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些不自量力，身娇体弱的人。”
“我妹妹再弱，也比你强。”冷不丁的，叶秋漓忽而不甘示弱的来了句。
她不是个愿意与人起争执的，可若是说她妹妹，那她心里不乐意，自然要怼回去。
叶秋漓眼神凶起来，直直盯着对方。
陆清衍顿时：“.......”
陆清旭莫名喜欢她兔子炸毛似的表现，笑着轻揽过她肩膀，看着陆清衍。
“事情若真如你所说，我可以接下这单生意，但只会是手下的人去调查，正月过后，父亲要我继续去军中，走不开，你若非得指定人，那我做不了。”
陆清衍其实就是想说，别让叶寒霜去。
他心里恨着，却又害怕她涉险，这才故意这般说。谁知叶秋漓，在叶寒霜这个妹妹身上，实在护短极了，听不得一句说她妹妹不好的话。
直接一句回怼，噎得他顿时无法可说。
陆清旭跟着妇唱夫和，眼角那股得意劲，在陆清衍眼里，跟红屁股猴子似的，讨人厌烦。
“我并未指定人。”陆清衍强装镇定，淡淡说，“只是让你，找些能力强的。”
“你是，担心叶寒霜？”陆清旭直接来了句，眼底睨着似有若无的笑。
陆清衍险些没绷住，正准备抬手喝茶的手一顿：“自然不是。”
陆清旭若无其事点了点头：“那就行，她如今长进大，也很想试试手，这个任务，想来可以。”
“......”陆清衍忽而急了，“她不准去。”
“你不是说不指定人？你要指定人，那我做不了。”陆清旭说着，又要把信放下。
“......”陆清衍黑脸，“你们影刹门，这么做生意，半点规矩都没有？”
“有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若不愿意，可以另寻他人。”
这两口子真是叫人心烦！
陆清衍心里越加烦躁，盯着两人，忽而想到什么，心底怒意开始在心底肆虐。
“你们夫妻俩，一定要这样，是吗？”
陆清旭面上依旧淡定自如：“我和秋漓怎么你了，二弟这话说得，甚是奇怪。”
陆清衍快喝一口茶：“随便你安排谁，我们付了酬金，只要结果。”
说完，转身走了。
光看背影，都能看得出来。
很生气。
这样的陆清衍，可是很难看见，毕竟他以前，任何情绪都是不见山不见水，眼底永远都是笑吟吟的，温雅如玉，淡定至极，从来不会露出太多情绪。
如今这番，到底是气急了呢。
陆清衍离开之后。
陆清旭和叶秋漓，也转道回了陆府。
听风阁。
自从上次在山庄出了事，叶秋漓从越州回来的时候，春桃才从影刹门的分舵回到陆府。
自那以后，春桃伺候变得格外上心。
也学会了警惕，不再似之前那般，粗手粗脚的。
叶秋漓给她给带了份糕点，春桃拿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多谢少夫人。”
“今日过节，你也早些休息吧，不必守着伺候。”
“那怎么行，等少夫人和公子安置了，奴婢再去休息便好。”
陆清旭从外面走进来：“没事，过一会恬薇和绮兰就回来了，眼下，我伺候你家少夫人吧。”
叶秋漓微愣，这人在说些什么？
春桃捏着油纸包好的糕点，愣住，睫毛轻闪轻闪。
公子刚刚说，说什么来着？
他伺候少夫人？
他伺候，说的是伺候吗？
是她听错了吗？
她耳朵一向很好，不会听错的，公子就是说的，她伺候少夫人。
这.....
春桃忽而明白了什么，连忙福身行礼，准备离开，谁知有些太激动，退身出门的时候，险些摔了。
看着毛毛躁躁离开的人。
叶秋漓看向陆清旭：“你当着春桃胡说什么呢？”
陆清旭没说话，嘴角淡淡浮上一抹笑，拉着她手去了阁楼卧房。
......
与此同时。
涠州城长街，陆清衍面无表情走在街上，穿过花灯，望过游船，就这么静静走着，也不回府，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四周喧闹，小孩嬉笑追逐，平时不便见面的少男少女，腼腆至极，并行逛着花街。
陆清衍淡淡望着过往之人，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响着那句话。
“好久不见。”
“新岁安康。”
她对自己，难道就这些话吗？
如果注定形同陌路，倒不如将她捆在身边，相互折磨，也好过如今重逢时，瞧见她那波澜不惊，毫不在意的神色。
想到这些。
陆清衍心底。
那股子偏执的情绪，又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公子是要买什么吗？”龙牙忍不住问，“外面天冷，您身子不好，此次回来，虽说走得慢，但终究舟车劳顿，您该好好休息。”
“这次回来，并未同老爷他们说，公子是想回陆府尘雨阁，还是旧宅呢？”龙牙继续问。
陆清衍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
他忽而顿住脚步。
龙牙微愣，因为抬眸望去，他们又回到药馆了。
龙月瞬间明白，公子哪里是想要买什么东西，这分明就是，想见少夫人。
龙牙眼底露出厌恶。
这叶寒霜到底有什么魔力，明明少主都准备放下了，可为何还是要回来？
陆清衍抬眸，在药馆门口站了许久，他将拿在手里点心递给龙月，终究还是开了口：“把这个给她，问她可否出来。”
龙月抿了抿唇，接过糕点：“只问这一句吗？”
“嗯。”
龙月拿着东西再次走进医馆。
展鹏他们玩了好一会花牌，眼下已经收尾，准备玩一会就回府了。
龙月进去的时候，脚步声尽量很轻，她想偷偷进去，直接去找少夫人。
可还是被敏锐的绮兰发现。
“喂，你做什么？”
众人目光望去，龙月无奈顿住脚步，站直身子，“我找我们二少夫人。”
“这里没有二少夫人。”绮兰磕着瓜子，捏着花牌，面不改色，冷漠说道。
龙牙深吸一口气：“我找叶四小姐。”
绮兰和恬薇对视一眼。
还未开口说话。
虞霖忽而猛地站起来：“她已经睡下了，还望你勿扰！”
展鹏嘴巴里吐着瓜子壳，有些疑惑地看着虞霖，不是，虞霖这个书生小白脸，激动个什么？
“你找我？”就在他们几人愣神的时候，一道清清沉沉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叶寒霜站在楼梯上，淡淡望着龙月。
龙月提着点心，走到叶寒霜面前，拱手行了个礼。
“上来说吧。”叶寒霜说。
龙月愣了下，原本想就在这里说，可看着展鹏那边的几人，投射过来的凶煞目光，她想了想，还是跟着叶寒霜上了楼。
阁楼烘着炭火，很暖和。
叶寒霜坐在几案上，身侧放着一沓书，皆是被翻看过的痕迹，“说吧，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