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梅这才发现自己拿的十块钱被发现,她顾不得怕冷,赶紧爬起来就要把那十块钱抢回来。
“这是姑姑给我的!”
余秀梅很是心慌。
她就在抽屉找到这十块钱,便随手揣兜里。
反正前几天抓余秀荷时家里来了好多人,说不准是被谁顺手牵羊,很好糊弄。
谁曾想上面会有小拴的名字啊?
她又不识字!
实在不行,还是赶紧回家吧。
被关卿卿丢下,又被抓了个现行,余秀梅已经没了之前非要嫁军官的心气儿。
可她还不等动就被摁住。
“放屁!这钱分明就是人家给两个孩子留的学费,怎么可能给你?”
“赶紧送公安局!别等其他人家再被偷了。”
大家七嘴八舌,把仍在狡辩的余秀梅扭送派出所。
顾蕴宁也没想到,余秀梅耍心眼也就算了,居然还偷钱。
不过这都跟她没关系。
见有人将余秀梅扭送派出所,顾蕴宁便关了门,回头就见程三炮老两口站在门口,关心地望着她。
顾蕴宁瞬时明白,他们这是怕她受欺负。
但发现顾蕴宁自己能解决,两位老人就没出面,让她自己发挥。
“姥姥,姥爷,咱们继续烤红薯!”
“好!”
老两口都笑起来。
重新落座,宁春霞道:“宁宁,你今天做得很好。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就不要给她脸面。”
宁春霞是很生气的。
她的外孙女,居然被那么嘲笑。
“以后,你直接就说你姥爷是程三炮!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嫁给宋英明的傻儿子有什么了不起!
宁春霞握着顾蕴宁的手,越想越心疼,也顾不得“背后莫论人非”,她道:
“宋继先虽傻,却结过婚!”
“哦?”
这个顾蕴宁是真的没听说。
陆凛也不知道。
“外面都传他杀人,其实,死的就是他的妻子。”
顾蕴宁愈发好奇:“他是发狂杀人吗?”
“这……”
宁春霞有些难以启齿。
程三炮却没这些顾虑,瓮声瓮气道:
“什么妻子,那小傻子平时看着就是流口水,不爱穿衣服爱玩屎,挺老实的。但他十六的时候,有一天突然狂性大发,打伤了宋英明的警卫员跑了出去,之后他发狂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程三炮曾建议宋英明把孩子送去精神病院,但宋英明却冷了脸,说他儿子就只是受刺激了,他把刺激孩子的人开除,以后都会没事儿。
“后面也确实安分了一段时间,可谁知有一天那傻子居然满身血跑出来,刚好被我撞见!”
程三炮把人制服,送回宋英明那,才知道傻子把人活活咬死。
“那个女孩浑身是血光着身子死在地上,身上的肉被撕掉了不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明显是积年累月受虐待。”
程三炮第一次对大徒弟发火,让警卫员把宋家人都绑了,才弄明白真相。
原来,那傻子从发育就想女人。
不满足他,他就发狂往外跑,宋英明干脆就让一直照顾他的保姆帮忙安抚。
那天保姆放假回家,傻子就跑出去。
第二天保姆回来被傻子好一顿折腾,差点被活活掐死,吓得保姆不敢再在宋家工作,坚持要离开。
宋英明没招,给了她一笔钱封口把人打发了。
但没了保姆,傻子越来越疯。
附近的住户都有意见了。
毕竟家家都有老弱妇孺,傻子两百斤的体重,哪个女人能制住?
谁能不害怕!
宋英明那时已是师长,附近住的人家都是高级军官,他不敢犯众怒。
可宋英明也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关到精神病院。
他不是要女人吗?
那就给他女人!
说不准还能生个孩子,给宋家传宗接代,结果却被傻子折磨死,还被程三炮看到。
顾蕴宁听得毛骨悚然。
“那傻子只折磨死这一个女人?”
“宋英明说就这一个,但我不太相信。”
程三炮很是严肃:
“但我没查到他有出格的事,女方的父母也说孩子是心甘情愿嫁过来,还表示对孩子的死不追究。
我本想一枪毙了那傻子,谁知宋英明在军区大院下跪求情,不少人来求情,最后商定把傻子关到精神病院。
现在傻子又娶媳妇,看来我一被下放,宋英明就把那傻子接回来了。”
“宋英明该不会是因为你要杀那傻子,就举报你吧?”
程三炮摇头:“宋英明这人藏得很深,早些年就开始布局,傻子的事只是个导火索。”
可惜,他太自负,所以并未防备着了道。
这次回来,程三炮也深深反省。
那些旧部在他下放时从未给予帮助,但只要没有对他下过手,程三炮都拉拢。
他不要保护女儿,外孙、外孙女,就不能再做孤狼。
程三炮情绪不高,宁春霞低声安慰了好一会儿。
中午顾蕴宁做饭,陪姥姥姥爷吃了,让二老午睡了会儿,她才送二老回去,结果就遇到宋志新出院回来。
见家门都没锁,宋志新还感觉奇怪,隔壁的老太太就把余秀梅偷钱,被大家扭送到派出所的事儿说了。
宋志新脸都黑了。
见状,邻居老太太没敢吭声,赶紧找借口回家了。
警卫员担心地看着他,“首长,你别生气。这才刚出院。”
宋志新苦笑:“小刘,你说我怎么不生气?”
两个孩子还在住院,他好不容易出院,家却被偷了。
还是家贼!
小刘一脸同情。
首长这糟心事儿太多了。
宋志新没多说什么,他将东西放下,就直接去打了离婚报告。
这个婚必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