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走在前面，指尖萦绕着淡淡的橙色与红色的光芒，现实宝石的力量让周围的虚拟废墟开始逆向修复，而灵魂宝石的光晕则像呼吸般起伏，维持着对所有被感染者的控制。
布鲁斯·韦恩跟在他身侧，黑色风衣在虚拟的风里飘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审视的冷静。
“黑暗骑士军团的‘终极兵器’？”马修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被变异者们层层围困的蹂躏者身上，声音平静无波，“毁灭日基因加布鲁斯·韦恩的战术思维，确实是个麻烦的组合。”
蹂躏者死死盯着马修指尖的光芒，共生体在恐惧地颤抖。那两种光流里蕴含的力量，让他体内的毁灭日基因感到了本源层面的压制，仿佛遇到了天敌。
“你是谁……这是什么力量？”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动摇。
“就是感染了病毒之后的这些力量没办法复原了，还得重新进行构造。”马修叹了一口气。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马修将目光投向蹂躏者，“布鲁斯·韦恩，看起来很可悲呢。”
“别这么说，很奇怪。”布鲁斯感觉自己好像被阴阳怪气了。
“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净化吧，毕竟是病毒导致的变异。”马修啧啧了两声，“黑暗多元宇宙，可真黑暗啊。”
灵魂宝石压制蹂躏者的意志，现实宝石控制蹂躏者的躯体，再辅以净化之力作为牢笼，马修顺利地捕获了蹂躏者。
“原来你就是巴巴托斯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啊。”蹂躏者看着眼前这一幕，发出一声哂笑，“我可悲？你们才是真的可悲……”
他的身影逐渐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那是一张与布鲁斯有九分相似的脸，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张脸上充满了沧桑与绝望，还有那双蓝眼睛里隐隐透露出的疯狂。
“世界终究会滑向深渊。”
“也许吧。”马修没有否认，“但我们会努力让它变好的。”
“要去看看我们的成果吗？”伴随着马修的话音，束缚着蹂躏者的牢笼漂浮了起来。
“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蹂躏者发出一声冷哼。
“是的，你没有。”马修的脸上带着微笑。
蹂躏者被带上了蝙蝠战机。
会传送魔法的二人默契地没有选择暴露这一点，而是采用了传统的运输犯人的方法。
蝙蝠战机穿过晨雾时，蹂躏者正盯着舷窗外的哥谭。
云层破开的瞬间，他瞳孔猛地收缩。
没有永无止境的阴雨，没有摩天楼缝隙里漏下的污浊光线，更没有警笛声撕裂夜空的熟悉节奏。
此刻的哥谭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金红色的光淌过韦恩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
战机掠过金融区时，他看见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在街角的咖啡车前排队，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跑过斑马线，甚至有个戴礼帽的老人正弯腰给广场鸽喂食——那些鸽子不怕人，扑棱棱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虚假的光影。”蹂躏者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铁锈般的涩，“和大都会一样，用超能力堆砌的谎言。”
布鲁斯没回头，只是调整了战机的高度，让航线穿过哥谭的老城区。这里曾是黑帮盘踞的巢穴，如今却爬满了常春藤。
红砖公寓的阳台上晾晒着彩色的床单，二楼的窗户里飘出煎培根的香气，一个扎着围裙的女人探出头，对楼下骑单车的男孩喊：“汤米！别忘了带午餐盒！”
男孩回头挥挥手，车筐里的棒球棒晃了晃，叮当作响。
蹂躏者的手指抠紧了座椅扶手，指节泛白。他记忆里的老城区，墙面上永远喷着帮派涂鸦，阴沟里淌着不知名的污水，孩子们不会在街头骑车，只会在枪战后的废墟里捡弹壳。
可眼前这一切太“真”了——晾衣绳上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街角的报刊亭老板正用抹布擦着玻璃，连空气里都混着面包香和雨后泥土的味道。
“幻术做得不错。”他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布鲁斯，“连气味都模拟了。是用什么技术？稻草人的恐惧毒素升级版？还是佐德的精神控制装置？”
蝙蝠战机路过哥谭中央公园。
晨练的人们在草坪上舒展身体，穿瑜伽服的女人跟着音乐拉伸，穿运动服的男人推着婴儿车慢跑，婴儿车里的孩子咯咯笑着，伸手去够飞过头顶的蝴蝶。
蹂躏着沉默了下来，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假的，但他多么希望这些是真的。
蝙蝠战机在哥谭的上空盘旋了一周，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
蹂躏者看着这座和记忆中外形相差不大但氛围却截然相反的疯人院，皱起了眉头。
“够了。”他突然低吼一声，“收起这套把戏。我见过真正的哥谭，见过它最烂的样子——黑面具的手下在街头火并，企鹅人用冰山赌场藏军火，小丑把公交车开进幼儿园……你以为装成这样，就能骗到谁？”
蝙蝠战机降落在韦恩庄园的停机坪时，管家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在那里。他推着餐车，上面放着三杯热咖啡和一碟刚烤好的司康饼，看见蹂躏者时，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递过一杯咖啡：“先生，需要加奶吗？”
蹂躏者没接。他盯着阿尔弗雷德的手——那是一双干净、温暖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没有伤疤，不像他记忆里那个总在缝合伤口、擦拭血迹的老管家。
“连阿尔弗雷德的幻影都做出来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看来你们为了困住我，下了不少功夫。”
“随你怎么想。”马修耸了耸肩，“提米和达米安还没起床吗？”
“两位小少爷正在睡觉。”阿尔弗雷德说道，“理查德少爷正在蝙蝠洞整理资料。”
蹂躏者听着这三个名字，冷哼了一声，但接下来从阿尔弗雷德背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卡了一下壳。
“爸爸，你回来了？”青年桀骜不驯的声音响起，“之前……”
看到有其他人在，杰森瞬间收声。
蹂躏者猛地探出头，看向杰森·陶德，与红头罩相差无几的身影和面容，但神情看起来却更加开朗。
“都是假的。”他冷哼了一声。
“这是你们抓回来的……新俘虏？”杰森打量了一下蹂躏者，“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布鲁斯·韦恩。”
“你这么说也没错。”马修耸了耸肩，“这是其他宇宙恶堕的布鲁斯。”
“诶，我就说布鲁斯不靠谱嘛。”杰森暗戳戳地给老蝙蝠上眼药。
“呵。”布鲁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我可没那么黑暗。”
他看着马修：“怎么处置他？”
蹂躏者对布鲁斯投去鄙夷又不解的目光——居然不自己做决断，纯废物一个。
布鲁斯看懂了那个眼神，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对蹂躏者说道：“我有爱人，我爱人超好，我家庭美满，我没必要做一个独裁者。”
“你简直有神经病。”蹂躏者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