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冰冷、精准、毫无感情波动的指令,通过无形的精神网络瞬间传递至舰队每一个作战单元!
江漂移此刻的声音,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铁血与肃杀!
“演习开始!”
轰!轰!轰!
三艘突击舰的舰艏,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它们没有喷射尾焰,舰体本身却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如同融入空间本身!
下一刹那,它们的身影已经凭空出现在数万公里之外,三块直径超过十公里的巨大、结构松散的小行星前方!
巨大的冲撞角带着撕裂空间的高能粒子流,如同烧红的餐刀切入黄油,毫无阻碍地、狂暴地贯穿了目标!
轰隆隆——!!!
比视觉冲击更先抵达舰桥的,是那三块巨大小行星被瞬间贯穿、内部结构被狂暴能量彻底粉碎、连锁殉爆产生的恐怖能量冲击波!
巨大的岩石和金属碎块,如同宇宙烟花般猛烈爆开!
几乎在突击舰完成撞击的同一瞬间,它们舰体两侧的导弹发射井内,密集如雨的微型高速动能导弹如同倾巢而出的死亡黄蜂,带着凄厉的能量尾迹,精准地扑向附近区域所有被标记为“威胁”的、大小不一的碎石和模拟靶机!
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火光在虚空中不断闪现!
如同一场无声而残酷的死亡之雨!
“规避!d区!高能碎片雨!”
护卫舰集群指挥官(老五沈洛颖)冷静的声音响起。
四艘护卫舰构成的联合护盾光幕骤然亮起,精准地拦截在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的、被突击舰撞击粉碎的高速碎片流前方!
无数大小不一的岩石和金属残骸,猛烈地撞击在淡蓝色的护盾光幕上,爆发出密集如雨的刺目光点!
同时,护卫舰舰体上密布的点防御激光炮如同高速挥舞的光剑,精准地拦截、切割着那些试图绕过护盾或者体积过大的碎片!
激光束在真空中无声地闪烁,将一块块威胁切割、气化!
“目标锁定!主炮!发射!”江漂移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四艘驱逐舰背部的主炮炮口,那凝聚到极限的毁灭性能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滋——嗡——!!!
四道直径超过十米的、凝练到近乎实质的惨白色高能粒子光束,如同撕裂宇宙幕布的死神镰刀,瞬间跨越了遥远的距离!
它们精准地命中了模拟区深处,一块被特意标注、内部安装了高强度能量感应靶标的巨大陨石!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只有一道极致耀眼、让舰桥内所有人都下意识眯起眼睛,甚至短暂失明的强光爆发!
光芒散去。那块直径超过五公里的巨大陨石……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过的巨大空洞,以及无数被瞬间高温熔融、汽化后又被宇宙极寒瞬间冷凝形成的、闪烁着诡异光泽的金属蒸汽尘埃云!
四道主炮光束穿透目标后,余势不减,在深邃的星空中留下四道笔直的、久久不散的灼热能量轨迹!
“玄鸟集群!猎杀开始!”老三马雯雯清脆却带着杀伐之气的声音响起。
早已如同嗜血鲨群般盘旋在战场外围的“玄鸟”战机群,如同得到了最终指令!
它们瞬间化作数千道幽蓝色的死亡流光,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和匪夷所思的机动性,扑向模拟区内所有未被大型攻击覆盖的、高速移动的小型靶机和陨石!
这些战机如同拥有生命的幽灵!
它们可以在真空环境中,做出近乎瞬移般的短距离相位闪烁,轻松规避模拟的防空火力;
它们机翼下方射出的高能激光束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刀,轻易洞穿目标核心;
它们携带的微型智能导弹如同跗骨之蛆,自动追踪、锁定,将目标炸成宇宙尘埃!
整个模拟区外围,瞬间被无数道纵横交错的致命光束和连绵不绝的微型爆炸火光所覆盖!
其战斗效率之高、配合之默契,如同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杀戮机器!
而这一切毁灭风暴的中心,那艘狰狞的太空堡垒,终于发出了它的怒吼!
“堡垒!主炮!饱和覆盖!开火!”老二李锦丰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掌控一切的冰冷。
嗡——!!!
太空堡垒正面,那几门巨大主炮炮口内旋转凝聚到极限的能量光球,亮度骤然提升到无法直视的程度!
下一瞬,数道粗壮得如同擎天巨柱般的、混杂着毁灭性能量电弧的暗红色毁灭光束,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猛然喷射而出!
但这光束并非集中攻击一点!
它们在离开炮口后,竟然诡异地分裂、扩散!
如同泼洒出去的、致命的能量暴雨!瞬间覆盖了前方一片极其广袤的空域!
那片区域内,所有未被之前攻击波及的、大大小小的陨石、模拟空间站、靶机……无论大小,无论材质,在这毁灭性的能量暴雨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湮灭、气化!
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
那片空域,瞬间被清空!
只剩下虚无和残留的、狂暴的空间能量乱流!
整个演习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分钟!
当最后一道毁灭光束消散,当最后一架“玄鸟”战机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返回“鸾鸟”的怀抱,当所有舰船表面的能量护盾光芒缓缓收敛,引擎的咆哮归于低沉的嗡鸣……
三号小行星带模拟区……消失了!
原本充斥着无数大小陨石、模拟靶机、复杂障碍物的广阔空域,此刻变得空空荡荡,如同被最彻底、最狂暴的宇宙风暴扫荡过一般!
只剩下一些被极致高温熔融后又瞬间冷凝的、奇形怪状的金属残骸和稀薄的尘埃云,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却足以毁灭星辰的恐怖力量!
舰桥内,死一样的寂静。
总执政官、总执行官、卫长空、林百战四人,如同四尊被抽离了灵魂的雕像,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和鬓角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手指死死抠进座椅的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