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头去找,一直潜入了水底。
海底十几米深还算是安全的区域,所遇到的鱼群和海龟都没有攻击性。
越往下危险系数越高,尤其是在30米往下的区域,很容易遇到海蛇和有攻击性的海生物。
陆淮与因为工作原因,潜水并不是很厉害,下到水深15米的时候,水压增大导致的耳鸣鼻塞让他身体不适。
同样不适的还有祁鸣,但潜水证是他和年知行一起考的,潜水的技能相对于陆淮与而言要好上一些,所以在看到水深20米以下的地方,他没有犹豫的就往下潜。
水深三十米,已经摸到了底,有一大片的珊瑚礁,祁鸣潜了一会儿就遇到了黑头海蛇,很长的一条盘桓在珊瑚礁中。
小头屈起,警惕的看着突然闯进自己地盘的生物。
它身子开始挪动,做出要攻击的状态。
祁鸣屏息往旁边挪了一些,耳朵的间歇性失鸣让他的呼吸在大脑里无限放大。
黑头海蛇,属于眼镜蛇科,毒性很强,会神经麻痹之后导致呼吸困难而亡。
如今这条蛇已经将他视为了自己的猎物
这是在海蛇的地盘,祁鸣不是它的对手,逃跑更是愚蠢,他紧紧盯着蛇的七寸,只能想着法将伤害降到最低。
他脑子里想了很多,然后在蛇朝他靠近的时候,祁鸣反而平静了,其实这样死了,反而也是一件好事。
就是有点对不起兄弟,这是他送给老婆的海岛。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海鳗从他面前游过,海蛇一口咬在了海鳗身上,溜到一边享用起了珍馐美味。
祁鸣逃过一劫,没死成,他又继续去找年溪淼了。
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事,他有些担心年溪淼也会遇到同样的事,不免有些急切的想要尽快找到她。
短短的五分钟,像是经历了很久。
到处都没有她的踪迹,期间他再次遇到海蛇,只是擦肩而过,海蛇也没有攻击他。
又穿过了一大片的珊瑚礁,迎头差点与皱鳃鲨撞上。
这么浅的水域,祁鸣没有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古老稀缺的生物,被称为海洋的活化石,就算潜1500米深的海底也见不到的稀缺物种,就这么被他不期而遇。
但是急于寻找年溪淼,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多看几眼,摆动脚蹼继续往前。
在绕过一片海草之后,面前又出现了大片的珊瑚礁,水压让他腹部有些疼痛,但还可以忍。
突然面前出现一大片透明的小水母,一闪一闪的,极其漂亮。
在转过珊瑚礁的一边,他赫然看到那个弯着腰在地上捡什么东西的身影。
原本揪着的心,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突然收紧,见到海蛇都没有如此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踢着脚蹼过去,靠近年溪淼时,她反应灵敏的回过眸,在看见朝自己靠近的人时,她怔了几秒之后,眼睛弯了起来。
祁鸣憋着一口气拽着她的手往水面游,年溪淼挣开之后往回游,在海底捡起了一个东西之后,这才朝着祁鸣游去。
年溪淼的氧气已经不足,她一边憋气一边努力冻着脚蹼,可要用力的时候就需要更多的氧气。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祁鸣伸出手去拉她,带着她往上。
不需要用到自己力气的时候,年溪淼的呼吸节奏又恢复到憋气的时候,距离海面越来越近,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年溪淼眼尖的看到了几只巨型生物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她定眼看到鲨鱼鳍后,激动得连忙去拉前面的男人,示意他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
原本还气呼呼拉着女人往上游的祁鸣,下意识看去,只一眼,他的大脑就传递了危险的信号。
拉着年溪淼躲在了一只巨大的海龟旁边,同海龟游的速度一起。
五只锤头双髻鲨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游过,头部两侧呈t型突出,从他们的角度正好看到底下那两大排无比锋利的牙齿,时不时张大嘴吞噬水中的小鱼群。
最长的一只约莫能有个五米长,大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让人看人心生恐惧。
年溪淼拿着迷你的相机对着鲨鱼的方向拍照,镜头里,还有祁鸣的身影,被五只锤头双髻鲨的阴影笼罩着。
很酷的一张照片
鲨鱼没有发现他们,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过去了,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祁鸣揽着她的腰往上提,因为方才躲避鲨鱼,再加上寻找年溪淼,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氧气去寻找游艇,只能就近找一块水面的礁石等候。
此时的年溪淼已经脸色泛白,还没有到达水面,她就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闭着眼睛全靠着祁鸣将她往岸上带。
拖着她游了这么远的距离,此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年溪淼给拖上岸。
与其说是岸,用一块不太平整的大礁石来形容更贴切。
他脱了身上的氧气瓶,以及年溪淼身上的,便躺在硌人的礁石上,已经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年溪淼看似已经溺水,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很薄弱。
祁鸣缓了一会儿才撑着手臂支起了上半身,女人还是没有反应,一双眼睛闭着始终没有睁开。
他长指一撑,就将她眼皮给掰开,露出她在乱动的眼球,当即他就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还装?”
女生没有反应,祁鸣干脆又躺回礁石上,不去理会这个装溺水的女人。
晾了五分钟,年溪淼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气呼呼的坐起来,看到祁鸣还躺在旁边,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惬意的晒着太阳。
见她醒来,也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天空。
湛蓝色的天,一点白云都没有,蓝得让人很放松。
“祁鸣,你为什么不管我?”
祁鸣轻哼一声:“我确实不应该管你”
说不管她,但是年溪淼看到的是,他第一个着急的冲下来寻找自己,那眼底的慌乱和紧张,她看得明明白白!
她唇角缓慢勾起一个笑容:“祁鸣,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