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的傍晚被晚霞染成淡紫色，林小夏的直播间准时弹出投票窗口，粉色背景上写着\"孤影solo英雄大揭秘！\"。她咬着草莓味棒棒糖，指尖在屏幕上划动：\"家人们，今天邀请到神秘嘉宾和孤影solo，你们想看到什么英雄对决呢？\"
弹幕瞬间爆炸。\"露娜vs镜！澜vs公孙离！\"的字样刷屏，但当\"露娜vs瑶妹\"的选项出现时，投票数呈火箭式上升。林小夏看着实时数据轻笑：\"看来大家都想看野王带妹教学呀~\"她故意拖长声音，\"不过先说好，输了不许笑人家！\"
苏寒坐在旧体育馆的电竞椅上，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在他后颈的月牙刺青上。沈清雪的战术笔记摊开在膝头，最新一页写着：\"直播互动需注意职业形象管理\"，但她的钢笔尖却在\"孤影\"二字上划出几道浅痕。
\"苏哥，该开播了！\"胖子抱着一堆应援棒冲进来说，\"林小夏的直播间已经十万观众了，连教导主任都在看！\"苏寒挑眉，摸出露娜的荣耀徽章别在衣领上——那是林小夏昨天硬塞给他的，说是\"直播专属皮肤\"。
直播画面亮起时，苏寒的露娜已经站在对抗路。林小夏的瑶妹躲在泉水里，粉色头发在屏幕里晃来晃去：\"孤影哥哥，人家要骑在你头上哦~\"弹幕瞬间被\"awsl\"刷屏，礼物特效里的火箭和爱心几乎遮挡住游戏画面。
\"准备好了吗？\"苏寒的声音带着笑意，露娜在河道转了个圈，月光下的剑刃划出优美的弧线。林小夏的瑶妹刚挂到他头上，苏寒的指尖已经在屏幕上跳动，露娜的被动标记在河蟹身上快速叠满，月下无限连的剑芒精准命中敌方防御塔。
\"哇！哥哥的露娜好快！\"林小夏的惊叹声里带着撒娇，\"能不能慢一点呀~\"苏寒轻笑，故意放慢动作，让露娜的每一次大招释放都伴随着语音特效：\"剑随心动~\"弹幕里立刻有人刷：\"这谁顶得住啊！孤影夏夏原地结婚！\"
沈清雪的黑色风衣掠过训练室门口时，正好看见屏幕里的这幕。林小夏的瑶妹挂在苏寒的露娜身上，后者正用二技能护盾挡下敌方防御塔的伤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战术笔在笔记本上留下道歪斜的痕迹——那是露娜的被动标记形状。
\"清霜老师？\"张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也在看直播？\"沈清雪迅速合上笔记本，却看见张扬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孤影的月下无限连比清霜的鬼谷子还秀！求清霜老师出山教学~\"她的指尖在笔记本封面上敲了敲，转身走向操场。
直播间里，苏寒的露娜已经推到敌方高地。林小夏的瑶妹突然指着屏幕惊呼：\"哥哥小心！敌方打野来抓了！\"苏寒却不慌不忙，借着敌方超级兵的标记刷新大招，在敌方镜的大招镜像里来回穿梭，最终在水晶爆炸前0.1秒完成击杀。
\"Victory！\"林小夏举起双手欢呼，瑶妹的鹿灵在屏幕里蹦跶，\"哥哥好厉害！这就是国服露娜吗？\"苏寒刚要说话，却见弹幕里突然刷起\"清霜路过\"的字样，紧接着林小夏的私信提示音不断响起——有观众拍到沈清雪在训练室门口停留的画面。
\"谢谢大家的火箭~\"林小夏突然凑近镜头，声音放软，\"其实有件事想告诉大家......\"她故意停顿，看着弹幕里的\"剧透警告\"刷屏，\"孤影哥哥就是当年那个用露娜打上国服第一的天才少年！我三年前就看过你的直播啦~\"
苏寒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三年前，他还是个在城中村出租屋直播的小主播，用露娜打上国服第一的那晚，直播间只有三百观众。他看着林小夏眼里的光，突然想起母亲住院时，自己在医院走廊里偷偷直播的夜晚，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手机屏幕上的露娜身上。
\"原来你早就知道。\"苏寒轻声说，露娜的剑刃在泉水里慢慢消散。林小夏点点头，粉色发带滑落到肩上：\"那次你在直播间说，'我的月光总有一天会照亮整个峡谷'，我就记住了。\"弹幕里突然有人哭嚎：\"这是什么青梅竹马剧情！破防了家人们！\"
沈清雪站在操场的单杠旁，听着远处直播间的欢呼声。她摸出战术指环，内侧的\"to my star\"字样在月光下闪着光，想起五年前自己退役时，队长送给她的露娜皮肤——那款皮肤的名字叫\"月光之约\"。
手机震动，KG俱乐部经理发来消息：\"苏寒的直播效果堪比职业选手，要不要考虑让他参加青训营直播活动？\"沈清雪看着消息，脑海里闪过直播间里苏寒的笑容，那是种纯粹的、对电竞的热爱，像极了她十七岁时第一次站上KpL舞台的模样。
\"先专注打比赛。\"她回复，然后删掉了编辑栏里的\"清霜弟子\"四个字。远处的旧体育馆里，林小夏正在和苏寒讨论下一场直播的英雄，张扬的笑声混着胖子的惊叹传来，沈清雪转身走向教师公寓，风衣下摆扫过单杠，惊起群飞的萤火虫，在夜色中划出点点星痕。
直播结束后，苏寒收到沈清雪的消息：\"明天晨训加练露娜的大招稳定性。\"他看着消息，想起训练室门口闪过的黑色风衣，突然意识到刚才直播时，有个瞬间的镜头里，沈清雪的影子和屏幕里的露娜重叠了——那抹月光，原来一直都在。
林小夏的私信这时发来：\"其实我还知道，沈老师就是清霜对不对？\"苏寒握着手机，抬头望向夜空，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云层，只留下片淡淡的月晕。他轻笑，回复：\"有些事，让月光自己说吧。\"
沈清雪坐在办公室里，打开尘封的直播录像。十七岁的自己穿着寒霜战队的队服，用鬼谷子闪现开团的瞬间，和今天苏寒的露娜如出一辙。录像下方的评论区里，有个Id叫\"孤影\"的观众留言：\"清霜姐姐的鬼谷子是我的月光。\"她指尖抚过屏幕，轻声说：\"现在，你的露娜是我的星痕。\"
夜更深了，江城的霓虹倒映在护城河里，像极了游戏里的荣耀水晶。苏寒躺在床上，耳边还回响着直播时的欢呼声。他摸出沈清雪给的战术指环，对着月光转动，突然发现内环的\"to my star\"旁边，还有行极小的刻字：\"From moon\"。
月光透过窗户，在他后颈的月牙刺青上投下光斑。远处的旧体育馆里，沈清雪的战术笔记被风吹开，最新一页写着：\"直播中的月下无限连，大招释放误差0.2秒，比职业选手多0.1秒——但这0.1秒，是属于他的月光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