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一觉醒来，窗外已经不下雪了，但是火车还是没有开动。今天是第三天了。鹈鹕到底是谁自己心里还是没有数。
苏程选了敌方线索：
鹈鹕只能直接杀死或间接杀死三人。
果然！鹈鹕之所以没有命令厨师给所有人下毒，就是因为鹈鹕不能杀死所有人。郑成功就是鹈鹕通过厨师间接杀死的第一个人，张书宁则是鹈鹕杀死的第二个人，去掉自己作死的罗欣，鹈鹕还有机会杀死一个人。
现在特情局活下来的人只有自己，胡罚，刘依依，王思柳四人。就昨天知道刘依依是玩家时其余人的表现来说，苏程也很难判断究竟谁是鹈鹕，因为其余两人和自己的反应几乎一样，都没有想到原来刘依依才是玩家，而罗欣是npc。
苏程走出房门，前往卫生间洗漱。
刚出房门便看到过道中10号房间的霍利正在跟9号房间的大妈献殷勤，看来估计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之后，想要结交一下这个领导。但是大妈却没有理他，依旧看这窗外的风景，最后只是淡淡说了句滚，吓得霍利屁滚尿流地跑到了别的座位。
而张书琴则一直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眼睛除了哭的红肿还有一层厚厚的黑眼圈，该不会昨晚都没睡觉吧。张书琴看到苏程，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就没说什么。
只是苏程和她约定的暗号，如果无事发生那么只需要不理自己即可。但是自己也没说不让她休息地监视啊。
苏程来到洗漱间，看到刘依依正在刷牙洗漱。
苏程走到刘依依旁边的位置，开始洗漱，余光却时不时地注意刘依依地一举一动。
刘依依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根本就不在意苏程在她旁边，就连苏程用余光打量她，她都毫不介意。
这么淡定？
刘依依擦完脸准备离开洗漱间。苏程嘟囔了一句：“你是鹈鹕吗？”
刘依依转过身看向苏程，表情十分严肃：“我希望你们能以特情局的利益为重，不要再管什么鹈鹕是谁了。如果鹈鹕死了，情报丢了。那么所有人都会上军事法庭。至于鹈鹕自己做的事，上级领导会解决的。”
苏程看着这个女人，当罗欣以npc的身份出局之后，她就没必要再假装自己是npc了吧。为什么说话依旧是这个口吻与语气。
刘依依转身离开，没过几秒她又走了回来。
“8号房间的那个女孩子，我劝你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我们是特情局，不是流氓局。”
苏程脸一红，没有说什么。
要是龚警官在就好了，凭他的推理一定可以很快地找到谁是鹈鹕。苏程刷完牙洗完脸往自己的房间走。他总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很多关键信息，但是却始终想不到鹈鹕到底是谁？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就连张书宁这个npc都掌握了鹈鹕的信息，自己却想不到。
没有多长时间了，对于鹈鹕和其他玩家来说，时间就是他们的优势，现在玩家只有4个，只要稍微注意点，他们似乎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自己的间谍帮手呢？自己现在只有一个张书琴作为帮手，她能做的时候还是有限的，毕竟她曾经进入过自己的房间，如果鹈鹕知道了这个情况，肯定会对她也提前警惕。
过道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苏程也叹息了一声。实在不行最后把火车点了吧。这样说不定还能烧毁情报。但是一旦这么做了，估计自己很快就能被抓出来。
苏程刚走了两步，就感觉自己腰上被顶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枪。
“进房间！”苏程耳朵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大妈的声音。有枪的好像也只会是她了。
苏程乖乖走进9号房，主动双手抱头蹲下，头都不敢抬起来。罗欣的死的时候的景象还深深在自己的脑海里。
“首长！您有什么事吗？”
“你还隐藏的很好嘛。素数。”大妈坐在了苏程正对面的椅子上，手枪却没有放下来。
“首长，我不是素数啊。”苏程心里既恐惧又无语。自己撒谎水平真的有限但是自己又不能默认吧。
“我给你3秒钟时间，你决定说不说你知道的A国情报。”
“3”
“2”
“1”
苏程沉默不说话，自己本身说不说就是死，不承认还有一线生机，承认了就必死无疑。
“素数同志，我是你的帮手。目前潜伏在b国高层卧底。”
苏程眼睛突然闪出光芒，对嘛，你早该联系我了。你再不联系我，火车都要到Z市了。但是有没有可能是炸我啊。
苏程微微抬起头看着大妈，大妈手上的枪早就放下来了，眼睛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
“首长，您误会了，我真不是素数，你再别钓我鱼了。”苏程没敢站起来。
“话我只说一遍，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组织不希望情报顺利传达到Z市，但是我更不可能暴露我几十年的卧底潜伏工作。所以就算我帮你，我也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昨天跟你们局长打过电话，你们局长说鹈鹕每杀一人都需要跟他报告，你们组织的张书宁和郑成功确实是他杀的。另外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已经知道素数是谁了，今晚就会杀了素数。”
大妈站起身来走到自己行李箱里掏出了一个微型手枪。
“这个手枪子弹只有一发，并且没有人能查到手枪的下落，所以即便你拿着这个手枪被抓了，也查不到我身上。这把手枪给你，如果你在今晚之前知道了谁是鹈鹕，你就杀了他。如果你不知道谁是鹈鹕，再被抓住拷问之前。”
大妈终于转过头看着苏程：
“自我了断。”
苏程接过枪直接对准大妈：“我不是素数，你是A国的间谍，我杀了你，比情报立的功劳还要大！”
大妈根本就没理会苏程，自顾自地坐下。
“我上火车之前，组织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了我。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身上背负的不单单是A国的情报，更是A国的命脉。希望你在关键的时候有着自我牺牲的精神。”
苏程将枪插进腰后，随即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打开门走了出去：“您放心，你和局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做的一定义不容辞。”
“滚吧。”大妈笑了笑。
苏程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妈笑，心里也是无尽的感慨和酸楚。这就是情报人员吧。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苏程关上房门准备回到自己的房中。
“这么快就攀上高枝了呀。”
苏程转头看向从拐角走出来的王思柳。
“是啊，只允许你攀高枝，不允许我攀高枝吗？”苏程冷着脸回应。
“我以前攀局长这只高枝还能理解，你现在攀高枝却是无法理解的哦。”王思柳盯着苏程。“游戏结束之后你我又不会在游戏里活着。你为什么要接近首长呢？”
“因为我想知道情报，我想知道谁是鹈鹕，我就是素数！你满意了吗？”苏程往王思柳身前靠近：“如果你是鹈鹕，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王思柳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哎呦，你怎么急了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嘛。我不是鹈鹕，但是你肯定也不是素数，但是你如果知道谁是素数，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也可以防备一下他。”
“就四个人了，不是我俩还能是谁？”苏程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2.
“你是说...2号房间的胡罚？”王思柳悄声问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首长套近乎，首长告诉我，鹈鹕杀害的郑成功和张书宁都是向局长请示过的，我们之中谁还能偷偷打电话不被发现？只有光明正大打电话的刘依依啊。她是鹈鹕，那么素数一定是胡罚啊！一位对数学十分喜爱的男人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苏程假装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继续说道：“你忘了第一天在餐桌的时候吗？张书宁是不是到胡罚旁边指了指报纸上的数字，当时胡罚的脸都变了。我当时偷偷看了看张书宁指的数字都是素数。结果就是郑成功死后马上就轮到了张书宁。你想想，如果你是鹈鹕看到了这一幕，你会杀胡罚还是张书宁？肯定是张书宁啊。莫名其妙地走到别人的身边指着素数。这不就是在尝试联系自己的同事吗？结果，张书宁死了，游戏没结束。那素数只有可能是看到张书宁举动没控制好自己情绪的胡罚啊。”
王思柳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那我们怎么做？”
“我们怎么做？我们还能怎么做？我们老老实实等到Z市就赢了。不是刘依依今天晚上杀了胡罚，就是胡罚尝试与刘依依鱼死网破。你放心好了，鹈鹕在这个车上肯定不止一个帮手，只有刘依依杀胡罚的份，没有胡罚杀刘依依的可能性。”
苏程给她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转身凑到王思柳耳边说道：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听我的，我俩晚上直接在过道一坐，房间都不回了，就在这盯着，胡罚就是想动手，他也不敢当着我俩的面动手。然后等到明天到达Z市，我们不就赢了？”
“好主意！”王思柳眼睛一眨一眨的，随即又充满疑惑：“那万一我们也影响了刘依依动手呢？”
苏程直接给王思柳脑袋上拍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啊，刘依依就算真要杀胡罚，万一被胡罚反杀了怎么办？哦，你以为我们没身份的角色真的就只能听天命啊，鹈鹕赢了我们就赢，素数输了我们就输？我们就他妈站岗当保安，确保两个人都能活过今晚，明天白天谁敢动手，那不是躺着赢？”
王思柳就差笑出声了：“芜湖，起飞！”
苏程也笑了笑：“我们现在回去收拾收拾吃吃饭中午补个午觉，下午出来就坐着坐到明天早上，当保安直接获得游戏胜利！”
王思柳跳了起来，敬了个礼：“我是保安，保卫一方平安！”
“去吧去吧。”苏程头也没回就进到自己的房间。
王思柳觉得这个方案很好，就算苏城是素数，他也不敢对自己下手，因为只要他下手了他就一定会被人怀疑从而出局。他要是不是素数，那按他的方案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补觉去咯！”王思柳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程躺在床上，自己真的打算和王思柳站岗到白天。为什么呢？因为大妈说今天鹈鹕还会动手杀人，且十分确定就是要去杀素数。自己总不能躲在房间坐以待毙吧。不如拉个妹子一起好了，还能保护自己。
唉！要是男的都是罗欣女的都是王思柳。那以后的社会该有多简单啊。
都是充满傻子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