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破晓诡灯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这里的气息太规律了。
而真正的世界，气息的流动是规律中夹杂着些许的凌乱的。
不对，这是陷阱！
在察觉出这一情况的瞬间，破晓诡灯就准备逃离这里。
有那么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因为蹂躏者的失踪来哥谭这一趟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蝙蝠侠”的老巢，就这么贸然踏进来，风险实在是大。
就在此时，一只绿色的大手向他抓来。
“哼，雕虫小技。”破晓诡灯自然能认出来，那是属于谁的力量，“这个世界的绿灯戒指持有者，还真是弱小啊。”
他冷笑了一声，他指尖的扭曲灯戒骤然迸发惨绿光芒——那不是意志的翠绿，而是掺杂恐惧毒素的幽暗之绿。具象化的巨手在触及他身前三米时如同被腐蚀的金属般崩解，化作漫天飘散的光尘。
“用绿灯能量具象化基础造物？”破晓诡灯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般的嘶哑，“看来这个宇宙的守护者连入门课程都没教完。”他抬手轻挥，幽绿色的光芒凝成无数尖锐的棱镜刺向哈尔。
哈尔急速后撤，戒指具象出振金护盾抵挡。然而棱镜接触盾面的刹那竟直接融穿实体，刺入他的肩胛骨。“呃啊——！”
剧痛让他单膝跪地，鲜血浸透制服。
破晓诡灯漫步逼近，幽绿灯戒映照出哈尔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痛苦是恐惧的种子…而我最擅长培育恐惧。”
哈尔强忍剧痛，想起自己在被传送到这里之前收到的任务。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意志灌入戒指。
具象化的等离子加农炮轰然发射。
破晓诡灯甚至未移动脚步。炮火在逼近他时诡异地扭曲变形，反被幽绿光芒吞噬。
他轻笑一声，灯戒光芒再闪，被吞噬的能量化作一头狞笑的蝙蝠状怪物，利爪撕向哈尔胸膛——
噗嗤！ 心脏被贯穿的哈尔倒在血泊中，瞳孔开始涣散。
蝙蝠洞内，一直观察着情况的马修看向布鲁斯，布鲁斯摇了摇头。
马修叹了一口气：“等结束了问问哈尔需要什么吧。”
时间宝石出现在他的手中：“回溯。”
哈尔胸口的血洞被流淌的绿色光芒覆盖，时间逆流的灼烧感让他猛地吸气坐起！犯罪巷场景重置到十秒前，暖光灯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
“死亡可真难受，我以后再也不调侃奇异博士了。”哈尔深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破晓诡灯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愣了一下，他可不记得绿灯的力量有逆转时间的能力。
哈尔骤然暴起，放弃能量具象化，戒指转为强化肉体机能。翠绿流光包裹双拳，他以格斗技突袭破晓诡灯下盘——这是他在oA星与基洛沃格训练时掌握的近战战术。
“聪明的选择，但这是徒劳。”破晓诡灯轻松格挡，幽绿灯戒突然贴住哈尔额头。“让你看看真正的恐惧……”
轰——！ 海滨城毁灭的幻象灌入哈尔脑海：七百万人尖叫湮灭，自己失控夺取灯炉能量，塞尼斯托的狞笑，视差怪的阴影吞噬理智。
意志力剧烈震荡下，哈尔的拳风瞬间瓦解！
“你的恐惧如此美味…”破晓诡灯扼住他喉咙，另一只手具象出布满尖刺的恐惧镰刀，“该结束了。”
镰刀斩落！哈尔被拦腰截断。
镰刀斩落的刹那，哈尔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倒带。
断裂的躯体重新拼接，喷溅的鲜血逆流回伤口，连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都在时光回溯中褪成干净的夜风。
他踉跄着站稳时，正好看见破晓诡灯收回镰刀的动作——那姿势与三秒前斩落时一模一样，仿佛刚才的死亡只是场荒诞的错觉。
“这不是绿灯的力量。”破晓诡灯的幽绿灯戒剧烈闪烁，恐惧光谱中混入了一丝惊疑，“时间……有人在篡改时间！”
哈尔摸着完好无损的腰腹，冷汗浸透了后背。第二次死亡的触感比第一次更清晰。
他咬着牙激活戒指，这次没有选择徒手攻击，而是具象出两柄振动匕首，借着犯罪巷错综复杂的阴影快速迂回。
“躲不掉的。”破晓诡灯的声音像贴在耳边的冰碴，“你的恐惧已经泄露了位置。”
幽绿色的光芒突然在哈尔身后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恐惧藤蔓，顺着阴影缝隙缠上他的脚踝。刺痛感顺着脊椎爬向大脑，随之而来的是更恐怖的幻象：他看见自己变成视差魔，亲手捏碎了塞尼斯托的头骨，看见卡萝尔的尸体漂浮在海滨城的废墟上，每具尸体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
“啊——！”
哈尔的意志防线出现裂痕，振动匕首脱手落地。破晓诡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幽绿灯戒抵住他的眉心：“感受吧，这才是你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恐惧能量顺着灯戒涌入哈尔的神经系统，他的瞳孔瞬间被绿光吞噬，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在意识即将被恐惧淹没的瞬间，时间再次倒流。
第三次站在犯罪巷的路灯下，哈尔的呼吸带着哭腔。他不是没经历过绝望，但这种反复被撕碎、反复看见最珍视的人死去的滋味，比直面视差魔还要难熬。
“恶灵骑士，你和蝙蝠侠到底好了没有……”他对着通讯器哽咽，却被对方平静的声音打断。
“还需要一点时间，坚持一下。””马修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安抚，“你可是以意志力着称的绿灯军团的一员。”
哈尔咽了一口口水：“等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你们得补偿我。”
“我倒是觉得你更需要恐惧毒气的特训。”布鲁斯调侃的声音响起。
“哦，蝙蝠侠，你的嘴巴可真毒。”哈尔重新稳定了情绪，“well，哈尔想想你的偶像，想想他的名言。”
他鼓励着自己：“You can do this all day，uh-huh！”
他抹了把脸，重新握紧戒指，这次具象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面圆形的盾牌，绿色光芒构成的星星看起来有些诡异。
破晓诡灯的镰刀劈在盾牌上，无数道幽绿光芒被镜面反射，反而刺向他自己。虽然这些反射的能量不足以致命，但足够让他暂时后退。
“小聪明。”破晓诡灯冷哼一声，灯戒光芒暴涨，将周围的阴影全部转化为恐惧具象体——拿着不同凶器的幻影从墙壁里钻出，每个幻影的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笑容。
哈尔瞬间被幻影包围。
他认出了幻影们的造型——手持氪石长矛的蝙蝠侠，飞在后面的超人，手持盾剑的神奇女侠，拿着三叉戟的海王，举着掌心炮面向自己的钢骨。
以及已经和他脸贴脸的好基友巴里·艾伦。
哈尔本能地抬起手臂。
“铛——”的一声，闪电侠的手臂与绿灯盾撞在了一起。
哈尔倒吸了一口冷气——以前也没发现巴里实力这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