格外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想我们是同一类人。”
萧泽恒继续泡茶,修长的手指拿着杯盖,手腕一转,撇去浮沫。
“那你听错了,我这人,一向随和。”
罗一辰:……呵。
“我希望你别越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罗一辰捏紧拳头,额角青筋爆显。
“我爱晓玲。”
“那你真不要脸。”
砰!
罗一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茶水都震得晃出去了。
“萧泽恒,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萧泽恒抬眸,眼底寒霜密布:“罗一辰,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害我侄媳妇的证据。”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光四溅。
撕破脸后,谁也不让谁。
罗一辰是有能耐,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萧泽恒想打进北京市场,需要和他打好关系。
但有能耐的,又不止他一个。
而他想打进杭州市场,也得看萧泽恒乐不乐意!
萧泽恒到底比他大十多岁,那阅历和人脉,可不是他能比拟的。
真要干起来,萧泽恒不一定会输,但也得损失惨重就是了。
罗一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真气啊,杨晓玲怎么运气那么好,嫁个小职员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叔!
重点是他听闻这两人还曾生过龃龉,闹得很那啥的那种,怎么就和好了呢?
罗一辰还想继续打听,但却打听不到具体原因。
此时,他咬牙切齿道:“杨晓玲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还帮着她你贱不贱啊萧总。”
萧泽恒哪能不知他是在套话。
他皮笑肉不笑:“我就喜欢犯贱,我勇于承认。”
罗一辰:……
谈话不欢而散。
末了萧泽恒还警告罗一辰最好别在乱来,不然免费饭碗等着他。
罗一辰本来是来找杨晓玲的,愣是被萧泽恒搞得没心情去找了。
而助理又打电话来,说又有合作商到期不打算续约。
最后支支吾吾说这合作商转头和周兰芝签约。
罗一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气炸。
“赶紧想办法解决啊,我请你们来享福的吗!?”
周兰芝,周盛!
妈的,他不弄死他们,他不姓罗!
周兰芝学历一般是因为家里没钱供她,她其实很聪明。
这些年在展飞她一直刻苦工作,但凡能学的,她都虚心去学。
感兴趣的,自己查资料都要学。
她做梦都想多赚钱。
但她没有创业的资本,她只能继续熬。
她的想法是最多熬到三十五岁,她一定要自己创业。
她要赚好多的钱,她要让爸爸有钱治病,让妈妈不用那么累,让姐姐不用为了全家苦了自己。
所以在萧泽恒联系她,说可以帮她开公司时,她义无反顾去做了。
她什么都没有,输了也不会比现在差。
可若是赢了呢。
她做梦都想赢。
如今老天送来机会,她必然牢牢抓住。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所以这段时间周兰芝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但她丝毫不觉得疲惫。
每拿下一个单子,就是一针鸡血。
她精神格外亢奋。
周盛原本畏畏缩缩的,生怕失去稳定的收入来源家里变得更糟糕。
他更想找工作。
但是二姐说:罗一辰不会让我们找到工作安安稳稳拿工资的,我们必须和他对着干才有出路。
周盛胜在听话。
周兰芝指哪他打哪,姐弟俩再加上萧泽恒拨了几个人过来,愣是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不,又拿下一个单子,周兰芝干劲十足。
她给周兰心打电话。
“姐,你那个房子到期了就别续租了,我租了个三居室,就在可可小学附近,你过来一块住吧。”
周兰心一听,心下一惊。
“那边的房子租金很贵的。”
“不怕,我挣钱了,姐,我们以后都会有钱花,很多很多的钱,你不用再为钱委屈自己。”
周兰心眼眶一热,哽咽了。
但长年累月的节俭习惯还是让她忍不住提醒:“有钱也不能乱花,得攒点,才有抵御风险的能力。”
她怕死再出现没钱病都看不起的窘境了。
“姐,我有分寸的,我开了张卡,每个月留下必要开支,剩余的钱都打进去,只进不出。”
“那就好。”
周兰芝真的很有想法,周兰心很欣慰。
“姐,你和他能离吗?”
“得走法律程序,肯定不会顺利的,不过现在你有能力了,我压力小很多,我有的时间和他慢慢扯皮。”
“那可可和皓皓呢?”
“我要可可。”
她现在的能力,也只要得起可可。
“嗯,到时候带可可回家,妈能帮你带带,你就可以也来公司上班了。”
现在周兰心在公司也挂了职位,一是为了方便离婚抢抚养权,二则是她也需要学习,需要赚钱。
正常公司肯定不会招她,还好周兰芝开了公司。
得感谢杨晓玲。
想到杨晓玲,周兰心随后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下现况。
“我收买了他爸那姘头,那姘头见钱眼开,故意来家里,勾得他爸意乱情迷,在客房搞了起来。
他那瘫痪妈在隔壁听着骂得好脏,还想自己下床,结果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医院。”
“他也没回来,不知道去干嘛了,婚还没离,他还打电话骂我,我给录下来了,看看打离婚官司用不用得上。”
那姘头才34岁,能对着罗爸那张老皱的脸,花白的头发,镶嵌的银牙嗲声嗲气地喊哥哥你真坏,就不可能是图他浑身老人味。
她图钱呢。
她还想图更多的钱。
而只有上位,才能拿更多。
周兰心给钱助她上位,她何乐而不为。
当时那场大戏,别提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