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江月宁的脸一下丧了起来，无力地将脑袋靠了过去，手搭在他的身侧，静静的也不说话。
齐砚洲全身一僵，喉咙有些拔干，半晌，他沉沉调节了下气息，声音暗哑道：“宁宁？”
“嗯？”
江月宁的声音弱弱地从他怀里传出。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哥哥？喜欢哥哥吗？”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江月宁没说话。
车上挺安静的。
齐砚洲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之前几天不见，想过哥哥吗？”
他目光灼灼，像是故意逗她。
江月宁轻轻应了声，“嗯。”
齐砚洲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的。他喉咙里溢出笑声，轻轻将他的脸抬起，江月宁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脑袋更晕乎了。
他道：“不是说想哥哥吗，那亲哥哥一下，我看看有多想。”
他垂下眸光，视线不自觉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抿了抿干涸的唇，又抬起头。
就知道她不会信——
脑子里这句话还没过完，没想到下巴就被一只小手给捏住，唇角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的身体瞬间绷直了。
眼睫微微垂下，落在她近在咫尺的五官上。她微微闭着眼睛，睫毛轻轻动了一下，身体裹挟着的酒味扑进他的鼻息之间，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香味，怎么觉得是他醉了才对。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轻唤了声，“宁宁？”
江月宁在他怀里睡得沉稳，半边侧脸还贴在他的脸上，是个十足的亲密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才慢慢无力地垂下去，周身响起微弱的呼吸声。
“……”
睡着了？
哪有这样的。
先撩拨了人，自己睡着了……
他轻轻将人放下，脱下外套给她盖上，转身去了驾驶座。
回到齐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
他将人放到床上，叫佣人给她煮了醒酒汤，看着她迷迷糊糊睡觉的样子，有些想笑，心这么大，是真不怕被他卖了。
“少爷，醒酒汤来了。”
齐砚洲接过。
佣人愣了一下，“要不我来喂宁小姐吧？”
“不用，你待会儿来帮她换身衣服。”
“哎，好。”
佣人下去了，齐砚洲端着那碗醒酒汤，勺子轻轻搅了搅，直到温度下降了才给她喂下去。
“睡得这么沉。”
话刚说完，忽见她眼角滚出了两行泪。
他动作僵硬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他静静看着，发现也没有再哭，应该是生理性眼泪。他眸光转向她的脚腕，扒开她的裤腿看了看，到底是怎么弄的，被锁过？
他拿起手机拍下。
随后转身走出房间，“可以了。”
佣人走进卧室给江月宁换了身睡衣，又拿毛巾擦了擦。
“少爷，宁小姐已经睡着了。”
“嗯。”
齐砚洲回眸看了一眼，“让人看着点，要是有什么事，来告诉我。”
“好的少爷。”
齐砚洲回到卧室，脱了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
过了会儿，将那张照片发了出去，“帮我看看这个伤是怎么造成的？”
……
第二天一早，江月宁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忘了。
她抬手摸了摸脑袋，又看了看身上的睡衣以及周围的环境，还好，是熟悉的地方。
她喝醉了应该不会做什么，就是睡觉而已。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慢慢吹干头发才下楼去。
“宁小姐，你醒啦？”
江月宁点点头。
“宁小姐，你头不疼吧？”
“不疼。”
“那就好，少爷昨天晚上给你喂了醒酒汤。”
江月宁顿了一下，齐彧给她喂的？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忙问道：“我没做什么吧？”
佣人笑了笑，“没有，宁小姐你挺安静的。”
这样就好，江月宁放下心来。
吃完早餐回到房间之后，江月宁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后台，发现又有人联系自己了，是之前那个画展的负责人，可是之前的价格太过便宜，江月宁并没有答应，对方表示商议一下再联系她。
江月宁退出后台点开视频评论区，密密麻麻的评论她看不过来。
有不少人在评论区发了自己画的画，像是分享，江月宁大概看了一下，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收拾了一下，将头发扎了起来，准备去京大上课。
再次下楼的时候，齐砚洲正坐在餐桌前，见她下来，抬眸看了过来，看见她的着装时稍愣了一下，“要出去？”
江月宁点点头。
“……”他站起身来，“去哪，我送你去。”
他倒要看看她是去哪，去做什么。
江月宁摇摇头，“不用了。”
“……”齐砚洲不管不顾地拿起车钥匙，“走吧，我顺路。”
江月宁：“……”
又是顺路。
她明明都没说要去哪里……
见齐砚洲并没有放弃的念头，她也不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
坐上车后，齐砚洲才问：“要去哪？”
江月宁：“…京大。”
齐砚洲顿了一下，并没有多问，一脚踩上了油门。
见她下车了，才瞧着她的背影疑惑了下，为什么来这里，在这里上课？
她什么也不说，既然不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查了。
…
江月宁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许书白正坐在最后一排。
他一个研究生，来听本科的课程？
“长宁。”他朝她招了招手。
江月宁坐过去，“你怎么在这？”
许书白道：“有件事想和你聊一下，待会儿上完课再聊。”
“好。”江月宁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江月宁听得无比认真，浅浅地记下一些笔记，准备回去的时候再看看。
许书白一直很安静，并没有打扰她。
上完课之后两人一起走出教室，江月宁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许书白整理了下思绪，一边走，一边道：“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适合出国留学，考不考虑去国外看看？”
以她当初的成绩是可以申请海外学校的，正巧他现在也有国外交流的名额。
如果可以一起的话……
他唇角溢出一抹笑意，那一切将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