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啊,我特地来陪你玩了。”米晨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与愤怒,从那被打破的幻境边缘传来,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主教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猛地穿透了主教的胸膛,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主教毫无防备,
“真是惊喜啊……”教主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呕出,他仿佛没有痛觉,转手一把抓住穿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其拔了出来,仿佛米晨的攻击对他来说不过如此。随后,他用力一甩,将米晨如破布般扔了出去,米晨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
教主刚想回头去顾及逃脱控制的祁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米晨在攻击的瞬间使用了他的能力,这一击虽未能直接致命,却干扰了教主对身体的掌控,
“快点!我撑不住了!”米晨强忍着身体的剧痛,
可他话音未落,一根粗壮的藤蔓如利剑般破开地板,朝着米晨迅猛扎去,毫无反应时间的米晨瞬间便被穿透,鲜血汩汩流出,然而,他那双浅色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雷光,目光紧紧锁住教主,丝毫没有放松对教主的控制,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他在痛苦中坚持着,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祁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咬着牙爬起身,甩开伍羽的手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封印的方向奋力跑去了他的脚步踉跄,伸出颤抖的手,将玉玦稳稳地嵌入凹槽之中。
整个空间因祁霖将玉玦嵌入凹槽这一动作,如同遭遇了一场强烈地震般微微震颤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大得令人心悸的能量潮汐,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迅速布满了这片海底的独立空间那股阴寒的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蛇蝎,顺着众人的呼吸、毛孔,悄然掠过体内,让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从祭坛深处传出一阵绝望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充满了不甘与愤怒,那即将破封而出的始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死死地掐死在了封印之中,它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瞬间被掠夺一空,
「你可曾遗忘?」
“从不…”
随着能量潮汐渐渐散去,伍羽终于从那仿佛要将人压得粉身碎骨的沉重感觉中挣脱出来,她艰难地爬起身,目光急切地看向祭坛,只见原本的封印已然消失不见,祁霖半跪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米晨则趴在祭坛边缘,没有丝毫声音,鲜红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缝隙缓缓流淌着,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而教主,依旧站在原地,却没有动弹分毫,他胸口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试图愈合,灰色的血液已经在他脚下汇聚成了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泊子
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暂时解除之时,一股强大得超乎想象的精神力,如同一头狂怒的猛兽,朝着祁霖猛地扑去,祁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精神力直接掀出了祭坛,整个人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石子,重重地从阶梯上滚落下去,而那枚原本用于封印的粗糙玉玦,飞入了教主的手中,
教主缓缓转过头,对着伍羽露出了一抹充满得意与狰狞的微笑,那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恐怖,
伍羽心中暗道不好,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但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教主便高高举起手中的玉玦,然后用力捏碎,刹那间,无数的能量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从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涡阳在这股漩涡中,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抢夺着主导权,但从局势上看,教主明显占据了上风景
“哈哈哈哈哈!谢谢你们帮我收集全部的力量,说点你不知道的吧,这片独立空间是以我的「规则」创建的,这里的能量跑不出去,也进不来!”教主好似换了人一般狂笑着,那笑声在空间中回荡,充满了疯狂与傲慢,
伍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能量旋涡中传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抽离出去,空气中的能量以极快的速度被抽离,原本与教主抢夺「规则」的力量,此刻也被无情地压制,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所有始灵的「规则」如同被收割的麦子,纷纷落入了教主手中。
等伍羽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时,她惊恐地发现,空气中所具有的一切属性能量都已被抽离殆尽,她与灵兽们之间的契约,也因此失去了所有作用,甚至灵兽都被契约空间吐出晴天,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鸟,无力地扑腾着翅膀;小夜也变回了一株普通的植物,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甚至连一旁的伍明,也变成了普通猫猫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伍羽心急如焚,她连忙使用[心目]环顾四周,然而,那原本奇特的视角,此刻却像是失效般看不到除了主教周围外的任何能量,
曾经,白城岳在御兽师协会地下仓库的话语,此刻如洪钟般在伍羽的脑海中清晰响起:‘这个玉石别看普通,内里的存储能量的空间几乎和无底洞一般,实在是奇怪。’
原本众人以为随着始灵被封印,那些强大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但如今想来,封印里面的力量并非真正消失,而是被存储到了玉玦内部那深不可测的空间里,至于为何这小小的玉玦能有如此巨大的容量,定然是链接到了真正的精神之树,
祝余曾说过,精神之树更像是「规则的化身」,如此一来,一切便有了解释,教主捏碎玉玦,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通往世界规则宝库的大门,直接从虚弱状态的本地规则手里,将这些蕴含着巨大能量与力量的规则抢夺了过来,这也就意味着,教主如今掌握的力量,已然超越了常人的认知,站在了一个近乎无敌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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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刚刚发生了什么?”汪志洋缓缓从地上爬起,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脑袋因为之前的冲击有些昏沉,对刚刚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
“……出事了。”宁启面色如铁,声音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那半空中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能量团,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啊?”孙茜茜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宁启,显然还没从宁启简短又沉重的回答中反应过来,
还未等她开口追问,一阵清脆却又急促的狗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汪汪汪汪汪!”这声音在寂静得有些压抑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孙茜茜瞬间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地连忙回过头,朝着方才的战场望去,这一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原本与他们打得有来有回的主教们,此刻全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已然没了生息,连同那些威风凛凛的古灵兽,也一同死在了那里,场面一片死寂,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他们自己的所有灵兽,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样子,若不是身上还带着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口,孙茜茜几乎都有些分辨不出这些平日里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小家伙们了,
“灵兽留着这里!快上祭坛!”就在这时,季哲那焦急的呼喊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他朝着几人用力挥舞着手臂,示意大家赶紧前往祭坛,
茫然的众人在听到季哲的呼喊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拔腿朝着祭坛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原本喧嚣的战场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唯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敲打着每个人紧张的神经,
他们一路狂奔,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不知道祭坛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直到回到祭坛之下,众人才看到了趴在阶梯上的祁霖,他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祁霖!”汪志洋心急如焚,率先朝着祁霖的方向冲了过去,他半跪在祁霖身旁,紧张地看着祁霖,只见祁霖气息微弱,仅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尚存一丝生机,汪志洋的心瞬间揪紧,脸上写满了担忧,随后,他转头看向其他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继续走!我在这里看着他!”
他知道此刻情况紧急,其他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守在祁霖身边,确保他的安全,
其他人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迅速从身上掏出部分医疗用品放在汪志洋身边,便匆匆朝着祭坛上方跑去此时,空中那道原本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能量团正逐渐淡化,可这非但没有让众人感到一丝轻松,反而都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每个人心中蔓延开来,
“祁霖你坚持住…”汪志洋心急如焚,双手颤抖着在那堆医疗用品中翻找,最终抽出从未用过的保命药,他刚想把药塞进祁霖嘴里,却被祁霖虚弱地伸手挡住,
“不用……”祁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不看看你伤成什么样…”汪志洋刚喊出这一句,便猛地哽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祁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而如今所有的能量都被抽走,他甚至连感知生命气息的能力都已丧失,又怎么能看到自己的伤势呢,
“咳…只是皮外伤,陪我会就好。”祁霖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汪志洋,可那苍白的脸色却让这笑容显得无比凄凉,
“那也不行!”汪志洋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不愿相信祁霖已经到了如此绝境,
“…别浪费,救不了。”祁霖缓缓摇头,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快速而无情地流逝,此刻的世界,于他而言,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虚无,然而,他却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身旁,那个正拼命想要救他的汪志洋,
“你都能说话,怎么就救不了了!”汪志洋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仿佛只要不放弃,就还有一线生机,
“体内不能进行能量循环……相当于命没了。”祁霖轻声解释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释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实验造成的损失是不可逆的,没有能量进行供给循环,就如同断了生命的源头,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你不许吓我!肯定会有办法的!”汪志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不许哭了洋洋,帮我照顾好默默。”祁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想要拭去汪志洋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