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太巧，每一次柳安芷与别的男人碰到的时候，都能正好被两兄弟看到。
她有些心虚地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知道宋知渊也不能给出什么反应，但自己现在顶着督主夫人的名头，却三天两头被抓包和不同的男子碰面，嗯…好像确实影响不好。
宋知渊本来正想着几人讨论到的长公主和敬王，还在考虑醒来后如何将长公主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谁知这边还没考虑清楚，又听到最沉默的宋星沉语出惊人。
宋知渊回想一下，好像上一次也是他在自己面前说起那位医馆的东家对柳安芷特别关注。
看不出来，平日里什么都不在乎的宋星沉，对于他这个没相处几日的母亲，这么快就接受了。
可惜宋知渊现在不能睁开眼睛，要不他真想看看，他们口中围绕着各式美男子的柳安芷，是不是他当初见到的那个。
宋知渊想要回忆起她的脸，却很难拼凑出清晰的模样，只记得那双如小鹿一般时而纯净时而狡黠的眼睛，还有她身上萦绕不退的甜香。
“母亲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似乎是看出柳安芷的窘迫，宋如意轻笑着，试图换一个话题。
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柳安芷突然觉得有些回到了在现代时的日子。
只是如今她面对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也有更多不确定性的因素。
柳安芷不太能拿得准皇帝将宋知渊所有的孩子叫回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她知道现在宋知渊仍然昏迷不醒，他们便不能太张扬，以免让别人抓住了错处。
说是侍疾，但其实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她还是得找些事情给几个孩子做。
“你们将平日在军营或在书院的一日安排写下来给我看看，我们排个表，轮流照看你们父亲。”
是时候给宋知渊上些强度了，皇帝不是将人叫回来侍疾吗，那就让他们趁这个机会好好和自己的父亲加深感情。
三个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的？
姜吾没有忘记青霜大师的殷切嘱咐，刚想插句话，“可是督主需要夫人亲自…”
“我知道我知道，”柳安芷及时打断，还没控制住白了他一眼，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呢？
她没有考虑到自己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和这几个孩子没差了几岁。
“白日里给小姐少爷们安排些时间，晚上都是我负责行了吧？”
孩子和父母的高质量陪伴时间对于孩子心理健康非常重要，虽然现在几个孩子都这么大，可能有些晚了，但聊胜于无啊。
正好宋知渊难得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都不用担心被自己的父亲无视或责骂，可不得好好利用起来。
姜吾听到柳安芷这样一说，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毕竟漫漫长夜，能做的事比白天多多了。
而且还不会影响到小姐和少爷们休息，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
宋如意和两兄弟哪里见过姜管家对除了宋知渊之外的人这么言听计从？
姜吾管家比许嬷嬷跟在宋知渊身边的时间还要久，虽然看着和善，但见过他黑脸的人都不想见第二次。
没有注意到几个孩子的眼神，柳安芷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开始计划怎么好好利用宋如意几人在家的时间，又能让她自己在白天空出一些时间来。
“姜管家，让小姐和少爷一人每天来陪督主一个时辰，而且不能一起来。”
“一个时辰？！”宋星晓先叫了出来，他一个月能和宋知渊在一起单独待着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时辰，现在要他每天来？
“我和父亲没有这么多能说的。”
柳安芷看向宋如意和宋星沉，两人的脸上也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为难。
“没关系，过去十几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柳安芷给他们投去鼓励的眼神，一个个摸了他们的头，“从你们记事时开始说起就行。”
“实在不行，就拿你们最近读的书来念给督主听。”
她就不信，等这几个孩子讲完十几年的往事，宋知渊还不醒？
柳安芷将手撑着脸，歪头瞥了宋知渊一眼。
男人果真还是靠不住啊，她得给自己开出一条退路，搞不好到时候宋知渊这几个孩子她还得帮着养。
之前赵氏给她的那些嫁妆铺子她还没能去好好看看，以及国公府里当初宋知渊给她的聘礼…
上次回门时柳安芷见了锦诗和锦乐一面，她们两人被她留在国公府，就是帮她看着汀兰院，同时留意赵氏有什么异常。
根据柳安芷对原书的记忆，国公府已经是一个空壳子，没有太多进项，所以上次赵氏说不能凑出她的嫁妆，也不完全是假话。
只是若她们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聘礼上，她可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她需要让柳祁风尽快认清赵氏的真面目，才好将自己假千金这个身份的主动权从赵氏手中夺过来，说不定到时候柳祁风还能帮她查查身世。
只是…想到给了她这么多温暖的一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柳安芷就觉得有些可惜。
宋如意和星晓星沉两兄弟，感觉到了柳安芷突然低落的情绪，以为是因为他们对她的安排有意见，惹得柳安芷不开心了。
“行了行了，”宋星晓坐直身子，“既然母亲这样安排了，我们就先试一下吧。”
他对着宋星沉使眼色，后者也不再多说，沉默着点头。
宋如意倒是笑着，“可惜父亲看不到，要不我就能将新学的招式打给父亲看了。”
看着她飞扬的笑意，柳安芷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向姜吾，“督主昏迷，他以前打听消息的渠道可还能用？”
作为东厂督主，宋知渊必定耳聪目明，京城中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最先知道。
“能。”姜吾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肯定。
柳安芷点点头，“麻烦姜管家留意一下，最近是否有任何附属国、邻国、封地领主来访的消息。”
她记得原书中在敬王大婚后，皇帝就曾为一个贵女赐婚给来朝使者，但最后那女子抗旨不愿联姻，在出嫁路上逃走了。
虽然宋如意和贵女好像相差甚远，但正德帝在这个节骨眼将她叫回来，其目的很值得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