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你真是立大功了!”
闻讯赶来的张厂长握着顾蕴宁的手,很是激动。
就差一点点,一钢厂的车间就要被夷为平地。
这个车间还有着现在国内最先进的车床。
据说,这车床是香江那边的爱国人士费了很多功夫,高价买来捐给国家的。
如果炸掉,那真是损失惨重!
顾蕴宁先是救了路宝,后救了一钢厂,张厂长都想给顾蕴宁磕一个。
顾蕴宁忙拦住。
“张厂长,你是长辈,不至于如此。”
张厂长眼睛一亮,顺杆子往上爬:“那还叫什么张厂长?你之前不是叫我张叔吗,以后就这么叫我,我爱听!”
一下子成了英雄的叔叔,张厂长满面红光。
顾蕴宁 :“……”
“对了,顾医生,你是怎么发现炸弹的?”
“是陆凛之前看到敌特拿着东西鬼鬼祟祟,才跟我说的,我们都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就想查看一下。谁知道还真是炸弹。”
这是顾蕴宁跟陆凛商量后的说辞。
顾蕴宁的耳力太超凡,要是被知道,那麻烦不断。
而且厂里还有敌特,顾蕴宁越低调越好。
至于功劳,她爷爷是副司令,肯定没人能贪得了。
“幸亏陆凛回来得巧,”张厂长一阵后怕。
老天保佑!
虽然明面上不能说,张厂长还是在心里默念了几句。
就在这时,门砰砰被敲响。
张厂长皱眉,心想到底是谁在这么高兴的时候让他想要骂人,结果就见刘继业怒气冲冲进来。
“张厂长,你凭什么随便抓人?孙鑫可是我的人,你就算跟我意见不合,也不能随便抓人。”
孙鑫是他招进厂里的人,结果刚刚孙鑫他娘去他家敲门,哭嚎着让他把孙鑫放了。
刘继业这才知道孙鑫居然被厂里保安队给抓了。
但又不是抓他刘继业,他自然不想管。
可孙鑫娘却给了他一根金条!
大黄鱼!
刘继业当下就保证,孙鑫就是他亲侄子,保证不会让他侄子遭罪。
一个破保安,居然敢抓侄子。
分明是打他的脸!
刘继业直接就冲进厂长办公室。
谁知见陆凛也在,他指着陆凛鼻子就骂:“他妈的,是不是你搞的鬼?小白脸,给你脸你不要。我特么的……”
顾蕴宁神色冷下来。
骂她男人?
给他脸了!
顾蕴宁拿起张厂长桌上的字典,直接就扔刘继业脑袋上。
刘继业只觉头顶剧痛,人都被砸懵了。
“现在冷静了吗?能说人话吗?”
顾蕴宁的声音带刺,气得刘继业脑袋发昏。“你特么……”陆凛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刘继业的衣领,单手就把人举起来。
强大的力量让刘继业的眼神瞬间恢复单纯。
“你你……有话好好说!”
瞬间秒怂!
软蛋!
张厂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刘继业到底是副厂长,他身为厂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狼狈。
于是,张厂长不咸不淡地劝道:
“小陆啊,这么举着人你多累呀。”
陆凛闻言点头,“对,累。”
刘继业虽然觉得张厂长那话丝毫没有关心自己,反而关心行凶之人累特么的有病,但只要能把他放下,什么都好说。
谁知,下一秒陆凛就把他扔地上,抬脚踩住!
“这样好多了,谢谢厂长。”
刘继业本来就体型偏胖,此时趴在地上,四肢用力却无法挣脱的模样像极了被踩住的乌龟。
张厂长忍不住笑出声。
“姓张的!”
刘继业挣扎得满脸涨红。
这辈子所有的人,都在今天丢完了。
张厂长呵呵笑,“小陆,你摁着他干啥?”
完全看好戏的模样。
“厂长,孙鑫是敌特,可刘副厂长却说孙鑫是他的人,这非常可疑!还是抓起来交给上面,好好拷问才行。”顾蕴宁直接就给刘继业定罪。
上一个当着她的面骂陆凛的人,现在偏瘫在床呢!
刘继业难不成比老陆还抗折腾?
张厂长经顾蕴宁这一说才反应过来。
“对,刘继业,你跟敌特是一伙的!”终于有机会把刘继业这么个搅屎棍按下去,张厂长毫不犹豫道:“小陆,你赶紧把人绑起来,把人给上面送去!”
张厂长知道上面有个调查组下来。
他还没见到人,可厂里的风吹草动,那个调查组都知道。
因此,张厂长对调查组一直讳莫如深,只说是“上面”。
他哪里知道,所谓的上面,就是“小陆”在负责。
“好,厂长,我现在就把人带走!”
刘继业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脸色惨白,声音颤抖:“你们说谁是敌特?”
陆凛低头看他,好心道:
“孙鑫。”
本来还愁没办法在不惊动敌特的前提下,把刘继业抓起来问话。
现在刘继业自己撞上来。
那这个机会看绝对不能放过。
“……!!”
刘继业的小眯眯眼瞬时瞪成花生米。
这次他很快反应过来:
“冤枉啊,我冤枉!厂长,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我一颗心向着咱们一钢厂啊!”
“我就是一钢厂的忠犬,绝无二心,更不是什么敌特!”
刘继业现在真想给张厂长磕两个头。
这场景,终于把张厂长给看爽了。
但……
“你是不是敌特不是我定的。去了上面,你好好配合,或许还有放出来的一天。”
刘继业快气死。
陆凛却不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带走。
孙鑫被抓,林政委那边正在审问,结果刘继业却怒气冲冲跑过来。
陆凛目光微动,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果然。
等陆凛将刘继业交给专门审讯敌特的人审讯,去孙鑫家的张强便回来。
“头儿,孙鑫家里的老子娘 都不在家,我问过邻居,说他们是爆炸后就离开了!”张强义愤填膺:“这些人心狠手辣,但行动缜密。我看了,孙鑫家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分明是早就计划好逃脱。”
陆凛却不意外。
刚刚他抓刘继业,刘继业路上就交代了,是孙鑫娘上门求他。
生怕跟敌特扯上关系,刘继业一狠心把大黄鱼的事也交代了。
陆凛已经叫人去拿。
张强担心地问:
“头儿,这个时间的爆炸,根本和咱们截获的计划书不同,难不成是计划改了?”
如果那样的话,那会多很多不可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