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不可置信，哪怕昨天做了点心理准备的，但今天看到那几个字体还是不敢相信。
他眼神看向卫铭雅：“你......”
声音几乎颤抖得不成样子，他从来没想过卫铭雅居然会骗自己，“你居然在汤里下药了？！”
他声音颤抖，看着卫铭雅：“是你吗？”
商云棠缩在旁边，一点不敢说话。
卫铭雅人也哑巴了一样，一点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这样子也不用说话了，商牧野知道了答案。
难受几乎淹没身体。
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亲妈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商牧野低着头，手指攥着的纸张已经烂掉。
他看向卫铭雅：“难怪那天那么认真来给我送汤，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吧.....不是担心我……”
商牧野唇色苍白，声音发抖。
卫铭雅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啊，“牧野，妈妈还不是为你好，要是.....”
“够了！”
商牧野手里的那份鉴定直接甩在了卫铭雅的脸上，“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了，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好，从小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压的难道不是你吗？为了我好所以憋屈待在商家，为了我好，所以不得不在别人手下讨生活，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阔太太的日子，你心里很清楚！”
商云棠语气发颤：“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要不是妈妈这么精心经营，你以为你能有商家大少爷的名头！下药很不耻吗？当初你就是妈妈下药来的！”
啪的一声——
卫铭雅扇了商云棠一巴掌：“闭嘴！”
谁让她说出来的，现在是嫌事情还不够乱是吗。
“妈！”
商云棠眼睛都气得通红：“我还不是在帮你说话，你还为了哥哥打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儿子重要，我就一点都不重要！”
卫铭雅唇瓣抿紧，但是心知儿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肮脏，再怎么也没办法挽回了。
商牧野呆愣在旁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是绝对可以确定的是，卫铭雅如今的状态，和商牧野如今的状态，就是余晚蓉要看到的。
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她就要让她们付出最大的代价。
最痛苦的永远不是死亡，是失去曾经轻易拥有的东西，是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成了永远够不到的梦。
商牧野不是狂傲吗，那就让他知道，他压根没有狂傲的资本，甚至他只能在泥潭里爬。
卫铭雅最在意她的儿子能不能当上继承人，最在意她阔太太的身份，那这些，她就通通毁掉。
“牧野，你不要信她，她是生气了乱说的，你不要相信。”
卫铭雅去牵商牧野的手，她眼泪滑过脸颊，伤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牧野......”
“小野......”她又低声喊。
但无论卫铭雅怎么喊，商牧野都不在应她。
商牧野眼眶发红，此时盯着商云棠。
商云棠心虚地已经完全不敢再看商牧野。
但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
商牧野甩开卫铭雅的手：“原来我是这么来的啊。”
所以从他出生开始，他就是卫铭雅进商家大门的工具。
她好不容易攀附上商决，不会轻易放弃，于是用了药，偷偷生下了商牧野。
直到商牧野长大，成绩优异，她带到商决面前。
“妈.......”商牧野开口。
声音说不出的沙哑。
卫铭雅眼眸亮了一下，“小野，我，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是......”
卫铭雅不敢再说出那句为了你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妈，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承担，你和妹妹走。”
“你.....你说什么....不行啊。”卫铭雅已经是崩溃大哭，“不行......”
要是没了商牧野这个儿子，她就是回到商家也没什么用啊，而且今天的事情指定早就在圈子里穿开了，她如今给商决丢脸了，回去商决说不定还会和她离婚，到时候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卫铭雅心知自己绝对不能离开商牧野。
她拉着商牧野的手，“我，我自己承担，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江家总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杀人吧。
而且那又不是致命的药，“你去告诉余晚蓉，我自己承担，求求你帮我.....”
卫铭雅拉着旁边过来送鉴定的人。
那个人却看向商牧野，“你一个人承担？”
简单的一个问话，商牧野点头通红的眼滑过眼泪。
伤害江橘幼的汤居然是他亲自送去的。
商牧野甚至不知道江橘幼有没有喝，现在身体又怎么样。
商牧野看向旁边的母亲：
“这件事情过去，我不会再回去。”
卫铭雅崩溃抱着商牧野：“儿子，不能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想想你不回去，你难道要我被你大哥二哥蹉跎吗！他们一直就看不起我，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你再出事，我就不活了！”
卫铭雅说到最后一句，还真就跟来劲了一样，“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商云棠在旁边担心地拉住卫铭雅的手，“妈妈你不要这样，还有我啊。”
商牧野不愿看到两人要死要活的。
他直接看向那位送来协议的男人：“到底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你做。”
商牧野眼神一顿，什么意思，把他拉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羞辱他给江橘幼报仇吗。
商牧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他们要怎么对待自己，他都不会反抗，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错。
结果这人说什么都不用他做。
旁边的卫铭雅喜极而泣，“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卫铭雅两只手交错在前面：“余太太是这么说得吗？什么都不用我们做？”
“对。”
卫铭雅开心地拉着商牧野，“小野，你看，没什么的，我们回去吧，没什么的。”
商牧野认真看向那个男人，眉眼皱着。
“我说了，我一个人承担，如果有什么事，我来。”
卫铭雅的确有很多很多的不堪，但那也是生育他养育他的母亲。
商牧野愿意承担这件事情。
“游戏规则从一开始就定了，所以不用你们再承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