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方法。”
山骨怪异的笑了两声，看着黑瞎子舔舔嘴唇，舌尖的银光微微闪动。
黑瞎子望着山骨不怀好意的眼神，莫名提起戒备。
这波冲我来的……
“这个标记虽然没办法去掉，但是可以覆盖，最起码不会被更多东西盯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他一下～”
果然，这波就是冲他来的！
这人馋他身子！简直变态！
他还得给哑巴守身如玉呢～
黑爷这魅力果然不减当年，瞧瞧咱这虎背峰腰螳螂腿，还是这么吸引人，虽然是物理意义上的，也就哑巴那不会欣赏的。
哎～
“这样算是正面跟人家杠上了，争夺祭品，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虽然有点亏但是我不介意～”
黑瞎子突然咧嘴一笑，大概是人类基因里的的好战因子，他觉得这事变得有意思了。
就像曾经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瞎了一样，单纯等待没有意思。
他蒙上眼睛训练自己像一个盲人一样生活，有半年的时间，他完全没有睁开眼睛。
他本身的生活方式非常简单，不用眼睛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你说了半天，还是想吃。”
“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人不如便宜我。”山骨暗示性的眨眨眼睛。
梁川一巴掌拍上山骨的后脑勺，“我让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吃自助餐的。”
“我觉得听起来可行。”黑瞎子凑热闹似的插嘴，他完全不在意有谁盯上了他。
“黑爷！怎么着？这还没追上呢现在就想换人了？！”
“嘴痒就自己拿鞋底子拍拍！哑巴！管管这个嘴欠的。”
张启灵眼神平静的看了一眼黑瞎子，也没说话，视线交汇，他明白黑瞎子怎么想的。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主动出击才有意思。
黑瞎子笑着拍拍哑巴的肩膀，对着梁川比了个中指。
这小子净挑拨离间。
山骨耸耸肩，接不接受他都无所谓，他又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样，闻闻味都挨揍，要是真答应了也不能吃，怎么看都是他亏了。
“怎么知道祭祀的时间点？这玩意是有预兆么？还是……”
“天授。”张启灵突然出声。
“凭空出现的想法，你需要去到哪里，需要做什么，你是你，又不是你。”
从瞎子的异常来看，他或许知道这事，但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唯一能做到这事的，大概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啊？那跟你老张家的天授，是同一个？”
张启灵迟疑的摇摇头，他不清楚。
如果是真的来源于同一种，那……
“这要是真的……天授让哑巴守门，让瞎子献祭……oh，这其实是宴会？哑巴当保镖，瞎子当盘菜，它要在里面开席？”
梁川脑子里没多想，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妹妹则想的更多，紧握着蛇女的手，一瞬间就共感了。
有情人终要阴阳相隔？我守的门里面死了我的爱人，而我却不知道……
我与你之间最近的距离是一道门，最远的距离是阴阳相隔。
住脑！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死法都安排好了……
人的底色里，可爱的一点在于细枝末节流露出的恻隐之心。
妹妹立刻停止自己发散的思维。
“那瞎子都六十多了，还没接到消息，这时间点是不是太长了？”
黑瞎子，微笑，你他妈的说就说，说我年纪干嘛。
山骨沉思，“没准是上一个没消化完呢。”
“那祂这消化系统也挺次，有这时间你都消化完了，他还没消化完，你自己听听这合理么？”
“也许古神并不喜欢食人，不过是最初原始宗教传承下来的祭祀仪式，古人包装出了祭品，让古神开始对人瘾，就像人钓鱼一样，你得打窝，放饵，哪个好吃挑哪个。”
“而祭品之间又存在竞争，部落又得加工自己的祭品，没规定只有一家祭品，古神肯定消化起来非常慢，所以它不需要很多食物。”
“那你怎么这么馋？”
“我不挑食。”
行。
“你为什么就馋瞎子，不馋哑巴？按你这个说法，哑巴不是更香么。”
张启灵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形容他俩就像待宰的羔羊。
一个肉质鲜嫩，一个味同嚼蜡。
菜市场可供挑选的两棵大白菜。
一个水灵灵的，一个蔫巴了。
“实际上，我只能看到，但闻不到他的味道，应该归结于血脉的原因吧，更为古老的怪物。”
“《礼记》有云：麟凤龟龙，谓之四灵。”
“麒麟可是四灵之首。”
“《论衡》记载：凤凰，鸟之圣也，麒麟，兽之圣也。”
“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
“就算只有一丝，那也是上古瑞兽。”
“麒麟……麒麟送子！卧槽！我就说黑爷你能……唔唔。”
黑瞎子没等梁川说完，一个飞扑把人嘴死死捂住。
生生生，你脑子只有生孩子是吧！
黑瞎子警告的盯着梁川。
梁川表示自己不说了，眼神示意他把手拿掉。
黑瞎子刚把手松开，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吼。
“黑！爷！他！能！生！”
你他妈！！
一脚把梁川卷出去了。
眼看快滚下山崖，山骨在顺手捞一把和视而不见之间，选择了顺脚送一程。
兄弟你嘴这么欠，挨打真的不冤。
“啊啊啊啊——卧槽你丫的傻逼！！”
“哇喔，吼吼吼，嗷，喔喔喔！”
“咋啦——山下发香蕉啊！”
山骨冲着山下边喊了一嗓子，感慨道，“果然只有最原始的快乐，才能发出最远古的笑声。”
长白山野生猴群代表——梁川。
转头就看见张启灵一脸谴责，黑瞎子笑的勉强。
“如果你们也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呵呵呵，不用了，铁腚直达山下？到了山下只剩胯骨了吧。”
看着哑巴谴责的表情，黑瞎子心虚的摸摸鼻子。
他是真没想到，不是人是真的不是人。
至于蛇女和妹妹，已经背上梁川遗落的背包和刀，打算下山了。
几人走到了半山腰，也没发现梁川的身影。
目光所及一片白色，看着远处跑过来的黑点，隐隐约约传来快乐的喊声。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这有温泉！泡泡温泉朋友们。”
长白山是一座复合式盾状的休眠火山，虽然现在火山归于沉寂，但是附近地热极其丰富，有温泉也不奇怪。
还没走进山体缝隙里，硫磺的味道顺着地缝上涌。
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
几人眼神一个比一个好，也不需要打手电，进入缝隙，越往里硫磺味越重，山体岩石也越来越黑，云母高温融化后，呈现出流光溢彩。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