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都曾经受过宋无忧的逼迫。
而他们不过都是手无寸铁的女子。
如今眼睁睁看着宋无忧终于伏法。
自然心中畅快无比。
可这般血腥的场景却仍旧让人心中有几分触动。
尤其是宋漪澜。
宋漪澜虽然恨极了宋无忧,可最初时的那份夫妻情爱却还是在的。
“这些年每每看见他那张脸,我便总能够想起父母死时的惨状,我恨他,恨不得想让他死。”
可却如何无法否认自己胸腔之中的那份喜爱。
“可我又爱他入骨,我离不开他。”
那份情爱是从心中所抒发出来的感觉。
怜月伸手拍了拍宋漪澜的肩膀。
毕竟从前的怜月也曾经经历过这段时光。
最开始重生而来的时候。
怜月彻底的明白在宋无忧的眼中。
她。不过是一个工具。
一个可以泄愤,又可以用来构陷他人的工具。
“宋无忧如今已经死了,那些悲痛的过往便不必再想,不过你可曾想过往后要怎么过?”
宋漪澜的一生几乎已经被宋无忧毁掉。
若是此刻,却还是沉浸在于宋无忧的那些旧事情绪之中,实在是有些可惜。
“我也曾是宋家费尽了心思培养出来的名门望女,若不是当初父亲贪心,而我又实在…我是不会千里迢迢嫁入京城,反而会留在淮阳苏家,此刻应该嫁给哪个经商的人家,做了他家的当家主母。”
宋漪澜自幼也是被父母培育长大的人。
不仅仅在女工之上素有利害之名。
甚至就连生意场上也有其几分名字。
“我自幼跟在父亲身旁,也算是精通几分经商,我想着…若是宋家不弃,我愿意赶回宋家老宅,为宋家在淮阳的生意做些下手,若是宋家…我也可另择他处。”
总之宋漪澜如今大仇得报,自然也不像之前一般只基于于一般男女之情。
“你活得剔透,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真正正的陷入情爱之中。这是最为难得之事,既然你如今已有了盘算,我自然会尽力帮你,此事我会问过侯爷。”
宋漪澜感谢了怜月。
那场面实在血腥,二人也不曾多留,便改回了宋侯府。
傍晚。
宋鹤眠归家之时,怜月提及此事。
“我今日瞧着漪澜也并非是个愿意困在后宅之中的女子,而且他说他曾经与宋家二伯学过生意,要不就将人送回去,就算是帮个忙。”
“你如此善心?小心人家不过是利用你,想要为自己谋个出路罢了。”
他虽不善与这些后宅女子来往。
但却也知道宋漪澜那样的人是绝不可能有这般剔透心肠。
不过是以退为进,想着能剥夺眼前之人的善心,让自己有后路可走罢了。
“我总会不知自己在她的算计之中,可我也想着做点好事,再说若是漪澜真的可以将淮阳宋家的生意照顾得很好,那也是有利于宋家。”
只要是能对宋家生意上好的人。
自然可以用上一用。
就算是那人有些危机,只要管理的妥当,也一定不会有太多风浪。
他实在拗不过怜月,也知道只要是怜月想做之事,就算是她出口阻拦,也终究会有成功一日。
“罢了,你想做的事情就从未有过做不成的,我就算拦着也没法子,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送了回去,引起了宋家那些长辈们不满,我可不帮忙。”
怜月点了点头,又十分感谢于她愿意为自己再开恩典。
“你说的也对,若是宋漪澜真的能用,这对宋家也是个好处。”
没过几日,怜月便将此事跟宋漪澜说了,宋漪澜很是感激怜月的好意。
“原本那一日也只是实在觉得从前自己过的憋屈,想着若能重来一次最好,可却没想到夫人却真将我的话听进了心上。”
此刻的宋漪澜微微低着头,那眼眸之中明明有着许多因为得偿所愿而展现出来的高兴。
可却又还要将自己整个人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之中。
似乎好像恨不得让人知晓宋漪澜的悲惨。
终究不过都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好了!你高兴就是,我让人准备了些东西,你顺便一起带回宋家老宅。”
“是。”
——
宋家老宅。
云鸳刚忙完家中之事,刚走出书房,并瞧见了站在书房门口的小叔。
他连忙走了上去,朝着那小叔行了一礼。
“见过四公子。”
宋书锦微微侧身,躲过了那人的行礼。
“我可不敢受你这礼,如今不管如何,你也是代掌家主之位,而我也不过是祖宗子弟,怎敢受你如此行礼。”
“四公子折煞我了,是家主信任,才将这些琐事交由在下管理,若是四公子…”
他知晓面前之人从幼时起便极其疼爱宋鹤眠。
自然半分也不敢得罪。
从前的他在这宋家速来步步维艰。
而如今更甚。
他掠过了那人走进了书房之中。
桌子上放着刚刚他刚处理好的一些俗物,还有几份商业往来的文件。
他大致拿了一本,在那人的注目之下,却不曾主动打开,反而开口问道。
“没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吧?”
云鸳连忙开口,“并没有,您只管看就是。”
若非是面前的这位四公子从不管家族事务。
这代家主之位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落不到他头上的。
他自然也不敢有诸多冒犯。
宋书锦打开那书本,只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就颇有些无趣的扔在了桌子上。
“这些生意上的事,我也着实看不懂,你自己处理的得当就好,另外…有件事我不得不开口同你好好说说。”
他目光盯着面前之人。
“如今你虽坐在这代家主的位置上,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族中的人也多有反抗,我想了想…觉得将你挂在长兄名下,让你成为长房嫡子,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你觉得如何?”
他听闻此言,却直接跪倒在地。
云鸳眼眸之中所闪过的皆是害怕之意。
“在下…在下实在不敢有辱大公子名声,在下不过是府上的一个…”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的身世,这府上的老人知道,而我自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