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小张们瞬间就炸毛了。
“嗖”地一下全窜最前面，把身后的人堵得严严实实，恶狠狠地瞪回去。
“谁说邪祟呢！”
“还敢有想法？！”
“我看你像个邪祟！”
“族长不配，难道你配？”
“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瘪犊子有什么脸在这狗叫！”
“你配个几把！”
就算他们反应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人眼底的贪欲。
现在梁哥几人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族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梁川看着挡在面前炸毛鸡的小张们直咂舌。
这进化过快了吧？
你们的沉默是金呢？
黑瞎子下巴搭在哑巴的肩膀上，故意啧了两声，意有所指道：“哑巴～族长哦～”
直到现在，他才有那么点真切的感受，哑巴还是个族～长～呢～
张启灵微微偏头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瞎子，指腹抚过瞎子的侧脸，勾住脖子亲了亲喋喋不休的嘴。
黑瞎子心里直叹气，算了，大宝贝儿不让说就不说了。
张启灵轻轻抬了抬眼，散漫的目光从张啓山充满仇恨与扭曲的脸上扫过，眼中满是疏离与淡漠。
对于张啓山的指控，他连话都懒得说。
因为…说的是真的……
抬头望天，无法反驳。
梁川身形一闪错开几步，从人墙的缝隙里探出个脑袋，直面张啓山饱含恶意的窥视。
覆盖在仇恨下的，是新的野望。
说实在的，这眼神他见过的太多了，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觊觎者比比皆是，张啓山可以说是最low那档的。
别看张啓山现在要死要活的想弄死他们，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彻头彻尾的冷血之徒。
没看死了一队的亲兵他也没什么反应嘛。
眼睛里只有死去的张日山。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所以……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张副官啊？你俩都这样了还没点啥我都不信！”
张啓山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不堪受辱猛地站起身，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结果因为用力过猛，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那股子狠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势全无！
……
啧，放狠话的时候低血糖，梁川都有点替他尴尬了。
瞅着怒火中烧的张啓山，梁川眼睛一转，突然想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视线又扫过一边的山骨，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拍拍身前的肩膀。
退后，待我装逼！
小张们沉默一瞬，互相对视后只能让出一条路。
梁川笑了两声，气势徒然一变，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一步步逼近张啓山，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看都不看一眼张啓山，直接走到张日山凉透的尸体面前，伸脚踢了踢，完全不在意身后的杀意。
“佛爷不用想着动手，你杀不了我的。”
梁川悠悠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遗憾，“这一切本不必发生，如果不是你突然动手，他们不会死，张副官也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你难道……就不想弥补吗？”
闻言张啓山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嘴唇抖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梁川转过身，恶趣味上涌，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啓山，声音低沉又透露着蛊惑。
“要不，佛爷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可以考虑帮你复活张副官哦～你应该知道，我们有这个能力。”
“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你真的忍心让他因为你就这么离去？”
张啓山的眼中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戒备与愤怒，一字一顿的回道：“没有！”
梁川眨眨眼睛，对这回复显然不满意，“真的么？一点心动都没有么？我看副官明明对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张啓山直接打断梁川的胡言乱语，冷冷的质问道，他不相信这人有那么好心。
梁川啧了一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佛爷你想要什么。”
“佛爷难道不想成为张起灵么？成为新的…张家族长？拥有一个全新的张家～”
“是你，张啓山的张家～”
梁川绕着人走了一圈，最后在张啓山身后站定，手指轻轻点了点肩徽。
蛊惑的声音从身后轻飘飘的传来，张啓山身体僵直，猛然回头，眼神中闪过戒备与……贪婪。
他现在彻底看不懂这人的想法了。
如果说是报复，完全不必让他活下来。
现在又提出这两个完全偏向他的交易。
那只有一个原因。
让他……甘愿堕落。
“我需要做什么？”
“不不不，并不需要你做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成为张起灵，想不想拥有……掌控的权力。”
梁川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萦绕在张啓山耳边，冲击着他的理智。
“怎么样？考虑一下？”
“我有考虑的余地？”张啓山握紧拳头，迅速权衡利弊。
“别这么说，我们向来人道。”
“作为一点点补偿，张副官也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身边，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每一个字都像精心计算好的，精准的击中张啓山内心深处的贪婪。
梁川露出一个了然嘲讽的笑，啧，果然在权力面前，张日山算个屁。
根本不需要听张啓山回答，梁川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斜睨了一眼旁边随时准备动手的山骨，歪了歪脑袋。
“你要成为张起灵么？”
内心可能也许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张啓山双手紧握，指节泛白，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阵刺骨的寒意直直钻入灵魂深处，刻下烙印。
契约成立。
同时张啓山猛然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既定命运所编织的枷锁将灵魂紧紧束缚。
脑中有一瞬间的迷茫，身体一软直接栽倒在地，眼睛正对上张日山死不瞑目的双眼。
这莫名其妙的场景，就连张启灵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好像是……故意的？
从小川一连串奇奇怪怪的话到张啓山答应下来，再到山骨突兀的问话，都像是在引诱张啓山……
自愿同意。
张启灵盯着似笑非笑面带嘲讽的梁川，簇了簇眉头。
他不太喜欢现在小川的状态，不像他。
瞎子眉毛一挑，眼睁睁的看着梁川和山骨相互配合把张啓山直接忽悠瘸了。
“你俩这绝对是惯犯。”
梁川目光随意地绕了一圈，周身气势瞬间回笼，又变回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闻言哼了一声，回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你懂什么？这叫战术，好么？好的。”
张启灵沉默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