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有些厉害的人，光凭望闻就能判断出个大概。
姜婉只是站在傅母的面前这么一瞧，便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不对劲。
不禁想起一句古话。
善恶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报。
她从前不信这些，但经历种种，对于这种事多少也有些相信了。
傅母见姜婉出来之后，一直盯着她看，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姜婉，上次的事，是我太过着急了，说了一些对你不好听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现在道歉完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走了，我儿媳妇还在医院里等着我呢。”傅母看向了裴封。
裴封看了眼在场一直围着看热闹的人，开口道，“大家都应该听见了，上次是这个人为了让我媳妇救她儿媳妇，这才在大门口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想要逼我媳妇出去见她。”
“但是那天我媳妇工作忙，还要给病人做手术，根本没时间出去，也不知道大门口发生的那些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澄清。”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我就说嘛，姜医生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这样的人，就不会给有些穷苦的人免费抓药了。”
“对，我当时瞧见这个女人，就知道她不是啥好东西，瞧着这眼底都是精明和算计，你们看，现在还真让我说着了吧，这个女人居然为了让姜医生给她儿媳妇看病，造谣人家姜医生。”
“可怕啊，真是可怕，咱们还是离她远一点，万一被她恨上了到时候又装作是我们几个婆婆，来造谣我们是恶毒儿媳妇那就不好了。”
“对，离远点，世上咋会这么恶毒的女人，人家姜医生又不是闲着，人家当时是在工作，是在给别人的病人做手术，难道她儿媳妇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
听着周围的这些闲言碎语，傅母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下意识张嘴想要反驳回去。
却被裴封察觉，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幽沉的眸子紧紧逼着她，沉声道。
“不是要去照顾你儿媳妇吗，怎么不走了？”
傅母吓了一大跳，快要到嘴边的那句我就是姜婉婆婆，又给憋了回去。
“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怎么给忘了。
裴封可不是傅泽成。
傅泽成的一切都是靠着傅家才渐渐爬上那个位置的。
裴封不同，他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实打实靠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这个儿子不仅跟她不亲，而且还恨她。
做事更是狠得不行，居然动了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关着的心思。
傅母离开之后，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那些谣言也随之消散。
等人彻底走后。
姜婉拉着裴封进了她的办公室，把门给关上，连忙好奇开口问道。
“你做了什么，她居然这么配合你？”
傅母真不是一般的人。
她这人高高在上，自以为大部分人都低她一等，做事从来都是狠辣又果断，从不在乎什么后果。
裴封想了想，“拿捏住对方的软肋。”
曾云很喜欢她那个儿媳妇。
她要是被送进精神病院了，短时间内出不来，万一她那个儿媳妇再出点啥事情，估计她会真的疯掉
所以曾云不敢赌，只能过来道歉。
姜婉忽然想起一件事，犹豫开口，“对了，你昨天过去，聊了些什么？”
“她真的……是你妈？”
“嗯，不过都不重要，以后要是在遇见，可以不用搭理，当个陌生人就行。”裴封轻轻摸着姜婉的头发，缓缓开口道。
“如今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和小熠，还有奶奶才是我在乎的人，其他人，都可以不用理会。”
他已经过了需要父母关心的年纪，也过了懵懂不知事的年纪。
有些人和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他们过去吧，都没必要太过纠结。
“曾云以后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去处理。”
姜婉靠在裴封怀里笑了起来，“行啊，那就这样说好了。”
她就知道，能够从裴家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处理这些事情肯定在行。
“对了，她这次有没有在你面前说我坏话，比如，我跟谁谁谁勾搭之类的？”
她真的是服了傅母，都一把年纪了，还会这么造谣生事。
裴封低头看了眼姜婉，语气顿了顿，“她还真说过。”
“她说什么了？”姜婉虽然不用猜，也知道傅母是说她破坏傅泽成和刘静雅婚姻关系的事，但她还是想试探一下裴封的态度。
“说得很难听，你确定要听？”裴封想起昨天在病房里的那些对话，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太相信，那样的女人居然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不仅说话低俗难听，就连做事也没有丝毫道德底线。
跟她优雅从容的外表，一点都不搭配。
姜婉点头，“嗯，我要听，她之前就骂过我。”
“说什么我跟她的两个儿子都牵扯不清，说勾引她的两个儿子跟她对着干……”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她说的另一个儿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裴封：“她昨天在医院跟我说的也是这些。”
“我听出来了，她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她还让我私下去调查你。”
“不过你的事，我根本不用调查，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的算盘打错了。”
姜婉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信的。”
“这么明显的谎话，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信，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男人？”裴封轻笑，抬手摸了摸自家媳妇的头顶。
至于调查什么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调查。
陆平那个人他知道一些，毕竟他当初顶替的是陆平的身份。
姜婉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当丈夫的也清楚。
姜婉跟陆平根本不可能认识。
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有些什么。
曾云脑子估计是真的有毛病了，才会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扯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