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金光洒在湛江沿海，海风卷着咸味拂过街头。
孙悟空打了个哈欠，把金箍棒往背上一插，伸了个懒腰：“湛江这地儿，好山好水好海鲜，就是起得忒早了点。”
“这不是你说要凌晨五点巡逻的吗？”哪吒踩着风火轮飘在他旁边，“说什么‘民以食为天’，要从市井处找线索。”
“咳，那是俺随口一说……没想到诸葛军师真当真了。”孙悟空挠头苦笑。
诸葛亮并未转身，羽扇轻摇：“察民情，观风俗，入其地，知其人。这菜市场，比衙门更能看清一地气运。”
一行人走入湛江早市，市集渐开，摊贩们早已忙碌开来。
只见前方一排穿着围裙、戴着袖套的青年正在大声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生蚝！活蹦乱跳大龙虾！”
孙悟空眯起眼睛一看，不禁惊呼：“咦？那不是……香港那帮古惑仔？！”
“是他们。”杨戬天眼一扫，“无误。上月刚从看守所出来，似乎被父母押回湛江。”
“居然跑来卖海鲜？”张飞一脸不可思议，“这些人以前不是动不动就甩刀砍人吗？”
“看来，他们爹娘比我们打得更狠。”赵刚嘴角抽了抽。
李云龙哈哈大笑：“你们瞧那光头，手上纹着‘狠’字，现在却在剖鱼，说‘阿姨挑这个，膘肥刺少，煲汤正合适’。”
哪吒扑哧一笑：“改得也太快了吧，简直像换了皮。”
他们走近几步，果然看见那群曾在香港街头横行的古惑仔，如今一个个老老实实站在摊位后，动作娴熟。
“鲍鱼38一斤，特价特价！”
“小龙虾，现捞的，跳得高的贵5块，老板说了不能讲价！”
一个扎马尾的年轻人转头看见孙悟空，吓得手一抖，扇贝掉地。
“猴……猴哥……你、你们怎么来了？！”
孙悟空眉毛一挑：“怎么，不欢迎俺老孙？”
光头男赶紧跑过来，围裙上还粘着鱼鳞：“欢迎欢迎！太欢迎了！天庭警察来我们这，是市场的福气啊！”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被打怕了？”李云龙凑近问道。
“不是打怕了，是被打服了。”黄毛苦笑，“回湛江没几天，阿爸直接把我手机砸了，叫我凌晨四点起来杀鱼，不来就拿鱼篓砸我脑袋。”
“俺也挨打。”另一个瘦子举手，“我还试图溜出去喝酒，结果被我妈用拖鞋追了三条街……她边追边喊‘你要么做个正经人，要么躺回牢里’。”
哪吒瞪大眼睛：“结果你们就全都卖海鲜了？”
“对啊，家里都做这一行，鱼塘、渔船、冻库样样都有。”光头男一边掰虾一边叹气，“我们以前傻，以为兄弟就是一块拼命，现在才知道，一起熬夜上货、扛箱子、洗摊位，才是真兄弟。”
“有几个早上三点没来出摊的，被他爸拖着耳朵揍醒。”黄毛补充，“比坐牢还惨。”
张飞憋不住笑：“俺也有点想干你们这行了……你们一条鱼挣多少钱？”
“品相好的鱼虾，扣完成本一斤挣两块多。量大才吃得开。”光头男认真回答，“不过我们现在不赌、不喝、不砍人，每天睡得香，钱包也不空了。”
刘备满意点头：“知错能改，是大善。”
诸葛亮轻声道：“你们今日所行，虽未立德，但已正心。比起月前那些肆意妄为的日子，已胜百倍。”
“诸葛军师说得对！”赵刚拍拍光头男肩膀，“你们要是真想好好干，天庭不会老是盯你们；你们一犯事，我们第一个到。”
“懂了！”光头男肃然点头，“我们现在一看见你们巡逻，反而安心了。”
正说着，远处一位大妈拎着菜篮大声喊：“阿超——鱼不新鲜我可不给钱啊！”
“来啦！”黄毛满脸堆笑冲过去，“阿姨您放心，您买我捡，我保您称心如意！”
孙悟空一挑眉：“行啊，笑得真像个好人。”
“俺真改了。”黄毛认真道，“我们现在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怕吓到顾客，回家还要练讲粤语卖海鲜腔。”
哪吒感慨：“这海风一吹，连人都变得老实了。”
张飞摸着肚子：“俺也饿了，干脆让他们给我们每人来份招牌海鲜面。”
“招待天庭警察当然不收钱！”光头男连忙招呼，“喂！小顺！去煮十碗！加料加面！”
几人端着热腾腾的海鲜面坐在摊位旁，围观人群笑作一团。孙悟空一边吃一边说：“没想到这巡逻走到湛江，竟还能吃顿正经饭。”
诸葛亮微笑：“此为民安之象。”
远方，海风吹动旗帜，渔船徐徐出港。
这群曾经桀骜不驯的青年，如今在市场中叫卖、辛苦谋生，街坊们逐渐接受他们，生活也回到正轨。
李云龙放下筷子：“下一个地点，巡哪儿？”
“阳江。”赵刚翻了翻记录，“有人举报当地港口附近有走私迹象。”
孙悟空把面一吸：“走！”
哪吒笑道：“风火轮起飞时间到！”
光头男站在摊位后高声送行：“猴哥，下次来，我请你们吃白灼虾——十只起跳的那种！”
杨戬嘴角微扬：“记得放葱姜。”
风起时，几道身影踏入清晨街道，朝着下一个城市而去。
夜色笼罩湛江，港口灯火点点，海浪轻拍岸边，市场街道上只剩余温。孙悟空抖了抖身上的灰，甩着金箍棒打了个哈欠。
“哎，这夜巡怎么老轮到俺老孙？”他嘴里念叨着，眼睛却不放过一丝异常。
哪吒在他旁边翻着一张举报单：“军师说，最近菜市场的秤不对劲，举报连着几起，说是有摊贩用假秤坑钱。你说，那群刚改好的小子会不会又出问题了？”
杨戬缓缓开口，天眼泛起蓝光：“天眼所见，他们确实行为异常。白天在正道谋生，晚上却有另一副嘴脸。”
“啧……”李云龙咬牙，“这群崽子，终归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未必。”诸葛亮收起羽扇，“或是心志未定，被利益诱惑动了手脚。”
街口的灯光下，他们一行人悄然分散。张飞拎着狼牙棒在小巷里乱晃，一边低声骂：“俺也想吃点宵夜，非得让我巡逻。”
刚拐到市场后街，一股腥味扑鼻，他皱眉看去，只见那群“改邪归正”的卖鱼仔又出现在摊位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的笑容里，透着股精明和防备。
“阿婆，这鲈鱼今天贵咯——外面涨价啦。”
“对啊对啊，活鱼四十八一斤，你看这多肥……”
摊位后，一个光头男正在熟练地把手机掏出，偷摸扫了一下塑料秤屏幕——那个数字，明显被动了手脚。
“呦，你们还玩电子秤调程序这一套？”张飞声音冷了几分，忽然从阴影里走出。
“张、张警官！”黄毛吓得差点扔了鱼，“这么晚，您怎么还……”
“俺怎么还？你问得好。”张飞咬牙，“俺白天买你一斤虾，晚上回来发现秤上那个数字全是假的！”
哪吒和敖丙从另一侧围过来，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证据照片。
“有人举报，说你们用特殊App控制秤重数据，表面正常，实则偷斤少两。”
“我……我们没偷多少……”黄毛慌了，“就一两二两的，顾客也看不出来啊。”
“你这是偷！”李云龙一脚踹翻摊位，“偷两块钱是偷，偷两百块还是偷！你以为你在玩小聪明，实际上已经触犯法律！”
诸葛亮叹息，走到前方，轻声道：“你们本有机会重新做人，却因贪心一步错，步步错。”
孙悟空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俺老孙原以为你们怕家长，怕打，怕坐牢……结果你们最怕的，竟是挣钱慢。”
“我们是真的想赚钱养家……”光头男抱头痛哭，“可市场卷得厉害，一天挣几十块，交完摊位租，连饭都难吃上！”
“所以你就可以犯法？”杨戬冷声反问。
“我们……我们想着不被发现就算了……”
“可是你被发现了。”赵刚亮出证据，“不止一家店举报你们，执法记录仪也拍到了你们深夜在后巷调秤程序的画面。”
“而且你们不仅调秤，还买通了某些批发商，用走私冻品假冒本地活鲜。”
“这可是刑事案件了。”刘备走近，语气沉重，“不是‘教育教育’能解决的事。”
人群中有摊贩围上来：“这些小子白天一副人模狗样，晚上偷磅、卖死鱼、收保护费！我们都忍他们很久了！”
黄毛等人脸色煞白，彻底瘫坐在地上。
“你们早上笑着卖鱼，晚上偷偷给同行下绊子，还毁人摊位。”孙悟空摇头，“你们以为这叫‘江湖手段’，实际上就是罪行。”
“带走。”诸葛亮收起羽扇，眼神冷静。
天庭特巡组当场押人，相关证据封存。孙悟空和哪吒将他们一一押上巡逻车，黄毛哭着回头望了眼市场。
“猴哥……我们以后还能回来吗？”
“能不能回来，要问你们自己。”孙悟空淡淡回应，“改过自新，是条路；但没人规定你非得走两次。”
次日清晨，湛江市场上，摊贩秩序恢复，秤重新校准，巡逻车缓缓驶出。
张飞抱着昨晚没吃完的海鲜面盒子，还不甘心：“俺就吃了一口，就开始抓人……”
诸葛亮轻声道：“吾等来此，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让百姓安食。”
哪吒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巡逻。”
湛江港口，天光乍破，十人身影渐行渐远。
他们的任务还未结束，但至少，今夜，海风中少了贪念，多了几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