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这片“感染区”，还是诡秘的“黑森林”，都着实让人忌惮。
以他们的能力，也许可以试着在边缘走一走，太深入的话，谁也说不好会遇到多强的魔兽。
说不定会有更强的龙兽……乃至真正的龙。
“不然我们沿着无人区绕个圈？先接上法师，再去接那两个……”
斐琉斯止了话头，转而在小队频道发言：
[孟归山，我们打算沿着无人区绕一圈，来多摩接你，然后再去接上那两个被穴兽追的玩家……]
[无人区附近没有特别大的安全地皮可供建城，要么往寒冷地带走，要么我们就得一起去森林里或者山上“开疆扩土”了。]
收到消息的孟归山还在赶工他的魔法卷轴，间或注意一下恩基的学习进度。
[魔法面包]的法术图形结构简单，恩基很快就记下来了。
孟归山捏了一撮面粉放在他掌心，看着干燥的细粉在某种神秘的作用下，快速长成蓬松的面包，
一直板着脸的少年咧开嘴，脸上终于浮现符合他年龄的纯真笑意。
“制作面包需要加入水来使面粉混合在一起，变得柔软……既然它是一个偏向火系的法术，那么这其中的水分是从哪里来的呢？”
恩基捏了捏新鲜出炉的圆面包，像揣了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对什么都好奇。
“它会吸收空气中的水，如果你制作很大的面包，就能明显感觉出四周的空气变得干燥。”
孟归山拿了一张绘着[风刃]的兽皮纸递给他，这个问题还是他在制作那两条大面包的时候发现的：
“这是[风刃]的法术图形，学习的时候要小心些，不要毁坏兽皮纸，不然里面储存的法术会发射出去。”
虽然水分含量降低的也并不多，但孟归山本身就会和水相关的法术，对水分含量的感知也更加敏锐了些。
“……所以，之前那张[魔法面包]也是卷轴吗？”
恩基瞪大了眼睛，接住兽皮卷的手一点不敢动。
“是啊，只不过这个法术需要施法材料，所以不确定卷轴是否能使用……”
孟归山毫不在意地坐回椅子上去，分神在小队频道回复消息：
[先去接梁舟他们吧，要是往比较冷的地方走的话，我们不如回去占据麦草城。]
好歹有现成的石屋没倒，修整一下就可以拎包入住。
恩基没再说话，带着兽皮纸走了。
晚宴时候又有女仆来，请孟归山下楼用餐。
席上还有鹿肉，但没有上次那么多，两个盘子都放在孟归山附近，显然是特意为他做的。
“哈勒斯阁下，您所绘制的卷轴，是所有人都可以用它来学会使用法术吗？”
伦纳德伯爵的桌边放着孟归山绘制了[魔法面包]的兽皮纸，看着孟归山的表情带着些心惊的探寻。
如果可以的话……那岂不是他也能学？
这批“卷轴”也不能售出了……不然岂不是平白给商队送了几个法师？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天赋学习和使用法术……”
孟归山先是点头，他想起米伦镇的奥格斯·卢梭，学习法术的速度就没有他的姐姐快，施放法术的流畅程度也不如索菲。
伦纳德伯爵倒是一喜：“那我是不是可以……”
“您要是想试试……也不是不行。”
孟归山是真没想到，这老登是想自己成为法师：
“但您真的还有孩童一样的敏思，和那么好的记忆力吗？”
孩童的记忆力与成年人的记忆力可是有着很大差别的，大脑功能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衰退。
这就像是很多人在上学的时候可以一天背十几个外语单词，但当他们进入社会之后，再想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就会变得很难一样。
伦纳德伯爵显然也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眼中的希望又尽数散去，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
“老了啊……要是我年轻的时候遇到您，像恩基那样的年纪……该有多好！”
他叹着气看向自己的儿子：“那位大人曾经提起过，法术图形的记忆是有一定上限的。”
“天赋好的人就能学会更多法术，天赋不好的人就算成为法师，也一辈子都是个小法师。”
“恩基，你一定要好好跟着哈勒斯阁下学……”
也许每个世界的老父亲都有着相似的气质，孟归山不自觉回忆起小时候，自己老爸也是这样语重心长地敦促自己学习的。
可法术的学习真的是有上限的吗？还是说只有原住民如此？
米伦镇的小奥格斯倒是应该学不了太多的法术了……他想要熟练使用一个法术都要长时间的反复练习，学更多法术只会分散他的练习时间。
孟归山打开游戏面板，翻了一遍自己的技能树。
长长的技能名从眼前快速掠过，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学习上限。
玩家学技能就像超市买菜，选好目标（技能），交钱（技能点），然后菜就归玩家了。
至于原住民……孟归山也不清楚他们能学多少法术，但既然已经选了风系的法术，那就只教导他[风刃]和[风盾]好了！
有攻有防，再多的，就让他自己去庇勒斯求学。
免得自己一个玩家啥也不懂，误人子弟。
“我会的，父亲！我一定会成为哈勒斯老师这样的法师，使多摩城以我为荣耀！”
恩基咬着牙，眼睛湿漉漉的，脸也板不下去了。
他现在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父亲所说的那句，法术图形的记忆是有一定上限的话，心中升起愧疚。
只是因为想吃到美味的面包，就占用了一个记忆法术的位置……
他还是太稚嫩了，还需要更多的学习与历练！
孟归山照例先走了，在能随时回去吃饭的情况下，他可一点不想用这些添加了牛奶和香料的菜肴委屈自己的味蕾。
恩基也很快吃完，在伦纳德伯爵的准许下先行离席。
他要赶紧回去记忆魔法图形，先学会哈勒斯老师教他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