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歌王争霸」
“哇——这里好漂亮!”乌塔刚踏进德雷斯罗萨的街巷,眼睛瞬间亮得像浸了星光,脚步都跟着雀跃起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商铺里一个巴掌大的布偶,那布偶竟晃了晃脑袋眨眨眼,吓得她猛地缩回手。
下一秒,她鼻尖动了动,像只嗅到花蜜的小蜜蜂扎进隔壁甜品摊,“好香啊,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手指点着玻璃柜里的马卡龙和奶油泡芙:“这个要,这个也要!”
乌塔早把之前“要保持高冷”的人设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一会儿踮脚瞅糖画摊转着的蜜色糖浆,一会儿蹲在花铺前跟小人族买了朵花别在耳朵上,东看看,西买买。
萨博跟在后面,没一会儿就被塞得两手满满,连脖子上都挂着几个纸袋,即使被当成工具人,他也只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还会温和地提醒人注意安全,“乌塔,小心点,别撞到人了。”
“知道啦——”乌塔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前面好像有会跳舞的玩偶,你快跟上!”
萨博又被她拖着转了不知多少条街,直到她晃了晃发沉的小腿,蔫蔫地说“有点累啦”,二人才在公园找了张长椅歇脚。
脚边的购物袋堆得像座小山,连长椅上都只堪堪留出两个座位,剩下的地方全被毛绒玩具和包装纸占满了。
乌塔仰头倒在椅背上,发尾扫过发烫的脸颊,跑了那么久,倒是有些口渴。
她望着白鸽扑棱着翅膀掠过湛蓝的天空,绕着高大的钟塔转了个圈,又落回广场的喷泉边,直到钟摆“铛”地敲响,那群小家伙才又再次起飞。
她眼神掠过街边笑盈盈的商贩,瞅着小人族在花铺里给玫瑰剪枝,听着卖艺的玩偶弹着三弦唱民谣。
这里的笑声像掺了蜜,连风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气息。
最奇怪的是,来了那么久,她都没有见到惹事的海贼,也没有不安分地扒手。
每隔一阵就有穿着制服的警卫巡逻,脚步声踏在石板路上笃笃响,每次都是新面孔。
这个世界……还真的会有例外出现。
“给,冷饮。”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冒着冰冷水汽的玻璃瓶出现在眼前,乌塔伸手接过,瓶身的凉意顺着指尖爬到心口,她小声嘟囔道:“谢谢。”
萨博靠在了一旁的树上,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汽水,瓶身上的水珠晕湿了他的掌心,“不客气。”
两人再没多说一句话。
蝉鸣在树梢织成密网,风卷着玫瑰香掠过鼻尖。
乌塔就着吸管小口吮着汽水,看萨博盯着钟塔的目光忽然一收。
他把空瓶抛进垃圾桶的弧度像道利落的弧线,又主动提起所有购物袋。
“走吧,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乌塔脚尖一点,像只快活的小兔子跟在萨博身后,脑袋上扎成兔耳朵模样的发型随着蹦跳的动作一颠一颠。
手里没喝完的汽水瓶晃出细碎的冰响,在午后的风里叮当作响。
baby-5刚骑着伯特伦从王之高地飞下来,就遇到了他俩,“哟,好久不见!”
萨博仰头笑了,“好久不见。”等她落稳了,才侧身介绍道,“这位是德雷斯罗萨国王的秘书长,堂吉诃德家族的重要干部,baby-5。”
baby-5傲娇拨了下头发,对,就这么宣传我!!
“你好!”
“这位是我的朋友,乌塔,”萨博转向乌塔时,语气里多了点笑意,“未来会名扬世界的天才音乐家。”
突然被这么一夸,乌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尖“腾”地红了,攥着汽水瓶的手指紧了紧,对着baby-5道:“你好。”
两小姑娘互相认识了一番后,baby-5就带着两人去了王宫,玫瑰花海的尖塔上。
罗西娜此时也没什么事,在等待萨博他们的这段时间里,看起了书:《论天才神童如何养成:家长必须需要做到这十点》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时,她那混蛋儿子就闯了进来。
“老妈!!你又在看这些毒鸡汤!这种东西看多了容易中年痴呆!”
罗西娜额角冒出红叉叉,书脊被捏得咯吱响,她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不应该在和老师上课吗?”
侑利卡耸耸肩,小手一摊,“老师又不肯教了,提着包就跑了,我也很无奈啊。”
罗西娜合上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这是你气走的第26个老师了吧?”
侑利卡噘嘴,“哪有,明明是第28个。”
“你还挺骄傲?”罗西娜深吸一口气,瞥了眼墙上的挂钟:“行了,今天我有客人,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去找你爹去。”
“嗨——”侑利卡拖长了调子,眼珠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忽然踮着脚凑过来,“要我走也行,我要钱!”
“啧。”罗西娜左掏掏、右翻翻,终于找到一个硬币,直接弹给侑利卡,“快滚。”
侑利卡接到手一看,“才10贝利!老妈!这也太少了吧!”
罗西娜干脆闭上眼,连睫毛都懒得颤一下,“再嚎,一个子儿都没有。”
侑利卡立刻捂住嘴,郑重地将硬币揣在裤兜里,拍了拍才转身。
脚步刚迈出门,就嘀咕:“照这速度,凑够买船的钱得等到胡子白了..……”他捏着兜里的硬币,小脸上满是燃烧的火焰,“不过没关系!老爹说过,伟大的梦想都是从积攒开始的!”
[多弗:我可没说积攒是攒硬币。]
侑利卡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钱?
因为自他从花色军团口里听说自家老爹带领堂吉诃德宏伟的崛起历史(托雷波尔特别润色少主版),他就立誓要成为他爹那样的人!
至于他老爹是个什么人……别问,就算问了,侑利卡的脑子也想不出来,毕竟,他只是个马上五岁的混小鬼,他懂个屁。
侑利卡前脚刚走,萨博他们后脚就到了。
听到萨博介绍乌塔时,罗西娜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半秒,名字对上了,除了一半头发,这脸长得也不像香克斯呀!
香克斯怎么能有这么香香软软的女儿?
名字一样,多半是巧合……那玩意是像老妈呢?还是问问……太好奇了主要是……
她向来不喜欢把疑惑藏着掖着,身子往前倾了倾,手肘支在桌面上:“你和红发香克斯,是什么关系?”
话音落地的刹那,萨博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乌塔的脸色倏地白了几分。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指节攥得发白,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散:“没什么关系。”
“他是个纵横大海的海贼,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音乐人罢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极力撇清什么。
“哦?”罗西娜挑了挑眉,指尖在桌沿轻轻敲着节奏,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乌塔紧绷的脸。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只是这姑娘眼底的抗拒太过明显,倒像是隔着层化不开的冰。
看起来他们父女之间有很大的隔阂啊。
那天,贝克曼无意间透露乌塔的信息,看香克斯那样,心里肯定也是万分在意的,再看今日乌塔的反应,毫无疑问,她的结论是对的。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罗西娜的嘴角悄悄勾起弧度。
若是能帮香克斯捋顺这层关系,那他不得欠自己一个大人情?
不过看着乌塔泛红的眼角,她又按下了追问的念头。
有些事,心里透亮就好,何必戳破。
她转移话题道:“今晚德雷斯罗萨有场音乐比赛,让萨博带你去凑个热闹?”
话题转得太急,乌塔眨了眨眼,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音乐比赛?”
一时间,乌塔拿不准眼前人的想法。
罗西娜将两张门票放到桌上,轻轻推到乌塔面前,阳光斜斜落在票面上,映得“歌王争霸”四个大字仿佛闪着光。
“是呀,来参加的人很多哦,全都是些实力派,像凯多的大看板奎因,还有我们堂吉诃德特遣队的布鲁诺也会参加……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并不觉得他们会赢。”
她拖长了语调,指尖点着门票:“赢得第一名的选手除了有五千万贝利奖金外,还能额外在德雷斯罗萨,开一场盛大的个人演唱会。”
“感兴趣吗?”
乌塔的呼吸明显乱了半拍,方才那点别扭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要知道,对于一个歌手来说,开演唱会是多么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偷瞄了眼萨博,见他正朝自己笑,心下定了定,抬头问罗西娜:“我真的能参加吗?”
“门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只要进去,就能有资格站到舞台上。”罗西娜往后靠在椅背上,阳光透过她的发梢,“既然来了,就该好好玩一场,不是吗?”
“嗯!”
乌塔重重点头的瞬间,脑袋后的兔耳朵跟着甩得飞快,像是要跟着她的心跳一起飞起来。
方才还紧绷的嘴角咧得老大,眼里亮得像落满了星星,那是每个歌手面对舞台时,都藏不住的、滚烫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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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趁乌塔不在,萨博悄悄地问:“我只听过有奖金,没听说过能开演唱会呀。”
罗西娜挑眉:“我刚决定的不行吗?”
不开演唱会,怎么邀请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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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王争霸现场
“queen!queen!queen!”
舞台下,排山倒海的呼喊,一波压过一波,几乎要掀翻棚顶的铁皮。
聚光灯下那个灵活的胖子正踩着鼓点扭胯,身后伴舞团的金属锁链随动作哗啦作响,他们裤腰带上,百兽海贼团的标志在灯影里忽明忽暗。
“久等了!我的粉丝们!”奎因攥着话筒猛地一扬,声音洪亮。
“哦哦哦!!!”
乌塔和萨博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和奎因热情互动,声音大到差点把屋顶掀飞。
“他好受欢迎啊!”话音刚落就被淹没在欢呼里,乌塔只好凑近萨博耳朵喊。
萨博左右看了看,大部分人都有着百兽凯多的标志,他轻笑道:“是啊。”
这台下基本都是他奎因的人,这不受欢迎才怪了,而且,奎因这个人确实唱歌很厉害,他还是一个写实派。
“哟哟哟,听我这节奏? ”
“跨过大海带着狂傲气口?”
“我来歌王争霸的这舞台秀?”
“要把这氛围炸透?”
奎因一个性感滑步,肥硕的身躯竟像抹了油般溜过,从舞台这头滑到舞台那头。
“我是百兽海贼的鬼才怪手,病毒科技玩转,歌声也超牛?”
“在这音乐战场,我毫无对手,谁敢来挑战,都只能乖乖低头?”
过于直白的歌词让乌塔大为震惊,“这歌词还能这么写吗?”
萨博被歌词逗笑,握拳轻咳,掩饰笑意,“别学。”
“我来歌王争霸,我是最强歌手?”
“今天的冠军是我,无人能夺走?”
“在这音乐海洋,我自由地遨游?”
“这胜利的乐章,永远为我奏奏奏!”
一曲终了,全场热血沸腾。
这就给了下一个上去挑战的歌手巨大的压力,等了三分钟,都没人上去。
谁都知道,这时候上台等于撞枪口,必败无疑。
萨博拍了拍乌塔的肩膀,“该你上场了。你会比他唱的更好,拿出你的实力,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顶级的音乐!”
乌塔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抵着心口:“嗯!这个冠军,我今天拿定了!”
全场灯光骤然熄灭,只剩几缕游丝般的光在黑暗里晃,下一秒,所有聚光灯“唰”地拧亮,直直打在台上的少女身上。
沙发上,奎因刚端起红豆汤,还没碰到嘴唇就顿住了。
“诶?奎因老大!居然真的有人敢挑战你!”他的手下喊道。
要知道,奎因老大可是准备上去唱第四首的,这才下来刚喝上一口红豆汤,这就有人上去了。
奎因把脚翘在旁边的矮凳上,左右侍立的手下正卖力扇风,小腿边两个喽啰按得他舒服地眯起眼。
他叼着雪茄,“不急,没人能在唱歌这方面打败我。”
可当乌塔的声音响起时,奎因指间的雪茄“啪嗒”掉在地上。
那声音清透得像山涧破冰,台下的喧嚣竟像被掐断的磁带般戛然而止。
不止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陷入乌塔歌声构建的世界当中。
“像未燃的星,坠入沼泽淤泥?”
“质疑是风暴,卷碎沉默的网?”
“月光正坐下在祷告,我撕开暗夜皮囊,皮囊,皮囊?”
“把怯懦碾成灰,撒向过往风暴?”
“走吧,走吧,别跪拜旧王朝?”
有人开始恍惚——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古老的城池,暴雨里的石车碾过泥泞,奴隶们的锁链拖在地上,疲惫绝望。
指挥者的皮鞭抽在背上,溅起的血珠混着雨水滑落,黑夜降临,狼群在嚎叫像是号角,被折磨的奴隶眼里冒出火光,奋勇抗击。
“我攥紧雷霆的拳,劈开命运铁牢?”
“走吧,走吧,别听懦夫哀嚎?”
“当桎梏在咆哮,偏要踩碎它獠牙?”
……
“当规则成废墟,灰烬里长出新芽?”
“向虚伪挥利刃,用伤疤刻章程?”
“逆着人潮狂奔,撞碎所有不可能?”
奴隶撕咬着掌权者,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又一个倒下,但他们不放弃,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宝座上的国王,利刃出鞘,血溅当场,只留下一身污血的屠龙者。
“扮孤勇者登场,屈辱当燃料,烧出黎明的枪,别喊我回头?”
“反转所有既定剧本,用血肉铸就新的规则,在废墟上重建属于我们的一切?”
“逆着光冲锋,直到影子也沸腾?”
“大声喊出宣言,这世界由我们主宰?”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全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三秒后,山呼海啸般的“乌塔”席卷了整个场馆,掀起了比之前强无数倍的欢呼。
“Uta!Uta!Uta!”
“Uta!Uta!Uta!”
奎因盯着台上那个发光的身影,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喵的这么厉害。”而他手里的红豆汤早就凉透了。
这场比赛,是谁胜出,已有了答案。