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国外回来的时候，之前承诺的手表也安排上了，梁川眼瞅着黑瞎子和张启灵戴着一对腕表。
对于这种暗戳戳的秀恩爱，梁川已经习惯了，要知道我那嘎达都是撒个娇买个貂（不是），大金链子小手表（没有），哼。
大概是梁川的眼神太炙热，张启灵手不自觉的举起来了。
梁川：？
不需要知道原因，先揍了再说。
之后再看的时候，手表已经被收起来了，悄悄问过瞎子。
“哑巴说不方便。”黑瞎子笑笑，看着一旁满脸八卦的人。
他每次从国外回来都会带些东西送给哑巴，多数都被收起来了。
啧，咱也不知道不方便在哪，耽误做事啦？
“有些地方有磁场，手表会被干扰。”
“哎呀呀，我懂我懂，怕咯着，年轻人嘛，嘿嘿。”梁川给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顶着哑巴投来疑惑的目光，黑瞎子轻咳没敢在解释，也就是哑巴没听懂，听懂俩人都完蛋了。
后来的两三年，梁川就在乔科和黑瞎子张启灵之间来回转，跟凑热闹似的，谁有活他就跟谁跑，毕竟在这也就认识这么两三个人，又有钱赚，人超好的！
而且他对于钱或多或少也没那么在意，以至于有一半被黑瞎子以各种名义搜刮干净了。
他人还怪好的，还给我留一半。
短短几年时间，仨人也算是互相知道对方一点底细了，也可能是双方根本没想遮掩。
这哑巴的血液和瞎子的眼睛还有他自己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
为了不让梁川的身手太过丢脸，黑瞎子甚至还当起了老师教了三招两式，被迫付过钱那种。
至于哑巴，他那些家传不适合教导也就算了。
像什么缩骨功，别说骨龄适合不适合了，就是梁川这定型的躯体也表示不接受。
风霜压我两三年，老子敢怒不敢言！
平时单人切磋，在不伤害到对方身体的前提下，他可以勉强打个平手，俩人联手根本打不过，但是能打到他俩力竭。
要是真的殊死搏斗，人类范畴内还没人能打得过他，磨他也能把人磨死，别人怕死他又不怕。
但挨打真疼啊，那发丘指往你脖子上一搭，阎王也发怵，直击天灵盖的酸爽。
别看那哑巴不爱说话，一副清冷贵公子的派头，实际上装傻充愣下手可黑了，蔫坏蔫坏的。
黑瞎子那就是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么。
梁川觉得这俩人很有意思，他们私下都很安静，甚至是无趣，对待所有事物都很冷静，超脱于物外，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内冷外热。
张启灵对人对事都冷淡，但是他又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想活着的人，不问善恶。
而黑瞎子正相反，对人对事都看似热情，但又足够冷漠，冷眼旁观事情走向。
别看平时都是黑瞎子跟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要说这里面有多少信任，不见得。
他回避所有对他私人领域的涉足，唯独那个哑巴是个例外。
他俩给梁川的感觉就像是镜面，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我自己，你在我身上感受了缺失的部分，互为半身。
人类复杂而多变的情感，真让人着迷，吸溜～
前段时间乔科带队跟他接了个丛林探险的活，刚从里面出来，就听道上传全国寻找张家族长张启灵。
仔细打听了一下，有个什么组织开展的搜寻张启灵计划，这个计划持续了很久了，已经找到了很多同名同姓的人。
寻找张启灵？这么巧？不会找的是哑巴吧。
“卧槽老乔，这里面有问题！你帮我查查，我先走一步，回去联系。”
乔科点点头，这两年俩人关系相处的不错，你拿我当朋友我拿你当儿子，担心梁川的异常被人关注，耳提面命的警告他收敛点。
去年还带着他在家里老人面前挂了脸的，这以后有什么事打个招呼都能办。
梁川感觉不对劲，这他妈的要倒大霉了，马不停蹄地赶回小院。
刚翻墙进来，就发现小院里气氛不太对，黑瞎子沉默的抽着烟，少见的面无表情，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张启灵抿着嘴跟瞎子对峙。
“不是？我这才出去一个月，你俩吵架了？”
走到俩人面前，看着这俩人表情一个比一个黑。
黑瞎子还是没说话，倒是这哑巴少见的主动开口。
“没有。”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梁川惊奇的说道，转头又对着黑瞎子指指点点，“床头吵架床尾和，有啥事是不能解决的，冷暴力不可取！”
这俩人的关系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妈的不是情侣，你俩都那样了居然不是，终究是磕错了！
但是！这瞎子明显心怀不轨，暗恋嘛他懂，哑巴那没开窍的啥也不懂，嘻嘻，更好磕了。
黑瞎子拍掉眼前的手，斜睨了他一眼，对他这一贯没溜儿的不予回复。
“不是，两位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说出来才有解决办法啊。”
“瞎。”
黑瞎子看着哑巴认真的眼神，眼睛里依稀可见的亮光，突然叹了口气，颓然的捂住眼睛。
他向来尊重所有人的选择，不会干预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哑巴……
可他没资格管哑巴的事，也没办法阻止哑巴的任何决定，于哑巴而言，他们是朋友是搭档是互相信任的人，他也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去劝两句，说的再多就越界了。
他能做的大概就是在哑巴需要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朋友，这两个字在嘴里过了一遍，又轻笑一声。
朝代更替，动荡不安，黑暗与黎明，他走过两个时代，风花雪月也好，血雨腥风也罢，他本就是家族最后一个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如果不是遇到哑巴，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在意的东西了，他经历过太多，享受活在当下。
开始时没办法理解哑巴对于这个家族的责任感，后来每每知道他的情况总是糟心他碰到的事，该死的责任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再后来……他学会了心疼一个人，大概是情不知所起，可偏偏他又没资格。
“你决定了？九门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群踩在人血上位的人。”
“嗯，我需要借助九门的力量。”张启灵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家分崩离析，最后留存的希望已经破灭了，没有人力再去守护青铜门后的秘密了，留存的意志要确保这个秘密延续下去。
所以现在需要借助外部的的力量，共同承担这项义务，而九门可以提供力量，作为交换，他可以帮助他们得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