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是真的心疼怜月才想着要以身相渡。
怜月却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样子…让外头的人瞧见了也不怕笑话。”
宋鹤眠的那眼眶又再度湿润了起来。
他确实忍不了怜月如此受委屈。
“好了,师傅都说了,我这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体特殊的缘故,所以才一直流血不止,但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必如此担心。”
即使面对于这番说辞,可是宋鹤眠却还是满是心疼。
怜月无奈,但却也没法干涉他的态度。
不多时。
莲心和许昀却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院中。
许昀将手中的书信放在了桌角,“徐家主那边传来的书信,说是要你亲自打开瞧瞧。”
他松开了怜月,伸手去拿书信。
而莲心则是拿了碗血燕过来,一瞬间那血腥味便有几分扑鼻。
“这…我就不能不喝了吗?”
怜月试探性的看向莲心,可后者却以沉默拒绝。
“我知道是母亲送来的,要是我不喝,难免会有些拒绝了母亲的心意,可是自从我生下孩子那日到现在,已有小半个月过去了,你整日要给我喝三碗血燕,你这哪里是在给我补血,你这是想把我变成个血包吧。”
怜月实在忍不住的吐槽了几分。
这一天到晚三碗血燕,再加上自己的饮食当中也有不少补血的药膳。
要不是身下的伤口如今还疼着。
怜月甚至都能出去和人打上一架。
宋鹤眠的目光虽然全都落在面前的书信当中,但是却也听见了怜月嘟囔般的吐槽。
“这血燕…是母亲特意派人从塞外买回来的新鲜血燕,味道确实有些刺鼻难闻,但你若是不想喝…就不必为难自己,我过几日去同母亲说一声,让她停了就是。”
宋鹤眠之前也只觉得那物确实可以补气血。
但是如今看着怜月又是一副不愿意喝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的打断他。
怜月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宋老夫人派人从外面寻到的好东西。
就连是自己看起来那平平无奇的一顿饭菜里面所添置的所有药膳也几乎都是老先生一样又一样的写下来的。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怜月的身体的好坏。
甚至就连宫中天子与皇后也少了不少。
定远够夫人更是只要瞧见了,对刚刚生产完妇人有用的东西便送进宋侯府。
“我不是不想喝,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喝起来会不会太补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吃了那么多!”
宋鹤眠点了点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信,反而走到了怜月的面前。
“无论是皇后还是定远侯夫人,亦或是母亲和老先生,他们个个不过都是在担心你的身子,生怕你在我这受了委屈而已,所以才想尽办法想要贴补与你,你若是不喜,或者是自己觉得身子已经恢复如常,不想喝也没人管你。”
他不想让怜月为了讨好任何人而强行喝下自己不喜欢的物件。
何况这半个月怜月和宋鹤眠两个人几乎同吃同住。
怜月都吃了些什么?宋鹤眠心知肚明。
“可这些毕竟都是母亲和他们的心血,如果我…是否有些不好。”
宋鹤眠却直接拿过了她手中的血燕放到了一旁。
“无论是母亲也好,还是其他人等都好,想要的就是你身体康健,至于其他无所谓,所以…你身子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拍了拍怜月的肩膀,随后又开口说道。
“我有些事要去见宋无忧一次,顺便回来的时候就去母亲的院中跟你说一声,让母亲以后不必再买这些东西给你喝。”
怜月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他与许昀一前一后离开,怜月却发现莲心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侍卫。
“莲心,你喜欢许侍卫?”
莲心听见了怜月的质问声,连忙回头又摇了摇头。
“他那个人整天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谙世事,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的人,不过是有些羡慕姐姐,能够拥有姐夫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怜月看着莲心,却实在不相信是真的羡慕自己,而并非是爱慕旁人。
不过这种事应该是水到渠成,而不是别人拆穿。
“是,那你只能羡慕去了。”
宋无忧院中。
自从上次宋鹤眠来过之后,宋漪澜虽然还像从前那般带宋无忧。
但是却也收敛了不少。
如今又瞧见宋鹤眠上门,生怕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宋无忧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动作?或者是见过什么陌生之人?”
宋漪澜摇了摇头,隔着一扇门,她看着面前的宋鹤眠。
“世子如今虽被关在家中,是却和关在诏狱没有任何区别,是不可以见任何人的,我也曾观察过,他每日除了饮酒,最多可能会同那雀鸟说上几句话,这也没什么。”
宋漪澜细想宋无忧最近这段时间的所有走动,却实在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侯爷…”
他摆了摆手,并没有想将此事告知于眼前之人。
“你只管好好盯着宋无忧,让他莫要再做错事,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是。”
宋漪澜又突然想到了一事,趁着宋鹤眠还未离去时开口说。
“若是侯爷非要说有什么不对之处,便是前几日世子突然之间夜间惊醒,说是突然想前世子妃了。”
“前世子妃?庄玉妗?”
宋漪澜点了点头,“可我一直知道,世子妃与世子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好,甚至…不过我听的仔细,侯爷一边道歉一边哭,说是后悔那般对她,让她受了委屈,更受了宋老夫人的责怪。”
宋无忧和庄玉妗这二人早就已经在这麻木的侯府生活中失去了自我。
更别说那些曾经彼此相爱的痕迹与爱意。
他此刻的后悔,所描述的自然并非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又是道歉又是哭,又说受了母亲的责怪。
他突然之间心中有几分波动。
难道宋无忧如今还在记挂着怜月。
“我去看看他。”
他推门而入,就瞧见那如今已经瘫痪的不成样子的男人躺在榻上,手中还握着酒,地面上摊着几幅画,而那画中人虽然看似是庄玉妗,实则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