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身为副院长很少来女学视察。
听说新看上的小玩具最近也来女学了，也顾不上什么状元郎，火急火燎地来到女学。
楚楚正在弹奏着姜梨姐姐的《芳菲落尽梨花白》，只是总是达不到姜梨姐姐都那个意境，一时间有点点挫败。
啪啪啪，鼓掌声传来。
众人循着掌声望去，长公主就站在房檐下方，欣赏着小玩具惊慌失措的表情。
姜梨姐姐近日不在京城，听说她要去查什么案子。楚楚对姜梨的能力并不担心，只是担忧姐姐都安全。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毕竟有肃国公的保护，姜梨姐姐的人身安全是没问题的。
楚楚第一怕大伯母季淑然，第二就是长公主。
长公主又转着圈圈来到了楚楚的面前。
“姜县主的琴果然是极好。”
快抬头看我，快抬头看我。婉宁心中止不住地想。
楚楚低着头行礼，道谢。
长公主也深知不能把别人逼急了，在当质子的那几年，她什么没有经历过？女子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体验过，只是为质的日子叫她感觉恶心。如今回到了燕国，最爱看那些翩翩公子折断自己的脊梁在她的面前委曲求全的模样。
沈玉容并不是第一个人。
楚楚今日过得可谓是提心吊胆，长公主在上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众人只道是长公主对女学的学生们关注罢了。
如果没有长公主的提议，她们也只能待在深宅大院内，长公主是她们的贵人。
长公主看着楚楚离开的身影，扇子内隐藏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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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姜玉娥回府，楚楚自然是开心的。
自从皇帝的赏赐下达后，姜玉娥被周家给扶正了，如今也是正妻。
楚楚在府门等候着玉娥姐姐回府。
还有人呢？只有玉娥姐姐一个人吗？那个周彦邦呢？
刚成婚这个可恶的周彦邦就这样下玉娥姐姐都面子，让楚楚气愤不已。
但还好，人没来，带的礼也倒是蛮多。
楚楚和玉娥姐姐相携而行。
她想问玉娥姐姐过得好不好，刚和闺中一般拉着玉娥姐姐都小手就听见了姜玉娥吃痛的声音。
楚楚也不顾玉娥姐姐都阻拦，掀起姜玉娥的袖子，白皙的胳膊变得伤痕累累，什么大小不一的伤口，明晃晃地说明着玉娥姐姐如今过得不开心。
姜玉娥什么都没说，摸着楚楚的头，眼泪止不住得掉下来。
她不后悔，三房本来就地位低微，她讨厌跟在姜若瑶后面，永远只是她的一个小跟班，她要为自己去争。
周彦邦不喜欢她又如何？对她拳打脚踢又如何？周彦邦心心念念姜梨又如何？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是她姜玉娥自己选择的生活。只要为周家诞下子嗣，把周家的管家权沃在手中，她过得不会比任何人差。
三老爷和三夫人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痛不已。就因为他是姜府庶子，自己的女儿也要低人一等吗？
玉娥本来也可以和大房的女儿一样自由自在的，不用总是跟在别人的身后仰仗别人的鼻息而活。玉娥的才学明明不输姜若瑶的，只是为了藏拙。
“爹爹，女儿自有打算，爹爹和娘亲不必自责。我姜玉娥要活出我自己想要的模样。”
楚楚看着玉娥姐姐，感觉她变了，但是不管如何变，都是她的好姐姐。
女子在这个世道本来就生活不易，男人想要女子温柔小意，又要她们当好贤妻良母。女子一定要在内宅里面管理这么多家务，男子却可以花天酒地。女子的贞洁看得这么重要，男子却可以有这么多的妾室。
女子为自己的前程谋划就是不择手段。她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楚楚虽然讨厌长公主，但是不可否认，她为女子开出了一片天。她告诉女子不一定要循规蹈矩地活，女子也可以建功立业，兴国安邦，女子并不比男子差。
为女子开辟一条路的理想就这样在楚楚的心中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