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陈学文和钉子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茶几上，一壶热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可这暖意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紧张与猜忌。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茶壶与茶杯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钉子轻咳两声，打破了平静：“心里不舒服？”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探究。
陈学文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瞪了对方一眼：“换作你，你心里能舒服吗？”那目光仿佛要将钉子看穿，质问着这份无端的怀疑与监视。
“咳！咳！心里不舒服符合常理，你该走了，不能让鬼子等时间长了！”钉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似轻松的话语却暗藏玄机。
“什么时候能彻底解除对我的监视？”陈学文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这个问题如同一把枷锁，一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听到这话，钉子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更盛：“不知道！郑耀先应该告诉过你，监视和考验是必须经历的程序，总裁的命令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特务处决不允许培养的人是地下党的间谍，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这就话你也不该问！”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刀刃，切割着陈学文仅存的耐心。
“几次行动，我杀的几个人应该都是地下党，还不够说明问题吗？”陈学文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仿佛在向整个特务处讨一个公道。
“太刻意了！”钉子依旧不紧不慢，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重锤般砸在陈学文心上。
“太刻意？杀人还他妈的分是否刻意？”陈学文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已经快要将他吞噬。
“你杀人之后扭头就走，甚至没有进入审讯室，是故意避嫌还是不忍看到那些地下党被审讯？你的审讯方法好像还不错，不要告诉我说是你的组长没有命令你，要不，你是地下党，你在刻意回避，要不，你就是过于成熟，这同你进入特务处的时间有些不符合！”钉子站起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学文，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刺向陈学文的要害。
“这他妈的是什么理论？还不如在现场把他们杀了！”陈学文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子上，茶壶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钉子盯着陈学文的眼睛，眼神冰冷而犀利：“你是真的生气了还是装的？”
“装的！”陈学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瞪了对方一眼后继续说道，“随你们的便，无非是多杀几个人而已，不过，我提前告诉你，最好让特务处自己兄弟小心一点，我刚进入特务处，人还认不全，万一误杀了自己人，可不要怪我！”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也透着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