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它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再到跟‘她’并肩而行。
在那个不存在声音,不存在色彩的世界。
‘她’和它没有交流。
却是彼此最好的伙伴。
直到走到了一个地方,‘她’停了下来。
画面戛然而止,凤青禾久久没能回神,因为刚才的那种感觉,像极了她记忆里的某段岁月。
小火灵:阿禾,那之后我跟你离开了葬域之海,跟你一起创造了无尽凤域。
小火灵:我是在你创造出青界后才真正拥有自己的意识,那之前,我都处于混沌状态。
青界内的生灵都很可爱。
它也想保护祂们,于是它懵懵懂懂地贡献出了一份儿力量。
正是因为贡献出的那份儿力量,让它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可也是因为它付出了力量,它才不得不陷入沉睡。
等它再次苏醒之时,青界……已经濒临破碎。
阿禾想要守住青界。
它也想守住青界。
然而,它和阿禾都没能成功。
它和她一起,只留下了青界的碎片,没有生灵存在的世界碎片对它和阿禾来说,其实毫无意义。
里面承载的全是让它和阿禾伤心的画面。
它再次陷入沉睡。
那之后,阿禾第二次踏入葬域之海,它被她留在了外面。
不是阿禾不想带它。
而是它已经无法踏足葬域之海。
葬域之海拒绝一切有意识的存在踏足,唯独阿禾除外。
它时常在想,阿禾会不会是葬域之海亲生的,要不然为什么她是特别的?
等阿禾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很好,她身边多出了一只眼睛,以及一团气。
一团蕴藏着无边浩瀚之力的气,就是创无之力。
那只眼睛是终灭。
阿禾再次选择创造创世。
有那团气的帮忙,一切变得容易了许多。
它知道阿禾第二次创世的原因,她想重塑青界。
只是在阿禾用世界碎片,创造出一个全新的青界后,她就停手了。
她没给青界创造生命。
而是又创造了一个凤苍界,赋予了凤苍界全新的生机。
它很喜欢凤苍界。
也喜欢这个新的虚空。
只是好景不长,复生者摧毁了虚空壁垒,还想用整个虚空内的世界当祭品,祂们想要万道本源,想要抵达至尊境。
是创无保下了所有的世界。
终灭修补了虚空壁垒。
它不甘示弱,想跟阿禾一起驱赶起复生。
但阿禾要求它留在凤苍界,保护凤苍界的生灵。
它答应了。
它留在凤苍界,带着凤苍界一次次躲过毁灭的浩劫,直至力量耗尽,陷入沉睡。
它是无意识的沉睡,无法控制自己力量外泄。
丢失了很多本源。
当它再次被阿禾唤醒的时候,就因为丢失的本源过多,而失去了记忆。
但它哪怕失去记忆,一样只认阿禾。
这时,那道空灵的声音响起,“我是你为保护青界创造出来的。”
“你在创造无尽凤域前创造了,你看见了青界的未来,就留下了全盛时期的我。”
“你送我到了未来,就是青界快毁灭的时候,让我保下青界。”
“我拼尽全力,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你甚至还因此惨遭反噬,遭到了诸多毁灭者的联手攻击,祂们想要彻底抹杀你。”
“我没保住青界,我在青界破碎后,又回到了你的时间线上,带着你离开了无尽凤域。”
“你要求我送你去葬域之海,让我重回无尽凤域,盯着那群毁灭者。”
“但无尽凤域在你出来前就破碎了。”
“那些毁灭者都藏入了葬域,我找不到祂们,只能等你归来。”
……
一个赤红色的凤凰令飞到凤青禾的前方。
那道声音这才继续,“它是您创造出来的,其名为元凤,每一个元凤令上都有它的意识,您可以掌控所有的元凤令。”
“这个是您单独交给我的,说是等您再次踏足这里的时候,我就可以把它给您。”
凤青禾没第一时间去接元凤令。
因为她注意到了分身意识称呼的变化,从‘你’到‘您’,证明的东西不少。
凤青禾望向虚空,“你要怎么入轮回?”
这片虚空的轮回之地早就被古神给毁了。
“我不知道,您说过,等您来找我的时候,我自有轮回。”那道声音似乎也有些迷茫。
“你为什么不现身?”凤青禾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能允许‘她’有转世。
那就代表她能容下‘她’。
但‘她’为什么不敢见自己?
良久之后,凤青禾才听见那道空灵的声音响起。
“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一次都没完成,你第二次走出葬域之海后,我跟您的业力就断了。”
“我不会影响到您,且我还是至尊境的存在,我再次去到了未来,想要阻止凤苍的灾难,却一次都没能阻止成功。”
“您还让我保护凤族,我也没能保住。”
“我很无用。”
……
她每次都失败。
若她是真正弱小的生灵,也就无所谓。
可她身为至尊境,跳出规则之外的存在,竟然一事无成。
半空之中,一道血色虚影缓缓凝聚而成。
这一刻,凤青禾肯定‘她’不是那个跟自己说‘回去吧,来得太早了’的存在。
莫非她创造出的意识分身不止两个。
第一个是眼前的‘她’。
第二个是凤苍意志。
第三个就是那个跟她说‘回去吧,来得太早了’的。
……
凤青禾道:“不是你无用,是你想改变的,都是已定的事实,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她看过巫族的古籍,看过古神的传承,还看过凤族强者的笔记,里面都提到过时间是被创造出来的。
凡是岁月长河里面发生的事,只要能够被推演到,就不可被改变。
过去,现在,未来,看似是三个不同的时间点。
但其实在岁月长河里,它们同时存在的。
过去的选择决定了现在。
现在的选择则决定了未来。
过去与未来更像是因果。
有因必有果。
有果才会有因的出现。
这份因果里面,此刻的她,看似能跳出因果,但她已经在因果内了。
“我改不了?”虚影迟疑道。
那她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