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时针走过了最后一格，重新回到了十二。
马修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扭曲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被剥离了出去，时间的概念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混乱，眼前的光怪陆离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
等眼前的画面再度恢复清晰，呈现在马修眼中的，哥谭医院病房的天花板——他正躺在病床上。
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太久，马修发现自己甚至已经忘记为什么当初会住院了。
思考了许久，马修才想起来，自己这次住院，是因为被小丑“绑架”了。
现在的他，应该是刚从迦勒底亚斯回来。
就在他梳理现在的情况时，布鲁斯推门走了进来。
他洗干净手，来到了马修的病床旁坐下，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和削皮刀：“所以，你相信那个魔术师的话吗？”
这句话一出来，马修就感觉大事不妙——这个布鲁斯，没有未来的记忆。
不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可能是这句。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布鲁斯正在削苹果的双手。
“布鲁斯，先不管这些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马修凝视着布鲁斯的双眼，“我是从未来的时间线上回来的——不，准去的说，我们的宇宙经历过时间倒流。”
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灵魂和大脑吗？”马修问。
出于对爱人的信任，布鲁斯点了点头。
灵魂宝石的力量从马修的掌心中散发出来，丝丝缕缕地融入了布鲁斯体内，检查着布鲁斯的灵魂。
在灵魂的深处，马修找到了被现实宝石力量包裹的那一部分记忆。
接触到灵魂宝石的力量后，那一股包裹着记忆的力量缓缓收回，其中的记忆被释放出来。
受到记忆的冲击，布鲁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说不出话来。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脑海中的记忆理顺，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这下可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说我的记忆是因为现实宝石的力量而得以保留，那其他人的记忆……”
“大概率随着时间线的重置，也被重置了吧。”马修叹了一口气，“不过，如果无限宝石能保留一部分记忆，那么与无限宝石同维度的神明应该也没有受到影响。”
“你是想说那些英灵可能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布鲁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们可以实验一下。”马修握起拳头，许久没有显现在手背上的令咒浮现出来，“叶卡捷琳娜二世，请到我身边来。”
令咒消失了一画，身穿波西米亚风格长裙，一副度假打扮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出现在了病房里。
“你们还真是搞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啊。”
“你果然有那些记忆。”马修轻轻点了点头。
“受到过高维度力量影响的意识体都记得，被重置记忆的只有人类而已。”叶卡捷琳娜解释道。
马修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再次在心里确定了他确实不是人类这件事。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晒月亮了。”叶卡捷琳娜二世问。
“没什么事了，麻烦你了。”
叶卡捷琳娜二世从病房里消失了。
马修摸了摸下巴：“受高维度力量影响的意识体都保有记忆的话……布鲁斯，你去看看小丑还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吗？”
“那你呢？”布鲁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毕竟当初小丑消失的太诡异，如果现在的他已经不在阿卡姆疯人院，那就意味着劫走他的是一个高维的存在。
“我打算先去把反生命方程从哥谭地下取走。”马修耸了耸肩，“毕竟哥谭混乱的源头就是这个东西。”
“总之，我们先分头行动。”
布鲁斯点了点头。
马修使用传送魔术，来到了反生命方程所在的地下，然而在这里他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或者说不是人，是英灵。
“所罗门王、达芬奇，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马修有些意外。
“我们来研究反生命方程的弱点，顺便守株待你。”罗曼医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还有，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叫我罗马尼或者罗曼医生比较好。”
“所以，你们那个谎话连篇的所长知道时空倒流的事情了吗？”马修问道。
“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只不过他应该已经猜到了。”罗曼医生看向正在研究反生命方程的达芬奇，“毕竟达芬奇卿和我的行动都没有瞒着他。”
“那……那个女孩呢？”马修眉头微蹙，“就是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
“她，还在等着你的力量去唤醒她。”罗曼医生看向马修，“这次对她好一点吧。”
“你之前给她的力量太少，每次穿越多元宇宙，都会给她带来很重的负担。”
“我知道了。”马修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好了，我这边已经记录完毕了。”达芬奇站了起来，“能不能让我亲眼见识一下，你是如何净化反生命方程的？”
“我很好奇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是如何做到的，我只能试一试。”马修伸手触碰上了反生命方程。
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溢出，覆盖在了眼前纷繁复杂的巨大图腾上。
只看见原本深陷地下的图腾随着力量的牵引漂浮起来。
原本抽象的图腾化为了具体的字符，复杂的内容变成了一个个质朴的词汇。
然后，这些词汇就如同游鱼一般，钻进了马修的体内。
达芬奇瞪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慌——她担心马修被反生命方程污染。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反生命方程在钻进马修的体内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马修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是如何“吸收”反生命方程的，他检查了一下钻进自己体内的反生命方程，发现它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本身上的黑色光芒还没散发出来，就被白色吞噬。
乍一看就像黑色的方程式被净化成白色了一样。
“反生命方程的性质发生扭转了吗？”达芬奇有些紧张地询问马修。
毕竟反生命方程是宇宙的组成部分，如果发生了扭转，变成生命方程，就会在其他地方诞生新的反生命方程。
马修摇了摇头：“没有，它依旧是反生命方程。”
“这真是不可思议。”达芬奇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她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想请求您，帮助我们进行接下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