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来，清妩觉得或许可以通过周砚舟来与这位大拿搭上线。
空气骤然凝固。
周砚舟凝视着清妩那明艳动人的面容，心中复杂的情绪满溢。
他终于明白了清妩所谓的“需要”，其实不过是为了实现她的野心罢了。
“所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工具？”周砚舟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愤怒，他突然紧紧扣住清妩的手腕，白大褂袖口因为这一动作而滑落，露出了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又像是在惩罚自己不争气的心动，“怎么，陆燃妄不能帮你做到这件事吗？你不是选择了他吗？”
或者裴景怀、亓裕深......
每一个都被清妩选择了，却唯独没有选择他。
清妩笑了。
清妩望着周砚舟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
那时的他，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连呼吸都变得轻柔起来。
而此时此刻，这只手滚烫得惊人，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的皮肤，带来微妙的战栗。
周砚舟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扣得很紧，不让他逃离，但却没有完全用力。
只是想稍稍阻止她的挣脱，又不敢惹恼了她。
手却烫的惊人，倒是真的。
她知道男人想听什么。
明明说着心狠的话，眼里的祈求却那么深，那么小心翼翼。
清妩心想，如果能够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介意说一些让男人高兴的话。
光明正大的开始忽悠。
清妩先是轻轻地挣了挣被周砚舟握住的手腕，趁着他下意识地放松力道的瞬间，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指甲无意识地在他的白大褂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褶皱。
然后，她柔声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当然有你独特的地方啦，不是吗？”
周砚舟冷笑出声，正要开口讥讽，却被她突然轻唤的名字击碎所有防线。
“周砚舟......” 她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糖的羽毛，轻柔而细腻，轻轻地拂过他每根神经。
瞬间将周砚舟带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光，那时候的他，每天就像是吸了毒一般的上瘾。
清妩是最有瘾性的糖，让他欲罢不能，他从不否认。
周砚舟沉默了。
清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她知道，周砚舟最终一定会同意的。
就像从前在实验室里，她看着他调配那些试剂时一样，明知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却偏偏要屏住呼吸，等待那最绚烂的瞬间到来。
果然，正如她所料，下一秒，周砚舟抬眸，头顶的白炽灯在他的眉骨处投下一道冷冽的弧光，但却融不化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清妩那张娇美的面庞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紧紧锁住。
“那么，”周砚舟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做这些，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是医生，但不是慈善家。”
“阿妩，为了你，我已经做了很多慈善的事情了。可你却一直对我很残忍。”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哪有这种做事情不求回报的人？
清妩讶异，她从来没有想过，连周砚舟这样的人都会开始讨价还价，索求回报。
看来是被逼急了。
她毫不悲悯，这一次，她没有顺着男人想听的话说。
清妩毫不悲悯，她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
这一次，她没有顺着男人想听的话说，而是稍微凑近了点男人，呵气如兰。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一丝挑衅：“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眼里的促狭太过动人，周砚舟再也抑制不住，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清妩的后颈。
清妩被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玻璃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到清妩的背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与这股寒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前周砚舟那滚烫的体温。
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终于吻上那心心念念的红唇。
带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孤注一掷。
这不是记忆里温柔的吻。
周砚舟的齿尖碾过她的下唇，像是要把五年的委屈、不甘、思念都揉碎了咽下去。
清妩在这令人窒息的热吻中发出了一声轻笑，她伸出手，轻柔地勾住他的后颈，指甲像羽毛一样顺着他的发尾缓缓游走。
这个动作彻底击溃了周砚舟的理智，他箍住她腰的手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只要你，阿妩......”
他贴着她的唇呢喃，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
“我只要一个你。”
周砚舟心想，他还真是陷落的彻底。
他这辈子都逃不开清妩这样的笑容了。
......
周砚舟的性格其实有些吃亏。
他清冷自持，很难放下身段去主动追求什么，做事情也总是默默进行，从不求回报。
即使是那些对他莫名其妙加入而心生不满的人，也因为他这种低调的行事风格，还是觉得他不足为惧，从而放松了警惕。
就掉以轻心了。
然而，清妩却偏偏担心他们会欺负周砚舟？！
怎么可能？！
先来后到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周砚舟已经是第四个了，对他们尊敬点怎么了？
资历很重要的好不好。
结果清妩在周砚舟可怜兮兮垂下眸的样子中毫不犹豫地主动反驳。
“要论先来后到，可不一定这么论。”
瞬间让那些原本还振振有词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看着周砚舟高大的身躯却缩在清妩的后面恨得牙痒痒。
......是他们轻敌了。
时过境迁，都是失去过一回的人了。
再拥有，怎么不会耍些小手段呢？
落后就要败北。
为了能够守护住自己心中的宝物，哪怕是再风光霁月、光明坦荡的人，也难免会变得疯狂起来。
更何况......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骨子里，都是偏执而阴暗的疯子。
所以，竞争会一直有。
表面的和谐都是为了让清妩开心，但实际上......
即使是一起，也都想更多分一杯羹。
在清妩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