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广宗虽然被裴度冷嘲热讽了一番，但是好歹也拿到了项目，有项目他就不怕。
裴度和路广宗一起从李市长的办公室离开。
下了楼，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路广宗显然有话跟裴度说，于是走在裴度身边开口说道：“既然路氏已经拿到了项目，我希望我们好好合作，不要出其他的岔子。”
裴度没有心情跟路广宗聊天，只是顿了顿脚步，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才说道：“这是你的事，我只看结果。”
两人没聊几句，路美娟就开着车来接路广宗。
路美娟下车的时候看到裴度还怔了一下，然后走到路广宗身边，挽上路广宗的胳膊问道：“怎么样？”
路广宗拍拍路美娟的手以示安慰。
裴度见两人亲昵的样子，无声嗤笑，然后抬步离开。
裴度直接开车来到徐洪涛的公司，徐洪涛把裴度迎进办公室，助理把门关好，徐洪涛才开口：“今天的项目被路氏拿去了。”
裴度的态度跟在李市长办公室的态度截然相反，看着徐洪涛认真地说道：“只要是路氏插手的项目，徐家不要去争。”
“但……”
徐洪涛犹豫了一下，他们家和路家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如果什么都给路氏让步，那他会很难做。
“徐叔叔，相信我，港城这里最大的利益，我肯定会留给徐家。”裴度看出徐洪涛的想法，开口说道。
“倒也不用特意留出来，会落人口舌，我们只想公平竞争。”徐洪涛说道。
裴度笑了笑，说道：“当然会很公平，只不过路氏我看不上。”
徐洪涛早就察觉裴度和路广宗好像有些不对付，不知道裴度要怎么对付路家，但是裴度已经给出了他承诺，他就能坐得住。
两人又聊了一些计划，徐洪涛话音一转，看着裴度问道：“我听灿灿说，你们两个相处得不错。”
裴度也没想过要瞒着徐洪涛，点头说道：“灿灿很招人喜欢，徐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耽误灿灿高考。”
徐洪涛点头道：“如果是你的话，叔叔放心。只不过灿灿虽然看起来很阳光，可是她的心思也很细腻，在家每个人的情绪她都会照顾到。自从瑶瑶回家后，灿灿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这个转变是好的，但我和她妈妈总是担心她过于敏感。”
变了一个人。
裴度垂眸，这才是身边的人该有的察觉，看来不仅仅是他自己觉得徐灿灿变了，很多人都发现了。
这跟摔坏脑子没关系，只是徐灿灿的芯子换了一个人。
裴度想到这，眼神变得幽暗起来，所以以前那些事情，都有迹可循了，徐灿灿为什么总是能精准的找到他，并且打乱他搞钱的计划。
可徐灿灿说他是反派，裴度扯了扯嘴角，他心里确实不阳光，手段也狠辣，很符合反派的人设。
可即使徐灿灿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设，也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的厌弃，到底是她在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就像她醉酒那天所说的，他就是她的菜。
那个形容词怎么说来的？
哦，天菜。
徐洪涛见裴度不说话，时不时嘴角还翘起来，虽然不知道裴度在想什么，但徐洪涛觉得一定跟徐灿灿有关系。
徐洪涛是过来人，自然懂得其中奥妙，只不过他是女方的爸爸，有些事自然要提醒裴度。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徐洪涛开口将裴度的思绪拉回来，裴度抬眼看向徐洪涛说道：“请说。”
“你们两个虽然都成年了，但是年纪还小，雷池就不要太早跨越了，如果就是忍不住了……”徐洪涛说到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要忘记做保护措施。”
裴度：……
裴度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车轱辘滚了一下，有点热，但是能接受，于是认真应道：“徐叔叔请放心。”
暂时，应该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不过裴度想到徐灿灿每次看到他身体都是火辣的目光，像是要放上佐料把他酱酱酿酿吃掉，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裴度出了徐氏的办公楼，就发现外头已经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雪。
雪花被风吹在了裴度的脸上，有丝丝的凉意，裴度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迅速在裴度的掌心融化。
这还是裴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漫天的大雪，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会被雪花带走，让人心情莫名的愉悦。
就算是纸片人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有血有肉， money照样是硬通货。
人是真实的，情感是真实的，钱也是真实的，这样就足够了。
裴度忽然很想见徐灿灿，不知道她的笑容在这样一个大雪天里是不是依旧那样灿烂。
想到这，裴度就准备开车回学校。
徐灿灿这边也看到了漫天的大雪，不管是不是在东北从小长到大，冬天第一场雪依旧会让人激动。
有不少女同学看到窗外的雪花，都惊叹了一起来。
周梦圆尤其。
“灿灿，初雪哎！”
周梦圆伸手戳了戳徐灿灿的胳膊，不知道想到什么，用手拄着下巴说道：“都说初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感情会长长久久。”
“别学那些高丽棒子的说法，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是一点都没学到精髓。”徐灿灿对周梦圆的说法嗤之以鼻。
“老祖宗对下雪还有啥讲究啊？”周梦圆觉得徐灿灿不解风情，替裴度悲哀三秒钟。
徐灿灿从题海里抬起了头，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开口说道：“倒也不是老祖宗说的，只不过是我们国人的浪漫。这种浪漫你可能不懂。”
对于一提到文言文就头疼的裴度应该更是不懂吧。
徐灿灿忽然就很想裴度。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班级的门。
“徐灿灿，校门口有人找。”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呼哧带喘地朝班级里喊了一声。
徐灿灿从座位上站起来，周梦圆拉了拉徐灿灿问道：“谁找你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哦。”
徐灿灿无语，径自往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